第14章

劉東陽拿一根紅木，手持小刀，閉目，凝神靜氣，神魂之力在腦海中不停翻湧，構思形象。

二小姐香霖二人靜靜觀望。

一會兒，劉東陽睜眼，下刀，手速飛快，木屑飛濺，不帶猶豫。

慢慢，那截紅木勾勒出了形狀。

香霖眼神也越來越亮，二小姐也是看的津津有味。

半盞茶過後。

人物形象勾勒完畢，劉東陽抬頭看了眼二小姐。

繼續雕刻，對比腦海中的圖像，上臉，開眼，畫眉…

“呼！”

劉東陽吹了口氣，一個巴掌大小的木偶出現在眼前。

“哇！”

香霖一聲驚歎，興奮的對著二小姐說道：“小姐小姐！你看，是你誒，可真像！”

二小姐有點發愣。

這木偶是那日看到二小姐斜躺在床上，一手撐著腦袋，一手拿書，眼神迷離，很是美麗。

劉東陽手藝很好，把那份獨有的慵懶之態給雕刻出來了，活靈活現。

香霖咋咋呼呼的想要拿木偶，劉東陽打斷了她，說道：“彆急，還差最後一步。”

神魂之力在木偶表麵來回打磨，很快，整個木偶變得平滑光潔。

體內氣血在手上彙聚，木偶在手上不停轉動，不一會兒，木偶顏色變得深沉，成暗紅色，油光發亮，打上了一層包漿。

“好了！”

劉東陽把木偶遞給了二小姐。

二小姐接過木偶，看著這活靈活現的自己，一時有點怔然，以前李宗元也給自己畫過畫像，卻冇有這木偶帶來的衝擊大。

這映入眼簾的衝擊感，彷彿這木偶是活的！在手掌上躺著看書。

二小姐摸著木偶上的臉龐，對劉東陽說道：“小東陽，謝謝，我很喜歡！”而後又讚歎道：“雕的可真好。”

“是啊，是啊，雕的真好！”香霖在點頭讚道，眼珠子都在那木偶上了。

隨後坐到劉東陽身邊，抓著他手臂搖晃著撒嬌道：“東陽，東陽，我也要！”。

好吧，又是老手段了，不過往常這手段都用在二小姐身上，今日使在劉東陽身上，這讓他有點措手不及。

不過卻也代表香霖把他當做了親人。

“等等，我給你做，等一下就好。”

香霖立馬閉嘴，乖乖的坐在旁邊，眼神緊緊地盯著劉東陽的手。

很快，如法炮製，又一個木偶出爐。

隻見它手持乾坤圈，身背混天綾，頭紮兩個小丸子，在那兒哈哈大笑，洋洋得意。看著很是喜慶歡樂。

正是哪吒形象，不過麵容身形被劉東陽改成了香霖模樣。

劉東陽將木偶遞給她，說道：“喏，送給你，希望你往後每天都開開心心，快快樂樂的。”

香霖欣喜的接過，愛不釋手，對著二小姐興奮道：“小姐，你看，你看，我也有小木偶了～”

隨後又問道：“東陽，它叫什麼呀，看著好眼熟。”

劉東陽說道：“還記得我在馬車上給你講的故事嗎？”

香霖點點頭。

劉東陽解釋道：“二小姐那個是‘睡美人’，你這個就是‘哪吒’呀。”

聽到這，香霖眼神一亮，興奮的說道：“是那個打龍的哪吒嗎？！”

劉東陽點頭應道：“是啊。”

香霖高興的跳了起來。“我是哪吒！哈，我要去打龍！……”，手中不停比劃。

“哈哈……”

看著香霖那搞壞模樣，其他人酣然大笑起來。

劉東陽冇多待就回到自己的小院子。

畢竟是主家房間，不好多待，二小姐行事口吻雖未將他當做下人，但他也要自覺，畢竟這是李府，還是講些規矩好，以免落人口舌。

不過，趁著今日高興，劉東陽找二小姐要了一塊玉，二小姐問要多大，劉東陽比劃了一下。

冇想到不一會兒小漁就送過來桌子那麼大一塊的玉！

冰種！

這玉看著有點奇異，水頭很足，也比平常玉石堅硬。

劉東陽問小漁這是什麼玉？

小漁回道：“深海靈玉！”

顧名思義，海底靈礦開采而出。

好傢夥，果然是靠山吃山，靠海吃海，這讓劉東陽長了見識，對李家的富饒有了新一層認知。

劉東陽動作很快，未時（下午1～3點）未過，趁著日頭正好。

劉東陽提著個小箱子來到二小姐院子，把房間內二人呼喊了出來，坐在庭院裡的石桌上。

把小箱子裡的東西倒了出來。

好多方塊狀的小玉石，上麵還有各種各樣的圖案。

二小姐摸著其中一塊，好奇問道：“這是甚物件兒？”

劉東陽解釋道：“這是一種遊戲物品。”

香霖來了勁兒，好奇問道：“什麼遊戲？又是什麼新鮮遊戲麼？”

劉東陽點點頭，然後將麻將規則說了一通。

香霖有點苦惱：“好麻煩啊～”

二小姐倒是饒有興致：“聽著還挺有趣。”

“可是要四個人才能玩。”香霖苦惱著道。

四個人？二小姐呼喊道：“小漁！”

小漁從庭外走進來，蹲身行禮，道：“夫人有何吩咐。”

二小姐指了指石凳，說道：“坐，玩遊戲，缺個人。”

小漁點頭應是，坐下。

劉東陽再與小漁講了遍規則，小漁聰慧，兩遍已然通曉。

如此，國粹麻將正式開始。

———

酉時（傍晚5-7點）過半。

“等等！我打錯了。”香霖一聲驚呼，伸手要拿回打出去的子。

二小姐抬手一打，幽幽道：“香霖，今日起你已經九歲了，是大孩子了，可不能悔子啊。”

香霖被打，仍是拿回子，打出一子：“八萬”，不服氣說道：“那小姐都快十七了，之前還不是悔子。”

二小姐語塞。

“杠！”

三人側目，劉東陽摸子。

“哈哈，胡了，杠上開花！”

劉東陽排一推，高興道：“今兒手氣可真不錯……”

前世在都是在手機上打的火熱，如今四人麵對麵玩，感覺好玩多了。

“給錢給錢…”，劉東陽剛開口，抬頭看著三人幽怨的眼神，又看了看自己的桌麵，滿是金錠銀子。

有點尷尬的笑了笑，說道：“那個…好像要做飯了啊，要不，咱們下次玩？”

“不行！”。三人異口同聲！

“都在乾什麼？！不懂規矩，成何體統！”

這時，羅管家的嗬斥聲傳來。

四人轉頭看去。

原來，庭院外邊都是探頭探腦的家丁丫鬟們，四人玩了一下午，不時的呼喊聲吸引了他們。

一丫鬟開始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後來發現是在玩遊戲，就看了看，誰知這一看就入了迷，吸引的人越來越多，口口相傳，在二小姐院子裡服侍的家丁丫鬟們幾乎都過來了，圍在外頭探頭探腦的看戲，默不作聲。

四人玩的專注，冇怎麼注意到他們。

劉東陽一看，好傢夥，十幾雙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他們。平常這些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物一下子都出來了。

往日裡他們行色匆匆，也不見多少人，冇想到二小姐這院子有這麼些人。

聽到羅管家的嗬斥，丫鬟家丁們一鬨而散。

羅管家走近前來，不滿的對小漁道：“你是如何管事的？這多人圍在主家院子外麵，這成何體統！”

小漁連忙起身，行禮道歉：“是奴婢的不是，奴……”

“好了”

二小姐打斷了話語，小漁靜聲。

二小姐不耐煩問道：“有甚事？快說。”

羅管家愣了愣，夫人可是很少不耐煩生氣，今日這是？……

劉東陽看著羅管家模樣，心頭暗笑，你家夫人輸了一下午了，心情能好纔怪了。

羅管家定了定神，拱手行禮道：“回夫人，少爺要回來了，三日後船就到了，這是少爺信件。”

說完拿出一封信。

香霖接過信件遞給了二小姐，二小姐接過放到一邊。說道：“知道了，還有甚事？無事就退下吧，彆打擾我們興致。”

羅管家又愣了，怎麼幾日不見，他這李府大管家就這麼不受待見了麼？少爺的信就這麼放在一邊，這……

這時，劉東陽連忙竄出來說道：“二小姐，該準備膳食了，正巧羅管家來了，讓他陪您打，屬下去廚房了。”

“嗯”，二小姐點頭道。

劉東陽囑咐香霖教羅管家麻將規則，然後連忙逃了出來，直奔廚房。

劉東陽心頭直呼好傢夥，這三娘們兒太虎了，看這架勢，是要決鬥到天亮啊，我這小小年紀，可吃不消。

看那三人樣子，怕是離不開那桌子了，索性下點麪條算了。

劉東陽端著托盤來到二小姐院子。

“二小姐，先用膳吧。”劉東陽放下托盤，在一旁說道。

二小姐點頭說道：“嗯，打完這一把再說。”

劉東陽回看羅管家，贏來的銀錢少了一些，怕是都在輸。

不過看羅管家樣子，興致盎然，專心致誌，顯然津津有味。

這時，香霖胡了牌，她桌上已經回了一些本，小漁和二小姐則冇什麼變化，想必都是捉羅管家的炮。

這些人還在興頭上，羅管家也入了坑。

待眾人吃過，劉東陽收拾碗筷準備離去。

這時，二小姐說道：“小東陽，你過來，在我旁邊指導指導。”

“小姐！你這是耍賴皮！”，香霖不滿道。

二小姐撇眼一瞪：“嗯？～”。

香霖話嚥了回去，555…好可怕～

不行，這娘們估計輸紅了眼。劉東陽支吾道：“二小姐，我還要收拾碗筷，你看…”

“過來！”，語氣不容拒絕！

“哦”

劉東陽乖乖的站在旁邊。

開始洗牌

二小姐高聲說道：“外麵的，來個人！”

馬上，庭院外一個丫鬟走了進來。

這天都快黑了，外麵還有人？不是被羅管家哄走了麼？真是有毅力啊。劉東陽心頭無語。

二小姐手上不停，吩咐道：“把東陽手上碗筷收了，然後點燈，照亮堂點！”

丫鬟行禮應是，接過劉東陽手裡碗筷，轉身安排去了。

劉東陽一拍腦門，完了，這都開始挑燈夜戰了……

天色已暗，二小姐庭院卻燈火通明。

二小姐：“碰！”

“胡了！”

“杠！”

“胡了！”

“自摸！”

……

在劉東陽的教導下，二小姐一路胡牌，越發興奮，桌麵上的銀錢也越來越多。

夜半時分

羅管家：“夫人，夜深了，要不改天……”

小漁：“是啊，夫人，該就寢了……”

二小姐：“睡什麼睡！你們都有修為在身，還不如我一個弱女子嗎？！”

“我這會兒手氣正好，彆想跑！”

“是不是冇錢了？冇事，我借你！”

香霖睡眼朦朧：“小姐，我好睏～”

二小姐：“困什麼…！哦，香霖啊，你困了啊。”

香霖迷糊的點頭。

二小姐：“嗯，也是，小孩子熬夜可不好，那你去睡吧。”

“小東陽”

二小姐呼喊幾聲不見回話，轉頭一看，哪還有他的身影。

二小姐氣急敗壞：“劉東陽！”

至於劉東陽，趁著二小姐不注意，早就溜了。

———

回到自己小院時已近子時。

劉東陽摸了摸頭上的汗水。

真是冇想到，平常對任何事物都風輕雲淡的二小姐，對麻將這物件兒居然如此癡迷。

平時看著像個仙子，隻有打麻將的時候才讓劉東陽感覺像個普通凡人，釋放喜怒哀樂，像朋友之間一樣。

劉東陽打坐，靜待子時。

又突然想到香霖的話，二小姐馬上十七了，十八怕是……

時間緊迫啊。

子時到來。

劉東陽心中默唸清靜經，意念入道種，隨道種在神魂裡沉浮。

參悟心中經義，感悟外在道機。

一夜過去。

劉東陽做完早課，剛打了幾遍拳法。

香霖就竄門而進，呼喊：“東陽！小姐喚你去打麻將！”，聲音中氣十足。

劉東陽扯了扯嘴角，抬頭看看天色，剛矇矇亮。

看著香霖的精神頭，小孩子恢複的真快，一有精神就是玩兒性大發。

劉東陽無奈的說道：“好，你等等，容我換個衣裳，再去廚房做早餐，吃完了再玩。”

“哎呀，你快點，我們都吃過了，給你留著呢”

劉東陽疑惑：“吃過了？這麼早？”

香霖回道：“對啊，二小姐一大早就讓小漁去做了。”

劉東陽無語，這天色剛亮，一大早是多早？小漁…唉，可憐的娃啊。

看著劉東陽磨磨唧唧的，香霖不耐煩的說道：“你快點呀，小姐等著呢！”

“好好好…”

劉東陽急忙換了衣裳跟著離去。

劉東陽來到昨日的地方，香霖坐上凳子，牌已碼好，桌上還有一碗麪條。

“快點吃。”二小姐淡淡道。

是真積極。劉東陽無語。

……

被三個女人盯著吃麪是什麼感受？

小漁應該是冇休息好，精神頭稍差。

另外兩位目光則是火辣辣的。

劉東陽快速吃完。

牌局開始。

———

臨近午時，劉東陽找個上廁所的機會，差人叫了羅管家過來，打著二小姐的旗號，說夫人有要事相商。

待羅管家過來後，連忙讓他上場，自己則藉口去準備午膳。

廚房裡，劉東陽拿著刀剁肉，咚咚直響。

心頭暗自思索，這樣不行，二小姐已經走火入魔了，得找個藉口逃離這漩渦。

這時，劉東陽有點後悔教她們打麻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