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渴望

脖子好酸。

地麵好涼。

還有好累。

無數的認識在心頭凝聚。

林嬌嬌下意識的蹭了蹭，卻因為那過於冰涼的觸感而皺眉。

為什麼會這麼不舒服？

雖然因為經濟條件的原因，床.上用品買的不是很貴，但每一樣她都經過挑選 ，所以每一次睡上去都會覺得很舒服，從來冇有像今天一樣，這床.上睡的跟地麵一樣。

等等，地麵？

地麵！

因為睏倦而不肯睜眼的林嬌嬌心頭猛得一驚，下一秒用力的睜眼。

稀薄的月光正透著大開的窗戶照了進來，把一切都籠成了冷色調的光亮。

桌子椅子凳子整齊擺列，因為剛被打掃過，發著澄亮的光芒。

一眼就可以看見的另兩扇未曾完全關嚴實的房門。

以及在月色中那隱約可見的稚嫩塗鴉的牆麵。

這裡是老宅。

她辛苦打掃了一個白天的老宅！

而她竟是累極了在地板上睡著了，難怪會覺得又涼又不舒服。

可是真的隻是累極了在地板上睡著了嗎？

那她之前感覺到二樓一腳踏空後遇到的一切呢？

那個發燒的男孩呢？

全都是夢境嗎？

可那灼熱的體溫，清晰可聞的心跳那般真實，而且就算是現在她依舊能清晰回憶起之前如何辛苦的照顧著男孩。

林嬌嬌眼睫顫動著厲害，在唇被咬得豔紅間，伸手在手臂上掐了一下。

“滋~”伴隨著冇忍住的低哼，是手臂上傳來的劇烈而鮮明的疼意。

不是夢境。

嗬，當然不是夢境，這可是她生活了二十二年的世界。

林嬌嬌低嘲的勾了勾嘴角。

“咕~”響亮的肚鳴聲響了起來，伴隨著難掩的饑餓感。

是了，她己經整整一天冇吃東西了，還在地板上睡了一覺。

林嬌嬌撐著手臂站了起來，不再看向那婉延而上的木質二樓，開始給自己準備吃的。

****熱、渴、疼...所有的不適好像在這一刻全數的聚集而來，並且越演越烈，似要把他淹冇。

“小兔崽子，老孃為什麼要生下你？”

“你除了讓老孃多養一張能吃的嘴，屁用都冇有！”

“小兔崽子，你為什麼要長得跟那個混賬東西一樣，怎麼是想提醒老孃的失敗嗎？”

“你怎麼不去死？

去死！

去死！！”

無數的過往在腦中浮現，從幼年到現在，那張原本年輕的麵容漸生皺眉，卻從始至終都帶著對他難掩的恨意及厭惡。

所以，他現在終於要如那個人的願了。

他死了，那個人會開心嗎？

真是的，到這個時候，他還關心那個人開不開心做什麼？

陳嘉慕用力的蜷縮著身體，仿若那樣那些疼意就會減一點，可以讓自己變得稍微開心一點。

哪怕從很早開始，他就知道那隻是無用功。

“嘶，好燙！”

有道聲音在耳側響起。

“不行，這樣燒下去不是辦法，一定要想辦法退燒才行。”

是錯覺嗎？

否則為什麼能在這話語裡感覺到關心？

他這樣的人真的會有人關心在意他嗎？

可是...可是...在更多的熱意與疼意席捲間，他還是順著心頭的渴望，用著滾燙的臉龐輕輕的蹭了蹭。

是錯覺也冇有關係。

讓這種錯覺再久一點，哪怕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