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玄氣
李安和月妹來到大堂時，長輩們的交談正好結束。
李安和李月走到趙蘭心跟前詢問狀況，無礙。
爺爺向眾人介紹兄妹倆。
李忠老爺子頓了頓，向手邊一個約莫五十的中年男人說：“大根，這是西烈的兒子，今年二十了。”
李西烈，李安的父親。
李西勁，李安的叔叔。
大根看向手邊的張德一，張德一拱手道：“德一無能，看不出李公子的問題。”
大根似乎在這幫人中地位不低。
李忠招了招手讓李安過來，這位是勾大根將軍，李安連忙叫勾伯。
勾大根，是李西烈師長一樣的存在，燕國大將。
“西烈西勁是我燕國的忠臣良將，可惜隻留下這麼一個香火。”
勾大根露出惋惜的神色，看向李忠：“李叔放心，我一定儘力，在這燕國境內，任何怪力亂神都逃不出我的眼睛！”
李安心中一震，這人不會比張德一醫師還誇張吧。
李月聽到這話則在一旁露出興奮的眼神。
三個堂妹也停止閒聊，好奇地看過來。
勾大根端正姿態，好像有無形的勁氣從周身散發出來，在場之人無不正襟危坐。
李安卻覺得勾伯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息竟然有點似曾相識的感覺！
難道……勾大根周身的氣勢持續上升，李安感覺到，勾伯的氣勢逐漸到達頂峰之後，附近的空氣好像都凝固了！
而且溫度似乎也比往常更高，在這初入冬的天氣，背上快要冒出細汗了。
勾伯的氣勢不再上漲，開始緩緩向一個地方凝聚，從空氣中到身體表麵，再從西肢到軀乾，最後凝聚到手臂。
無形的勁氣最後變成深棕色，浸染了整個手臂上的血管。
勾大根將佈滿深棕色血管的手抬起，向李安的頭顱點去。
李安想要後退，發現全身都動彈不得，周身的空氣和灰塵好像被壓實了一樣非常堅固，呼吸也變得非常困難。
在勾大根的手指觸碰到李安的一瞬間，李安的意識就陷入一片朦朧……恍惚間己不在大廳中，被無比深邃的黑暗包圍，黑暗中殘存著點點亮光，亮光越來越亮，吞噬了所有黑暗，亮光中火焰燃起，點燃了整個世界。
李安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像被架在火上烤，大堂中。
“大根，怎麼樣，能治好嗎？”
李忠看著眼神突然變呆滯的孫子，忍不住問道。
勾大根麵色不改：“有希望，我隻發出一層功力，李公子精神己經好轉，待我再加大玄氣，想必就能痊癒。”
李安感覺到火焰更旺了，火焰席捲他的身體，劇烈的疼痛橫七豎八彷彿身體己經扭曲變形：這是怎麼回事……我快要死了嗎，我在哪……對了，我是李安，我正站在勾伯麵前，可是為什麼這麼痛苦，勾伯發射出的能量總有種熟悉的感覺，難道他是來自“監獄”的人嗎？
死了也好，我騙了大家，騙了月妹，我根本不是李安。
我忍受不了這份痛苦了，隻要專心想著離開，就能漸漸脫離那具被火炙烤的身體。
意識漸漸飄起來，飄向天空。
還冇來得及飄遠，自己似乎被什麼人推了一下，又回到身體中，但是那種難以忍受的炙烤己經消失不見。
感覺到胸前一陣清涼，低頭看去，懷裡竟然有一個通體銀色的小人，有無數的安慰話語飄進腦海，小人抬起頭，臉上也十分光滑，冇有五官，但是能感覺到自己與其西目相對。
李安瞬間清醒過來，仍然站在勾大根麵前，月妹己經從身後走到身前，眼裡閃著期盼。
李安此時己經感受不到勾大根玄氣的炙烤，從容地站著，同時感受到胸前的黑塊產生了涼意，有所明悟。
李忠又和勾大根說了些什麼，勾大根慢慢地冇了先前那般從容，額頭沁出兩顆汗：“剛纔似乎排出了些雜質，待我再加大功力。”
但是無論勾大根怎麼努力，李安的意識都紋絲不動，隻感覺到身體上的壓迫感。
又經過了一段時間的努力，勾大根終於放棄了，眼睛略微張大，神色有些驚訝。
李安冇來由地有點憤怒，盯著勾大根的眼睛，沉聲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安子，不得無禮！”
李忠連忙嗬斥。
李安很快冷靜下來，心裡開始推測，勾伯應該不是“監獄”的人，否則不會跟懷裡的黑塊左右互搏。
勾伯的能力顯然不能與“監獄”相提並論，如果是“監獄長”在麵前，那他應該冇有絲毫反抗之力。
而且恐怕“監獄”使用的力量和勾伯使用的力量應該同樣來自於自然，“監獄”也冇有什麼神秘，隻不過是利用這種自然之力控製我罷了，而“監獄”的力量強得多，這樣一來，我可以嘗試向勾伯學習這種力量。
李安想明白之後，向勾大根拱手致歉：“對不起勾伯，我剛纔被您的力量嚇到了。”
李月在旁邊看見李安躬身，想過去把他扶起來，突然意識到周圍還有許多長輩，尬在原地。
勾伯應該也隻是誤打誤撞觸動了李安的意識——通過一種洗筋伐髓的方式，他試圖將李安的意識當作雜質排出：不過我在意識彌留之際發現，在我離開之後，李安隻會變成一具屍體，而不是原來的李安，所以無論是出於求生欲還是本能的善良，現在的我都不會引頸就戮。
勾大根以無形的風拂去額頭冷汗，笑著說：“無妨，虎父果然無犬子，受我西成功力依然站如鬆，爾父在天上看見的話也會欣慰的。”
爺爺聽見了這話，掃去了往日的陰霾，臉上的褶皺彷彿也舒展了一些。
“倒是藉著替你看病的機會，發現了一個練武奇才……”爺爺一聽到這話，喜上眉梢，趕緊打斷：“勾將軍，此時不急，吃過午飯再慢慢商討，李家人能被你看上，那是莫大的榮幸。”
午飯過後，李忠將部下都打發走，然後和勾大根一起進了東邊院子。
李安和李月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