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修屋子

第二天。

於年年睜開眼，看了看身邊的賀煜還冇醒，還有些懵。

她揉了揉眼，看著正在熟睡的賀煜心想“這是我兒子，雖然還有點瘦巴巴的，但養養還不錯，”想著她又看了看昨晚賀謹之睡得位置，人已經不在了，再想到昨天說讓他去集市賣東西，也不再多想。

下床打算把灶火點燃給賀煜做早飯，三歲的小孩早上是一定要吃的，不然營養跟不上，走到灶火旁看到火是燒著的，又起身打開鍋蓋，裡麵燉著一鍋湯，還是燉的排骨。

不用想就知道是誰做的，於年年覺得賀謹之這個人還挺不錯的，反正上輩子冇談過戀愛冇結過婚，這輩子跟他這麼過下去也不是不行，最重要的是於年年不知道離開了他自己要怎麼樣生活，她完全不懂這個世界，自己也不會什麼手藝，不知道要怎麼生存下去。

於年年把大鍋裡的排骨湯盛出來裝到小罐子裡放到火邊煨著，這樣等到賀煜醒來也不會涼。

把大鍋洗乾淨往裡麵加了一鍋水，於年年打算洗個澡然後把屋子裡整理一下，她覺得屋子裡冇用的東西太多了，看起來很擁擠。

冇多大會床上傳來賀煜哼哼唧唧的聲音，於年年大步走過去抱起他輕拍著背，等到賀煜徹底清醒了之後讓他坐在凳子上，自己拿出個小碗盛出一小碗排骨，把肉都用筷子從骨頭上剝下來然後遞給賀煜。

“燙哦，吹吹再吃。”於年年溫柔的說道。

“嗯嗯，知道了孃親。”賀煜乖巧的答。

“孃親你也吃一個.”賀煜用他白嫩嫩的小手遞給於年年，於年年低頭就著他的手吃了一個，肉質鮮美滑嫩，一點也不柴。

“這賀謹之手藝不錯啊，”於年年想著。

讓賀煜自己吃著，於年年從屋外找來一個木桶，裡麵全是泥，洗乾淨之後把水舀在盆裡，看賀煜吃的太慢了，幾下喂完之後兩三下把他扒光放進桶裡，自己也脫光了進去，屋裡因為燒了火也感覺不到冷。

賀煜開心的撲騰著，於年年怕他嗆著趕緊給他把身上搓乾淨，一邊搓一邊在心裡罵著原主，把賀煜搓乾淨之後用看起來稍微乾淨點的衣服包住他讓他坐在床上，自己因為身體太肥胖，搓得很吃力，後背基本都搓不到，於年年嘗試各種姿勢都搓不到也就放棄了，把能搓乾淨的地方仔仔細細的搓了之後穿上衣服，一盆水黑乎乎的完全冇法看，於年年又在心裡罵著原主。

冇多久賀謹之回來了，把一大袋子東西放下之後打算修一下床。

於年年抱著賀煜來到一堆東西麵前，把賀煜放下，自己翻看那些袋子，有半袋子米，一小袋子鹽，還有麪粉，最底下是兩床棉花和一卷布。

把米麪都放好之後，於年年拿出棉花和布，用菜刀比劃了一下尺寸然後割斷，把布縫在被子上，這樣要洗的話拆被套就可以了棉花還能接著用，她不會做衣服，其他的棉花和布也不知道要怎麼辦，看了一下乾脆放到一邊。

洗了個罐子舀了兩碗大米放在裡麵，倒點水進去放到鍋裡，於年年感覺自己有八輩子冇吃過米了。

煮好了飯盛了一碗遞給賀謹之，賀謹之看了看碗裡的飯說“過兩天我再進一趟，打點野味去賣點錢給家裡添置點東西。

於年年抬起頭看了看四周，想想現在不打獵也冇有進賬的地方，點點頭，心裡盤算著有冇有什麼方法能賺錢。

吃完了飯，於年年幫著賀謹之修了下房子，心想這房子不下雨還好，下雨肯定漏雨，又看賀謹之不知從哪裡找來的木板搭在屋頂上，於年年心裡開心，眼睛也亮亮的。

賀謹之從屋頂上下來，看見她的眼睛愣了一下，然後若無其事的轉過頭。

“謹之在家啊。”於老太高興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於年年愣了下，把賀煜一下扔到賀謹之手裡，快速回到屋裡，把賀謹之昨天帶回來的肉和今早買的油還有米以及新買的棉被親全都藏起來，於年年站在屋裡看了看，心裡直罵娘，家徒四壁的完全冇有地方可以藏。

於年年乾脆就不藏了，走到屋外從和謹之手裡抱過賀煜對著於大娘說道“娘來了，有什麼事情嗎？”

於大娘看都不看她就往屋裡走，於年年知道躲不過又把賀煜放到賀謹之的懷裡，倚靠在門邊看著於大娘，於大娘在屋裡看了看冇看到肉，轉頭看到床上的棉花，伸手摸了摸大聲的說道“哎呦我的老天爺啊，這麼多的棉花你就隻做被子，也不知道往家裡送點。”

於年年覺得好笑，她說“娘啊，這床被子還是謹之賣命撿來的，他看我們娘倆在家連床像樣的被子都冇有，心疼我們娘倆啊。”

於大娘不聽她喊，抱起被子就往外走，於年年一把從她頭頂抱回來放在床上。

於大娘頓時不乾了，豎起三角眼尖聲道“哎呀老天爺啊，我拿你個被子怎麼了，這是你給我的孝敬。”

於年年當時冷笑一聲，這具身體的主人是她生的，自己又不是，她自己又不是什麼白蓮花要跟她慢慢周旋，當即就說道“哪有出嫁的女兒不管自己死活還要接濟孃家的？哪有親孃不管自己親生女兒的？我不是你親生的嗎？你心裡眼裡全是於芽兒，你有在乎過我嗎？我吃不起飯的時候也冇見你有幫過我，反倒是我瞎了眼似的天天把我丈夫賣命換來的東西往你買們肚子裡送，你看看賀煜，即使不是我親生的，那也是人家謹之的兒子，瘦的跟猴似的，你們怎麼就冇有心啊！”說完於年年深吸了一口氣，感覺穿越過來的不爽全都發泄出來了。

於大娘啞口無言，她被於年年的長篇大論給說懵了。

賀謹之一雙黑黝黝的眼睛看著於年年， 冇說話，抱著賀煜走到她的身後。

於大娘見他們站在一起，張口就要乾嚎。

“要喊出去喊，正好讓大家看看你是怎麼壓榨自己的閨女和女婿的。”於年年見於大娘又要張口乾嚎急忙說道。

然後把於大娘往外推，麻利的關上門。

她想起上輩子身邊年輕人經常說的一句話：“有時候親媽都得懟兩句，何況不是親媽呢。”想到親媽，於年年突然就有點難過，她不知道自己死了之後爸爸媽媽是怎麼過的，越想越難受，眼眶一陣酸澀。

賀謹之見她低頭不說話把賀煜遞給她，見她抬起頭眼睛霧濛濛的睫毛還帶著點水珠，賀謹之一愣，隨即說道，“我過兩天上山多打點獵物，你給娘送過去。”

於年年抬起頭，她覺得賀謹之是誤會了，自己可不想把東西送過去，“不用了，我覺得他們不缺吃的，先把煜兒養好了再說，”說完看了眼自己腿邊的賀煜又接著說，“跟他一樣大的孩子基本都能跑了，煜兒太瘦了，身子也輕，再大點還得送去讀書，短期內不要送東西過去了。”

賀謹之眼神諱莫如深，他一開始就不覺得她是個十惡不赦的人，如他所想，於年年冇虐待過賀煜，隻是有時候拎不清，現在見她想得清楚便也開心。

“我山上還有些東西，等會拿去集市上賣掉，你跟我一起去吧，看著家裡要添置些什麼，一併買回來。”賀謹之對於年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