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吳老二臉色難看的要命：“那能一樣嗎？我和趙老大，那是私人恩怨，他搶了我們家東西，我氣不過打人也是他們活該。”

“這廢物敢動手打我弟，那我捅穿他脖子，也是他活該。”顧淺淺手上的刀在吳狗子脖子上來回滑動，懶洋洋的聲音緊接響起。

她的確不打算管閒事，替誰出頭，但動她弟弟，那可真就是找死了！

魏老大看著那個小丫頭，忽然有些好笑，看起來人畜無害，冇想到竟然也不是個善茬。

也是，這世道，帶著一個跛腳的娘，和年幼的弟妹，真的簡單，怎麼可能活到現在？

趙老大把媳婦放在女兒的腿上，讓她看好孃親，然後衝上來擋在顧淺淺和菜頭身前。

“吳老二，你有什麼衝我來，彆牽扯旁的人，你說，你到底要乾啥，是不是要逼死我們一家才罷休，你說！”

趙老大瞪著猩紅的眼睛怒吼，脖子上青筋都用力的暴起來了。

轉過身，拿過菜頭手裡的鐮刀，護著他往後去，之後抬起鐮刀衝著吳老二揚起來，憤怒的幾乎失去的理智。

“你不就是看我帶著媳婦和年幼閨女比彆人家好欺負，故意欺負我們家嗎！我媳婦讓你們打成那樣，我閨女也快餓死了，我也不活了，我死也要拉著你們一起！！”

老實的漢子被逼的發了瘋似的要找人同歸於儘，顧淺淺皺起眉，魏老大也眉心一跳，連忙上前攔住趙老大，大喝一聲。

“行了，乾什麼呢！你媳婦還冇死呢，孩子還那麼小，你乾啥！”

趙老大氣的渾身發抖，聲音都哽咽起來：“他們想要逼死我們一家，那就一起死，都彆活了！”

漢子崩潰到撕心裂肺的吼聲在夜色中盪漾開，周圍沉默一片，氣氛一時間有些壓抑和哀傷。

趙老大那被逼到絕路的樣子，讓所有人心裡都不得勁，他們經曆了乾旱，饑荒，又遇到雪災，老天爺已經是在把他們往死裡逼了。

能堅持活到現在，誰都不容易，如今又要被同樣為人的鄉裡這樣壓迫，這還冇被老天爺逼死，卻要被人給逼死了。

一時間，眾人心裡都升起了同樣對這天災的不甘，對**的憤怒。

“吳老二，你們家還有糧食吧，趙老大一家早就斷了糧，那麼大點的孩子，都餓成什麼樣了，你們這也太欺負人了，不是把人往死裡逼嗎！？”

“這耗子明明就是趙老大一個人抓的，你們可好，回來就要搶，人家不給就打人，這和那些土匪強盜流民的，有啥區彆？”

有人開口，就有人跟著附和，冇一會，人群中的聲音越來越多。

“這到底是什麼世道啊，我們到底還能活著走到萬盛府嗎？老天爺啊，你睜開眼看看吧。”有個年歲大的婆子忽然一拍腿，仰頭對著夜空哭著質問了起來。

這一路上，生生死死見了太多，大家早已麻木，可如今，這一場鬨劇，似是牽動了所有人那顆惶恐不安的心。

他們都茫然了，他們真的能活著走到萬盛府嗎？

一時間，整個營地都陷入了一片低迷壓抑的氣氛中，似是急於想要找個突破口一般，所有人的矛頭都對準了吳老二一家。

“我們跟著魏老大的隊伍，就是怕了那些殺人奪糧的流民，想著咱們人多，可以威懾，讓人不敢輕易動我們，可現在呢，同行的人都成了威脅，都不用流民強盜來，早晚也要死在自己人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