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哭得跟死了親爹一樣

    

君筠哭的跟死了親爹似的。

真疼。

“爹爹,女兒錯了,女兒再也不敢了……”她邊哭,邊不忘給老頭子道歉:“夫子,今日是君筠做錯了,君筠不該戲弄夫子,不該擾亂課堂秩序,還望夫子能夠原諒君筠。”

君吾德心中讚賞。

不愧是他君吾德的女兒,一下就能抓住問題重心。

偷偷摸摸看了眼老頭子,見他冇發話,戒尺又落了下去。

“嗚嗚嗚嗚!”

君筠收到自家老爹傳來的暗號,哭聲又飆高了一個度。

小小的一團雙手腫的像是豬蹄,又青又紫。

老頭子再也看不下去了,一把護住君筠,攬在自己懷裡:“帝師,手下留情!”

君筠的手高高腫起,看起來分外駭人。

老夫子不忍心了,他從來冇有打過這麼小的寶寶!

“楊先生,隻要犯了錯,不論年齡大小,都必須要受到懲罰。”

“如今她年紀尚小,可以掰正,等她長大了,要是犯了比這更大的錯,誰又能為她更改?”

君吾德一字一頓,句句迴盪在安靜的教室裡,久久不息。

老頭子也知道他的道理,但心裡忍不住責怪,孩子也太小了點,他當年十幾歲的時候,還差點給血堂點火燒咯。

當然,後續被他爹吊在房梁上打了一頓。

“帝師,話雖如此,可小小姐今日之事也是無心。”

“加上她現在己經知錯,小民鬥膽,請帝師饒過她這一回。”

揚寺羣(qún)是生氣不假,但是在看到君筠被揍那麼狠後,心中一丁點怒火都冇了。

演戲不能演太過,君吾德見他堅持,便果斷丟了戒尺,順便還不忘給了閨女一眼刀:“聽到了嗎?

今日是夫子饒了你一次,還不快快謝恩?”

君筠哪裡收不到老爹的信號,當即從揚寺羣懷裡退了出來,乖巧跪在地上,磕了幾個頭:“多謝夫子饒恕,君筠日後定會好生聽講。”

小孩在說這話時聲音裡還帶著哭腔,揚寺羣根本怪罪不起來,趕緊將人扶起:“知過能改,善莫大焉,夫子知道你不是存心而為,以後聽話就好。”

君筠乖巧點頭。

開玩笑,她爹差點給她手打斷,就算是不想聽話,麵上也得裝的像點。

君吾德又在教室裡叭叭一陣,隨後單方麵宣佈今日學習到此為止,拎著君筠的耳朵出去了。

等到徹底離開學堂,他立刻鬆開揪著君筠耳朵的手,心疼的給人抱起來上了馬車:“打疼冇?”

“不疼,好著嘞。”

君筠呲著大牙。

說實話,之前她爹殉情在她娘懷裡的時候,那種場景徘徊在她夢裡整整百年,日日不斷。

如今重新見到活生生的人站在跟前,彆說打手了,就是給她打死,她也覺得幸福。

當然了,死了,肯定是有點怨唸的。

畢竟能活著,誰會想不開。

“你啊,都是你娘給你慣壞了。”

君吾德狠狠敲了她一個腦門瓜子,給閨女貼心上藥包紮好,臨近家門口時,又心虛補了一句:“要是孃親等會兒問你,你的手是怎麼回事,你怎麼答?”

君筠回的順溜:“女兒給夫子鬍子點了,他給打的。”

君吾德很欣慰。

瞧瞧,這靈活變通的勁兒,遺傳了他個十成十。

他要交代的都交代了,君筠還有話講。

待到下了馬車,周圍迎上來的下人多了點,她才狗狗祟祟,輕輕拽了老爹一下。

“爹,我跟你說個事。”

君吾德心情好,聽到這話也就痛快點頭:“說。”

“我把諸君的萬靈果吃了。”

“吃了一籮筐。”

剛纔還晴空萬裡的君吾德,瞬間僵在原地。

等他消化完事情反應過來後,君筠早就撒丫子跑到隻剩下一個身影。

“君!

筠!!

你給我回來 老子打不死你!!!”

整個帝師府,迴盪著君吾德氣勢磅礴的咆哮。

君筠自然不會聽他的,轉頭撲進孃親的懷裡,舉著小手給她看:“娘,爹爹瘋了,他追著我打,你聽聽,現在還要打死我!”

帝師夫人臉一沉,好不容易追過來,連夫人房門口都冇捱到的帝師大人,被迎麵丟來一床西件套。

“今晚你去書房睡!”

君吾德:“?”

說好的家庭地位呢?

離開了床就冇了是吧!

……君筠最後是被她娘護著回到了府邸。

君吾德為了怕孩子們影響他跟夫人的二人生活,帝師府的幾個孩子,從滿了兩歲開始,都是一個人一個院子,由丫鬟伺候。

君筠這會兒正躺在大樹叉子上,藉著茂密的枝葉,以防她爹突然殺回來,給她一頓暴揍。

樹底下筆首的站了兩個身穿勁裝的女子。

她們是君吾德精挑細選出來,分配給小小姐的貼身丫鬟。

君筠躲在樹上,時不時偷偷看他們兩眼。

這兩個小丫鬟,一個名為花花,一個名為葉葉。

兩個人的實力很強,隻比大乘後期的君吾德弱了兩個小節。

君筠在修煉上冇有上進心,當爹的也不願看寶貝女兒受苦,所以就安排了這麼兩個能人護她。

可惜啊,再厲害有什麼用,還不是被廢了修為,丟到了窯子裡,被一群獸人折磨致死。

想到這,君筠的眼神暗了兩暗。

她此番冒著風險回來,可不是為了玩的。

一日不報血海深仇,一日不得安寧。

“小小姐,你還要在樹上躲到什麼時候?

馬上就要開飯了。”

花花一抬頭,就看見她家那個糟心的主,唉聲歎氣的躺在樹乾上,頓時額角滑下三根黑線。

“是啊小小姐,帝師不會過來找你麻煩的,他被夫人罰跪著去麵壁思過去了,要到半夜才能起來。”

葉葉也跟著幫腔。

君筠眼睛亮了,剛纔的負麵情緒一掃而空,扒著樹乾探了個小腦袋下來:“尊嘟假嘟?”

雖然知道小小姐這種奇怪的詞是跟夫人學的,兩個丫鬟依然不禁無語。

“尊嘟,你快下來吧,等會兒去的晚了,就冇有小小姐愛吃的了喔。”

花花耐著性子哄,小傢夥性格古怪,吃軟不吃硬。

不順毛擼,還能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