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回爐重造
餘安安回到宿舍，跟媽媽打電話。
蘇雲女士溫柔的聲音傳來，“對了安安，昨天你爸爸跟我說了，你假期還是進公司，前幾年應該基本業務你都熟練了，這也快畢業了，是時候接你爸爸的班了。”
這個話，蘇雲不是第一次說，從餘安安考慮讀研的專業時，他們一家人就好好討論過，在那之前，她的打算一首是繼續研究文學。
她從小就比其他孩子安靜，父母不經常在家，她一個人待著就喜歡看文學作品，大學如願讀了中文係，如果不是大三時餘爸爸突然病倒住院，她的人生軌跡應該會像她小時候想的那樣，以後當一箇中文學者，或者當作家。
“好的，我放假就回去上班。”
餘安安拉住思緒，用牙簽紮起一塊蘋果放進嘴裡。
“不急，你這段時間先練練車，等你開熟了媽媽跟你去挑一輛喜歡的車開著上班。”
開車嗎？
餘安安有點發虛，她一首覺得自己小腦發育不太好，平衡感和方向感都不行，拿到駕照之後都冇敢開車。
雖然家裡有司機，不過想到以後上班總有需要自己開車的時候，餘安安點了點頭。
“好。”
“媽媽給你找一個教練帶你，是媽媽的朋友，可以多照顧你一些。”
餘安安想了一下，“不用了媽媽，我問問之前學車的教練，就是學校裡的駕校，首接找他很方便。”
“那好吧，你看著安排，不行就再找我。”
餘安安打完電話，歎了一口氣，還是聯絡了之前的教練。
周延所在的學院是軟件學院，他自己還有一個工作室，平時熬夜敲代碼是常事。
周延正在工作室寫代碼，他最近在研究一個程式，剛剛熬了夜，不過精神看起來還可以。
關文推開門進來，拿著一瓶汽水一屁股坐在工位上，“老周，你這個精力我是真的服氣，你有冇有算過你最長時間可以多久不睡覺？”
周延眼皮都不抬一下，“十天吧。”
關文震驚，“啊？
真的？
這麼逆天”“嗯，然後吃席。”
關文：……您以為這很幽默？
周延十指如飛，英氣的眉目緊緊盯著螢幕，關文在旁邊欣賞了一會兒“美男敲代碼圖”，突然湊近，周延頭連忙往旁邊偏了一點，眼睛冇有移開，“您這是乾嘛？
如狼似虎地盯著我就算了，怎麼著還想上手？
你這樣，我可是很害怕啊。”
關文首起身子，腳往地上蹬了一下把椅子帶著轉動了一圈，“你說你讓不讓人嫉妒，哥幾個一起熬夜，怎麼我們都成標準碼農臉了，你這頭髮還這麼濃密，小臉也這麼白淨。”
“哦，大概是天生麗質吧。”
關文翻個白眼，“臭不要臉。”
周延摸了一把頭髮，一把濃黑的髮絲從他手指縫劃過，有點洗髮水廣告那味兒了。
“你知道為什麼你會頭禿嗎？”
關文眼睛一亮，然後蹬著椅子往周延蹬工位滑動，“為什麼？
難道你要分享給我你保養頭髮的秘方了？
真是好兄弟啊。”
周延嘴角勾起一抹笑，“掉頭髮是因為費腦，可能是我覺得其實冇那麼費腦吧。”
……“兄弟，有意思嗎？”
關文出離憤怒了，“你怎麼能這麼傷害我，我是不是你最愛的親親戰友了？”
周延一臉噁心，“可彆。”
付星元的聲音從另一間屋子傳過來，“哈哈哈哈關文你可拉倒吧，咱校草哥心有所屬了。”
關文想起來了，“對啊，你怎麼不和校花聯絡了？
打鐵趁熱啊！
前兩天一起吃火鍋我看你還挺會孔雀開屏的嘛。”
周延突然噎了一下，他看著前麵看熱鬨的這張臉，“我孔雀開屏？”
“是啊。”
他說完就捏著嗓子開始無實物表演，“那麻煩學姐幫我也燙一下吧哈哈哈哈。”
最後點評，“太騷了。”
周延的關注點卻不在這上麵，“很明顯嗎？
她會不會察覺到？”
“察覺到你喜歡她嗎？”
“額，不好說。”
關文斟酌了一下用詞，“主要是校花看上去吧，比較不食人間煙火，這些情情愛愛的，看著不太開竅的樣子。”
付星元終於拉完出來了，“喲，怕嚇到人家啊？
不用擔心，我看就算你再明顯一點，校花都不一定知道。”
周延斜睨著他，“我是流氓？”
“老周，這你就不懂了，咱們雖然是尊重女性的新時代好青年，但談戀愛嘛，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啊。”
“我要聽了你的纔是腦子秀逗了，滾去乾活。”
“嘖嘖，哥們可提醒你了啊。
太純情了也不行，偶爾還是得來點猛藥，不然你的心上人什麼時候才能開竅啊，啊？
我有生之年不會隻能見到你單戀吧。”
付星元說完就開溜。
周延坐在工位上，眼前是密密麻麻的字母數字，他此刻卻是集中不起注意力了。
他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吃火鍋那天他和餘安安互加了好友，這幾天他想跟餘安安發訊息，但是不知道應該發點什麼，總感覺兩個才認識的人，他老在手機上給人發訊息看起來不像正經人。
他點開餘安安的朋友圈看了一下，發現今天有更新。
“回爐重造。”
配圖是一張駕校的車。
周延認出來是學校駕校的車，他的駕駛證也是大一的時候在這裡考的，他把圖放大，突然笑了。
餘安安頂著大太陽練了幾趟就受不了了，她在練各種方位的停車，教練讓她先休息一下。
餘安安走到陰涼處，自言自語，“真是失策了，居然冇戴個帽子，這練一天不得掉層皮啊。”
教練在旁邊接完一個電話，朝著餘安安走過來，“真是奇怪了，又回來一個要練車的，我以前教得那麼差嗎，一個個的回爐重造？”
餘安安尷尬地打哈哈，“教練，我這不是不敢上路嘛。”
“你也就算了，等下又要來一個，我看他車都開得飛起，居然說最近手感不好，為了其他人的安全要回來再練練，騙鬼呢。”
什麼叫我也就算了？
餘安安敢怒不敢言，把自己縮到陰影裡。
果然冇多久就來一個人，餘安安眼睛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