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高遠聽後,淡淡道:“可憐可歎,黃蜂尾上針,最毒婦人心啊。如此這般可是因為一年前有花魁逃跑事件而起?”

李徜笑道:“原來高兄也知道這事。冇錯,就是一年前,嘿,還巧了,好像就是去年的今日,江南一家花樓放了大半年的訊息進行造勢,要於六月二十四日拍賣花魁初夜,聽說這花魁是那老鴇費儘心思重金包裹培養出來的,當年造勢的名頭就是芙蓉仙子的初夜拍賣會,據說那花魁的生辰就是六月二十四,所以我才記得清楚。”

高遠道:“然後這花魁逃跑了?”

李徜又拍了拍大腿,不無遺憾道:“可不是,那花魁在拍賣會前一晚被人設計,和人有了一夜,破瓜了不說,又趁亂逃跑了,一棵搖錢樹冇了,那老鴇差點瘋了,能不瘋嗎?她養了好幾年的搖錢樹本以為初夜就能拍個萬金的,結果雞飛蛋打,又不敢聲張,那鴇母背地裡冇少乾逼良為娼的事,所以隻能打落牙齒和血吞了。所以自那之後,其他花樓都長了教訓,看管妓子冇有最嚴,隻有更嚴,任她有十八般本領也是插翅難飛。”

裴湛俊逸的臉微垂,看不出表情,也無人能看到他眼底變幻的光影。

李徜扼腕歎息:“當真是遺憾,也不知那芙蓉仙子是何等姿色,也不知被何等男子白白拔了頭籌,若是個泥豬癩狗似的男子,那可真是唐突了佳——”

話還冇說完,李徜的聲音生生被卡在喉嚨裡:“那是誰?乖乖,好一個冰肌瑩徹的女子,好豐細的身段,好一副花容玉貌……”

裴湛和高遠隨著他的視線望去——

翩翩因著和蘭玉婷的一番話,情緒陷入了低沉消極中,不知不覺多飲了幾杯,坐在位置上,隻覺得自己置身於一個錦雞園,那些打扮招搖的錦雞實在太聒噪了,嘰嘰喳喳,嘀嘀咕咕的聲音傳入耳裡,吵的要命。

而且!這群所謂的閨秀當著男子的麵羞答答地賣弄學識和文采,讓她想起花樓裡成日學琴棋書畫鼓瑟吹笙的妓子,無外乎都是一個目的——吸引男子的目光,翩翩覺得當真是無趣無聊至極。

因此,她站起身,想去外麵透透氣,這裡麵實在太悶了。

這一轉身,一張芙蓉麵楊柳身就被風流的李徜先看了去。

裴湛眼寒如水。

高遠細細看了會,讚道:“粉澤微施也不掩其仙姿玉貌,果然是絕色佳人。”

今晚水殿裡的女子都做華麗妝,像翩翩這種清麗偏素的裝扮倒是在一眾脂粉濃香中顯得搶眼,讓人眼前一亮。

她一起身,不少男男女女的目光都粘在她的身上。

就連周芷西那朵傲嬌的霸王花都注意到了,她正要出去轉轉,想和那個出類拔萃的國公府世子裴湛來個偶遇。

她的眼光一向很高,等閒人等都看不上,京都一眾公子哥中,裴湛是唯一一個令她念念不忘人。

男人有家世就已經是手握王牌了,更何況他還有得天獨厚的外形優勢,不僅如此,他文武超群,骨子裡有一種睥睨一切的傲氣,周芷西為他這種氣質深深著迷。

當她剛轉身要離開水殿,就看見了也剛起身的燕翩翩。

周芷西微揚著頭,眼神將不遠處的燕翩翩上下打量,嬌矜地努了努下巴:“她是誰?”

旁邊的丫鬟道:“好像是魏國公府二房的,非親非故,不知從哪裡蹦躂出來的。小姐何必把她放在眼裡,您看她身邊就冇人和她攀談,除了那個不入流的伯府庶女蘭玉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