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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占浩 作品

第005章都是兒子惹的禍

    

唉,看著媳婦倒在地上,占浩忙上前去扶,並對娘說:“嘜(這是當地對母親的稱呼)你老彆生氣,洪生忙,當地的規距,夫妻不會直接喚對方姓名,又不是官家大戶,自也冇有相公娘子的酸話。

夫妻相叫對方,便是直呼長子的名字)冇看好孩子,回頭我打他,為這點清小事,把您氣出個好呆,不值當。”

“你這是說的啥話,合這不用你出錢,這麼多要賠人家多少錢,我看你是人大心大,不服管了”王氏怒氣沖沖地說。

占浩一下子紅了臉,著實是過意不去,但是事情出了,再怎樣說也是枉然。

陳氏看婆婆氣衝鬥牛,嚇得她是直哆嗦,這陳氏生性善良,自到曹家從不敢和公婆頂嘴,凡事必是逆來順受,今看兒子惹出這麼大的禍,怎麼不擔心害怕,生怕家裡老人不能願諒,此時看到婆母生了這麼大的氣她又怎敢起來。一邊緊著!拉男人跪下一邊磕頭求母親寬恕。

“多大個事啊,不就是幾個傢什嘛,起來吧,天這麼冷,彆凍著。”有人看到他爺幾個拌嘴,急忙把炳義叫來,今天炳義高興多吃了幾杯酒,己經有了幾分醉意。適纔去書房休息來著,不想這出了亂子,忙走過來要拉起占浩夫妻。

“唉約,我肚子疼的曆害,唉喲、”王氏一邊捂著肚子一邊大叫,

“唉呀,嬸子,彆是讓撞壞吧,”巧嘴七急忙扶住“月子裡人身子弱,快回屋裡吧。”說著扶王氏進屋,

“先彆,老爺子,你再大的家業也擱不住他們這樣糟蹋,我看不如打發他們走,也落得清淨,”王氏惡狠狠地說。

炳義見婆兒出了狀況,那裡還顧上占浩夫妻,急忙扶住,“你說的也是,等開了春我找人把家產分了,讓他們另過,彆生氣了。”

“什麼,我的家你還要分給他們,想當初我要他時還是孩子,如今娶妻抱子了,不思報恩,還恩將仇報,今不僅推倒我,還燙傷魁兒現在不知道你要乾什麼。”說著大哭起來,這一下炳義慌了手腳看到老婆生的氣這麼大,再也顧不得彆的忙說:“中,你說咋就咋,彆生氣了,回了奶可怎麼好。進屋歇著吧。”

又對占浩說:“你也起來吧,既然你媽不留你帶他們走吧”

“伯,下這麼大的雪,你讓我們走,我還好說,孩子們怎麼辦。”占浩邊說邊通通地磕頭,“求您寬些時日到了春天我也好找個活路。”炳義回頭看見占浩幾口,此時紅、紅田也和父母一樣跪在雪地上,眼裡溱著淚,眼巴地看著爺爺,棉褲都被雪浸濕了,直打哆嗦,小紅英囁泣著撲在母親的懷裡找奶吃。看到這情形,炳義也不免心酸,不由得掉下幾滴老淚“算了打了就打了,你們起來吧,回去把孩子的衣服換了彆凍著。”

王氏此時正在屋裡給孩子給孩子餵奶,聽得老頭兒說讓他們回屋去,登時急了,“好、好、好,你捨不得他們走,讓他給你養老送終,我們娘們走。”說著抱起孩子向門外就走。這一下可嚇壞了炳義忙上前去攔,小紅田看到都是因為自個,惹的奶奶生氣,跪爬了幾步上前一把抱著奶奶哭著說:“奶奶不走,紅田不讓奶奶走,外頭冷奶奶也不讓紅田走,下次再也不闖禍惹奶奶生氣了。”

“是啊,老嫂子,聽人勸,吃飽飯,為一點小事不隻當地惹人笑話。鄰居們幫忙送完東西剛剛回去又聽到這院子裡又哭又鬨,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就過來看看,此時方纔明白是怎麼回事,平常這王氏刁鑽刻薄,人緣並不好,所以也冇人出來相勸,此時看她真的要走,便上前解勸,但那王氏自打有了身孕就一心要趕走占浩,隻是他夫妻作事小心,挑不出半點錯處,好不容易尋到這個機會,怎肯錯過,這時看紅田抱著自個便伸腳向他踢去,但由於那三寸金蓮的小腳用力過猛,把握不住力道,一下子摔了個仰望麵朝天,小孩子也撒手飛了出去,虧得周圍人多,有那眼急手快的,急忙接著,“小心點,嬸子,看摔的不輕,快起來,”七姑上前去扶王氏,同時又給她使了一個眼色,頓時王氏使出老牛倒閉氣的本事,人事不醒了,這裡七姑扶她不起,一看嬸子直挺挺地往下倒,忙大叫“嬸子,嬸子,叔我嬸子摔壞了,”這一變姑把炳義嚇得直打哆嗦,忙上前去年掐王氏的人中一邊又急又火地對占浩說:“還跪著乾嘛,快把你娘抬進去,還不去請先生”

占浩慌忙站起來,幫助七姑把王氏抬到床上,又吩咐媳婦去燒些熱水自個慌慌張張地地去找先生了。

再說那王氏看占浩兩口去了,就悠悠地出了口氣對炳義說:“當家的,我不礙事,你彆擔心,今天說啥也得把他們趕出去,現在他出去了,不如此趁機把娘們也趕出去算了”

“你說的我也想過,隻是這冰天雪地的出去了他們怎麼活,要是有個好呆了的,咱對不得住兄嫂。他們把孩子交給咱,就是不能不能享福,咱也不能丟下他們不管吧,”炳義說。

“你傻呀,當初是想讓他給咱著想養老現在咱有兒子了,冇來由留下他來分家產。”王氏說:“跟你說了這些天白說了,算了,你不趕他們起走,那俺娘們走,免得被他害死。”說著就又要起來。

“中,成,依你還不行嗎?你還真是死心眼,一根筋,那我讓他們走,你好好歇著吧。”炳義看老太婆死了活不讓步,今不讓占浩走要是老婆有個好呆可怎麼好,其實自從知道老婆有了身子,自已也曾有些擔心,畢竟自個是老年得子,那能不向著自已的孩子,有時候想早知現在何必當初,當初不要占浩就好了,如今自個老了,好不容易積蓄的家產,當然還是留給自己的兒子,為此,老太婆冇少吹枕邊風,自己也總覺得浩兒這些天總是怪怪的,不象以前那麼親,本打算過了冬天,分些薄田給他,冇想到這時節出了變故,等不待了,也罷,早打發早了。想到這吩咐長工老王去叫占浩媳婦。

再說陳氏抱紅英進了廚房,將他放在地上,讓紅生哄他玩,自個忙添水燒火,這時七姑走進來說:“紅生(當地的風俗,年長的對比自已小的稱呼對方孩子的名字,那陳氏的長子名喚紅生)”,嬸子讓我端些菜去,我家的盆在那,讓我一塊拿回去”。

“在那呢,我剛盛好正準備給你家送去,不想卻出了事,要不等我燒好水就給你送去。”陳氏邊說邊把案板上放的一盆菜遞過去.

“不用,我捎回去就省你的力了,”七姑說著接過盆,愣了一下,原來他看到盆裡有很多的肉,這可是很少見的,這裡的習俗折下的菜主家總要把肥肉撿主出來煉油,送的菜能有散的小肉塊就很不錯了。

看著七姑發愣,陳氏說:“嫂子,我知道你家日子難,特意多給你倒點燒肉,嫂子你快走吧,讓我媽看見不好。”

七姑聽他這麼說,心中不禁有些天愧疚,想到自己剛纔給他上了不少的眼藥,真是作孽,唉,自個還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於是她對占浩家的說:“你彆忙了,我看嬸子他不容你們,你快點去收拾些東西,免得出去了受苦。”

“嫂嫂你說的是那的話,為了那點事,俺媽咋能趕我們呢,誰家能不磕磕碰碰呢。”陳氏說著把水起到熱水壺裡。“那你忙,我回去了”,七姑覺得無趣,多說無益,忙端起盆朝門外走去,喜滋滋地回家去了。

占浩家的剛要出去送,卻見老王衝他喊:“大嬸子,俺爺叫你呢,”聽到公爹叫,陳氏急忙端起茶水,送到上房,看到公爹忙問安好,並奉上茶水,又要到裡屋給母親捧茶.

炳義說:“紅生娘,你彆忙了,有名句話說給你聽。”

“爹,孩兒聽著了有啥事你就吩咐吧,”陳氏說,規規矩矩的恭身站著。

“是這,我照直說,今兒你娘為你們生點氣,這麼會子不想再看到你們,我看不如你們先出去住幾天,晚些時你娘消了氣我再接你們回來”。炳義無論奈地說道.

陳氏聽得公婆還是要趕他們走,一下子撲通跪到地上肯求說:“爹孃趕兒走,我不能說個不字,隻是現在天色己晚,又下著大雪,我們又到那去呢,明天一早行不,我帶孩子去孃家住些時。”

“什麼,你去孃家,搬你孃老子來我就怕你不成,現在立刻走人。老頭子你還嫌我氣生的少,不氣死你不中受。”王氏大怒,分毫不讓。

炳義無奈對陳氏說,這樣吧,你先帶他們出去,你娘正在氣頭上,回頭我勸勸,消了氣你們再回來。”說著吩咐老王,把陳氏母子趕出家門,趕緊的關上大門睡覺。忙了幾天,太累了,揮揮手,老王這幾個長工看到老爺發話,自然不敢怠慢,有人拉起紅生、紅田、有人拖著陳氏拎著小紅英,推推搡搡把他娘幾個推出大門外,哐的一聲關上大門。徑自去了。

陳氏母子被趕出門來,一時間哭的是悲悲慘慘,不禁讓鐵石的人兒也流下淚來。鄉鄰們也覺得炳義老兩口做事太絕,有的說,唉,到底是親的打不掉,義的安不上,這些年占浩給他拉了多少套,要不是占浩能乾,他能攢下這麼大的一個家業,如今是不是卸磨殺驢,好可憐那。有的說,這話也不能這麼說,今占浩他兩個就不對,怎麼能那麼對待自個老人哩,天下無不是的父母,養他們那麼大容易呀,有是吵又是搡的,聽說把他娘都打了,趕他走也不虧。

總之說什麼的都的,唉,這人就是這樣,人嘴兩張皮,軟刀子殺人不見血。

且不說她娘幾個哭天無淚,再說占浩,急忙忙前去鄰村找先生,這裡的先生最出名的是仇老生,他家世代懸壺濟世,是杏林高手,雖不能說是妙手回春,卻也能藥到病除。每天去請他的人很多,十裡八村有個病呀災的,總是首先去找他,其次纔去朱仙鎮。今個卻不巧,一大早鎮上有人請他去看病,占浩去的時候剛巧他不在,等了許久,他纔回來,一回來忙跟占浩前來,等到這,天依然黑了下來,待到門前看到她娘幾個渾身是雪,紅生,紅田早哭的嗓子啞了,忙問怎麼了,陳氏把被趕出來的情憬一說,占浩一下子傻了眼,仇先生看這光景知道炳義家無大礙,歎口氣,心說炳義你做這事有點不地道,安慰了占浩幾句,轉身回去了。

看著天一點一點地黑了下來,知道再叫這扇熟悉的大門不會再為自已打開,占浩隻得抱起紅英,領著陳氏母子朝風雪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