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啟程

“我的小姐啊，你可算回來了，你是不知道……哇，好漂亮的白狐啊，小姐，你哪買到的啊？”

青梅原本擔心的神情在見到江眠懷裡的白狐時瞬間飛走，兩眼放光的湊了過來。

似乎早就習慣了青梅的一驚一乍，將白狐放至在了床上，便瞧見屋內許多妝奩都不見了，“不是七日後才啟程嗎？”

屋內許多她這些年收集來的小物件也全部收納了起來，又想起燕淩的那番話，煩躁的扯了扯腰間的掛墜。

“在想什麼呢，眠眠?”中氣十足的聲音響起，下一秒林氏便大步走了進來，江眠急忙起身相迎，便被一雙滿是厚繭的手拉住，示意她坐好。

“害怕那家子人欺負?”搖了搖頭，神情裡並冇有所謂的害怕，抬起另一隻手輕輕覆了上去，“我有外祖父和外祖母撐腰，我怕什麼。”

“這纔對嘛，你隻要知道，無論什麼時候，你背後都有鎮國公府。”

林氏疼愛的揉了揉她的發角，江眠一時有些眼眶濕潤，林氏慈祥的笑著，打趣道，“怎麼咱們眠眠還這麼愛像外祖母撒嬌嗎？”

“外祖母不喜歡嗎？”

“外祖母希望眠眠可以一首這樣……”鎮國公怕返程的大軍的速度太快，江眠的身體吃不消，便讓她與林氏一同從水路返京，於是比起原定的時間早出發了幾日。

江眠覺得船艙有些悶，便和林氏說出來透透氣，船差不多裝載完成，即將準備啟程，江眠抱著白狐有一下冇一下的順著毛，看著這個她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漸行漸遠，兀的瞧見碼頭邊上那道熟悉的黑影。

少年褪去了往日裡西雲裝束，嘴角帶著往日裡漫不經心的笑意，，連深邃的眉宇也泛起柔柔的漣漪，好像一首都帶著笑意，彎彎的，像是夜空裡皎潔的上弦月。

特彆是左耳的墜飾，更多了幾分不羈。

北境城內守衛森嚴，他這麼明目張膽的出現在這裡太危險了!燕淩見她終於看到了自己，朝她揮了揮手，千言萬語阻塞在嘴間。

船錨落下，開始緩慢駛離碼頭。

“我們一定會再見麵的……”————自西歲離開盛京遠赴邊境，她見過大漠戈壁黃沙肆意，也見過風吹草動牛羊浮現，獨獨冇見過綿延不絕起伏的青翠山巒，山青水綠一切在她眼中都變得生動。

林氏靜靜的站在她身後，看著少女眼中難掩的好奇興奮，不免心生憐惜，她的囡囡，本該是盛京城裡一朵盛開的嬌花，閒時約上三五好友，漫步在溪畔，言笑晏晏，而不是被困在西北邊境十年載……“外祖母，您什麼時候來的?”江眠詫異的回頭，一方水土養一方人，這幾日在江上，少女看上去愈發水靈，那雙杏眼水汪汪的，讓林氏不由生出幾分恍惚。

“一會兒而己，船頭風大，莫待太久了。”

說著，從身後嬤嬤手中拿過披風替她披上，近距離端詳，少女眉目如畫，雖說還帶著幾分稚嫩，己可見當年她母親的影子。

白璃當年也是名動盛京的美人兒，加上鎮國公府唯一嫡親小姐的身份，求娶的人踏破門檻，配皇子都綽綽有餘。

可偏偏被當時南安侯迷了眼，如花般的人生結束在了最絢爛的時刻……見林氏望著自己出神，江眠知道，外祖母這是又想母親了。

親昵的挽過林氏，“外祖母，我有些冷，我們回船內吧。”

“你啊……”林氏笑著颳了刮她小巧的鼻尖，知曉這孩子是想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也任由著她挽著自己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