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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第1章 登場
謝清漪 作品

第1章 登場

    

“姑娘”一聲呼喊打破了竹林的清幽,一個身著素衣的小丫頭匆忙地奔走到溪邊的一塊大石頭旁,隻見青石之上,一個身著青衣、不見釵環的少女,用書蓋在臉上,似在休憩。

小丫頭走近,便急忙說道:“姑娘,姑娘,來人了,來人了。”

青衣女子聞言,不見動作,隻道:“紫菀,你這回又是招惹誰了?”

紫菀原本緊張的臉一下子嘟起了嘴“姑娘,這回可不是因為我,人是衝你來的。”

“不可能。”

謝清漪緩慢卻又堅定的說,心想:我都三個月冇下山了,至於那三個小的,掉錢眼的掉錢眼,臭美的臭美,能不說話就不說話的,讓她們惹事,還不如祈禱天降橫財呢。

紫菀不得不無語地提醒說:“姑娘,你是不是忘了你還是謝家的嫡長女?”

說到這,謝清漪才稍微有了點動靜,緩緩將書從臉上拿下來,露出一張不施粉黛卻驚心動魄的臉,唇不點而朱,眉不畫而黛,一雙瑞鳳眼微微上挑,看似多情嫵媚,但配上幾分英氣的眉毛,又顯露幾分清冷的氣質。

肌膚白皙,但又不是嬌弱的蒼白,反而在竹影斑駁之中,映襯出如玉石般澄澈的光澤。

紫菀在自家姑孃的美貌下,愣了一愣,隨後不禁暗自唾棄了一下自己,明明跟了姑娘好久,怎麼每次都抵抗不了姑孃的顏值暴擊呢?。

謝清漪挑了挑眉,“是謝家的人來了?”

紫菀點了點頭。

謝清漪歎了口氣,不禁想到:雖出生自京都第一世家的謝家,但自幼長於山野,與尋常百姓無異,若是謝家能把自己忘了,自己倒是自由了。

現如今,唉……謝清漪又想起了一個月前,師父找自己說的話,就知道京都之行是勢在必行了。

“姑娘,你不去看看嗎?”

紫菀有些遲疑地問道。

原本坐起的謝清漪則又慢悠悠的軟下身子,雙手墊在腦下,眯起眼睛說“冇事,好不容易偷得浮生半日閒,讓我先歇歇,謝家既是派人來接我,就讓他們等等吧。”

又想:反正我也不是太想去謝家,也不必太當回事了。

想著想著,謝清漪便在暖洋洋的陽光照耀下睡著了,隻剩紫菀在那獨自糾結。

看到自家姑娘睡了過去,紫菀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自家姑娘什麼都好,唯獨就是對什麼都不上心,整日懶洋洋的,倒顯得自己和陵遊像婦人般絮絮叨叨的。

紫菀見此,不得不往山下走去,隻是不一會兒,便迎麵看見過來催促的陵遊。

“姑娘呢?”

陵遊見麵就問,紫菀隻好答道“姑娘讓她們等著,並不著急。”

“那便不急了,姑娘是主子,還從冇有奴仆催促主子的道理。”

與紫菀的單純首爽不同,陵遊一貫是穩重的,聽她這麼說,紫菀便放下心來說“我就是擔心那群人在謝家人麵前說姑孃的壞話,到時候平白惹姑娘傷心,對姑娘不好。”

聽到這番話,陵遊翻了個白眼“看姑孃的態度就知道,姑娘對謝家不感冒。

至於受欺負,姑娘這些年哪裡吃過虧,你就看吧,她們不被姑娘欺負就不錯了。”

兩人說著話,越走越遠,漸漸的,竹林也恢複了之前的寂靜,隻留下風吹過竹葉沙沙作響的聲音。

原本好似睡著的謝清漪,在周圍安靜下來之後,緩緩睜開了眼睛。

盯著簌簌落下的竹葉,回想著兩個丫頭的談話,謝清漪不禁出了神,也不是不感冒,畢竟謝家與自己血脈相連,是割捨不掉的血親,隻是相比與從未相處過的親人,這座不知名的山還有師父、師妹,名為師門,實是故土家人。

所以陌生人來找自己,能有什麼激動的情緒麼?

這麼想著,謝清漪卻不禁一哂,說是冇什麼情緒,但終究是要怨的吧,畢竟自己的親人從出生就將自己交與旁人,十多年都不曾來見過自己,隻派了嬤嬤來教導自己禮儀規矩,若說這期間不怨不怒是不可能的,隻是幸好遇見師父和師妹們,亦是不願讓自己置於悲哀的境地罷了。

思即至此,謝清漪也不禁好奇,謝家雖無人來見自己,但卻派人來教導自己禮儀規矩,說重視也算重視了,所以謝家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加上一月前師父與自己說,謝家自有謝家的難處,加之一係列故作高深的話語,謝清漪倒也不排斥回謝家,反正在那搞事情不是搞事情,到時候在金蟬脫殼就好了。

謝清漪情不自禁的露出一絲奸笑,好好的把一身清冷出塵的氣質破壞了個乾乾淨淨,若是有人看見這個捂嘴奸笑的女子,估計隻能想到偷油吃完忘了擦嘴的小老鼠。

隻是在此之前還是得讓謝家人好好的等著,畢竟本小姐也等了好久了,得讓他們等回來。

就這樣懷著這樣促狹的心思,謝清漪帶著好心情,美美的睡了一個半時辰。

一覺醒來,太陽偏了大半,謝清漪晃了晃腦袋,又用溪水洗了把臉,這才清醒過來。

看了看天光,這才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山下走去。

山下竹屋平日裡,悠閒靜謐的氛圍,如今都被女子嘰嘰喳喳的說話聲破壞,其中更是摻雜著一兩聲蒼老又喧嘩的嗬斥聲。

紫菀、陵遊二人看著眼前的一切,默默腹誹:就這?

世家?

還不如村裡的市井婦人呢!

姑孃的決定太明智了。

“敢問紫菀姑娘,老奴何時能見到我家大小姐?”

一個穿著體麵,頭髮用髮油梳的一絲不苟的嬤嬤走到紫菀麵前問到。

紫菀見嬤嬤雖嚴肅但麵露慈祥,眼中的激動也不似作偽,便心生好感,剛要作答,便聽陵遊問道:“不知嬤嬤是何人?”

“老奴是大夫人的人,也就是大小姐母親的人,夫家姓徐,兩位姑娘喚我徐媽媽便好。

這邊是魏媽媽,是老夫人最信任的人,至於其他人都是謝家得用的,很是能乾……”徐媽媽一聽陵遊問話,就一股腦兒的都說出來了,旁邊的魏媽媽似是想阻止,到底冇說什麼。

這邊正說著話,謝清漪就走了進來,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一人身上。

眾人表情各異,心思端得是各有不同,不過都有同一個想法——回來的嬤嬤,從冇說過大小姐是這般神仙娘子似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