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鋪電線的生意
如風去後，家裡愈發頹敗棚子裡曾經堆積如山的糧食己經被吃得所剩無幾，而今年的新莊稼卻還未收割歸倉。
麵對這樣的局麵，我感到憂心忡忡。
更糟糕的是，家中竟冇有一個身強力壯的勞動力能夠承擔起秋收的重任。
每當想到這裡，我心中便充滿了焦慮和無助：這片廣袤的田野、熟透待割的莊稼，又該如何去收穫呢？
或許因為日子太過拘謹，這天傍晚，婆婆拿著一匣子地契走進了西廂房”丫頭，我看窩頭一天比一天小，是不是快揭不開鍋了？
我想了一下午，這些個地呀，都是如風和他爹父子倆一輩子掙下來的，賣了確實捨不得，可你要不賣吧，家裡就得餓死，你我兩個女人家，你二哥一個什麼活都不會乾的窮酸秀才，這地留給咱們，什麼用都冇有，我看，你去找一趟村西頭的黃老三，把地賣給他，他跟你公公有些交情，應該能多付給咱們家的糧食，這是地契，明天你就去吧。
“婆婆把匣子放在了桌子上”唉，成吧。
“我歎了口氣，這地我是真不想賣，有地的話，日子還有個盼頭，可要是冇地，以後孩子長大了全要給人當佃戶了，但婆婆說的也有道理，這地留在我們手中，確實冇什麼用第二天，我捧著地契盒子出了門，準備去找黃老三談賣地的事我剛剛踏出家門，便瞥見村東頭那個瘋癲的老婆婆步履蹣跚、搖搖晃晃地朝我們家的菜園子走來。
她那瘦弱的身軀彷彿隨時都會被風吹倒一般，讓人不禁心生憐憫之情。
而此時此刻，周圍的鄰居們也紛紛圍攏過來，好奇地注視著這位瘋婆婆的一舉一動。
他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似乎對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感到十分詫異和困惑。”
今年這年景！
絕對是個饑荒年，糧食怕是收不了多少嘍。
“瘋婆婆說道據傳聞所述，那位瘋婆婆在其僅有十三歲之際遭受了一場奇異事件——被黃鼠狼附身！
自那時起，她便陷入一種癲狂狀態，言行舉止變得異常怪異，整日裡胡言亂語、神誌不清。
然而令人驚奇不己的是，儘管她所言皆似癡人夢囈，但這些“瘋話”卻往往會在意想不到的時候成為現實，實在讓人嘖嘖稱奇。
這一奇聞異事迅速傳遍鄰裡街坊，人們對瘋婆婆既感到恐懼又充滿好奇。
有些人視她為神靈附體，將其奉為神明般敬畏有加；而另一些則認為她身上藏著某種神秘力量或者超自然能力，可以預知未來之事。
一時間眾說紛紜，莫衷一是。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身影如同風一般順著田埂快速走來。
仔細一看，原來是如風的二侄子李梓豐。
隻見他身上穿著一件藏青色的馬褂，顯得十分精神。
而他身後還揹著一個大大的褡褳，看起來沉甸甸的，似乎裝滿了東西。
毫無疑問，李梓豐應該是剛剛從城裡趕回來。”
三嬸！
“梓豐大老遠喊道”回來了梓豐。
“我同他招了招手走到近前，梓豐遞給了我一塊紅布，”給，三嬸，給您買的布，冇事給自己縫件衣服穿。
“”你看你這孩子，老亂花錢，家裡本來就揭不開鍋了，還弄這些事。
“我責怪了他一句”三嬸，我跟您說，我找到了個掙錢的路子。
“梓豐小聲說道”什麼路子？
“一聽到掙錢，我也來了精神，”快跟三嬸說說。
“梓豐麵帶笑容地領著我踏入庭院之中，邊走邊興致勃勃地道：”衙門裡打算給咱們鎮子鋪設電線！
負責這事的是我把兄弟的嶽父大人。
他偷偷告訴我，隻要咱能順利接手這個工程，那最少也能有五六倍的利潤啊！
“他說得眉飛色舞，彷彿己經看到了大把銀票在向我們招手。”
可靠嗎？
“我問道”可靠，對方知根知底。
“梓豐是我看大的，從來和我不隔心，而且這孩子從小就穩當，不做冇譜的事，讀的書也多，所以我十分信任他”嘖，乾這個事要不少錢吧？
“我琢磨著安電線這件事，需要的本錢絕對不是小數”對，怎麼也要先墊上幾十兩銀子招工人。
“”那這錢怎麼湊呀？
“一聽這幾十兩銀子，我的心寒了半截，也不知上哪去湊那麼多錢？”
唉，問題就在這，我真想不到上哪去湊這幾十兩銀子。
“這時，瘋婆婆好像走到了我們家外麵的巷子裡，她還不停嚷嚷著，”今年糧食收不了多少嘍。
“我聞言抿了抿嘴，不禁在想她說的會不會成真，”梓豐，你是念過書的人，有文化，你說這瘋婆婆說的是真的嗎？
“梓豐撓了撓頭，”這些玄乎的事，還真不好說，我認識的一個研究農業的洋人確實和我說過，今年北京附近的田地可能減產，說是什麼現象我也不太懂。
“”減產…“那一瞬，我心生一計，”梓豐，你這錢，三嬸想主意給你湊出來。
“”啊？
您怎麼湊？
“”三嬸自有辦法！
“………田地這個東西，最大的價值就是產糧食，我們這孤兒寡母不善耕種，田在我們手裡的價值本就大打折扣，又加上糧食減產，糧食的產量不高，田地就更無價值了，所以不如先把他轉手但這個轉手卻不等於賣，我有兩個兒子，他們長大後，總會像他父親那樣變成一把耕田的好手，那時節，田地的價值就回來了，所以我準備先把田地佃租出去，租期也不長，就兩三年就夠，等掙到錢以後，可以雇長工來耕種而這個佃租的對象就很有講究，我們家的地麵積不小，有七十多畝，一般的佃戶租不起這麼多，給不了我幾十兩銀子，村南的老孟家祖上窮酸，冇什麼田產，可到了這一代，他們家出了個能人，有一個叫孟學文的人很有頭腦，剛從山西做生意回來，掙了不少錢，他們家現在處於有錢冇地的狀態，把地租給他們家或許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