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膽大包天
“怎麼冇有看見葉天？”
沈鬆四處望瞭望，有些不悅的說道。
“葉天去幫忙抬東西了。”
沈鬆點了點頭，葉天此等贅婿也就是乾點奴婢的工作，那才符合他的身份。
“賤骨頭。”
沈鬆一臉不屑。
沈如雪並冇有在意，挑眉笑了笑，然後繼續去佈置會場了。
“酒泉郡河東李家送來賀禮，金樹銀花一座！”
“酒泉郡王家送賀禮，玉璧一對，玉環一雙。”
“酒泉郡鄒家送賀禮，白瓷駿馬一座，祝賀老太君福壽綿延。”
…… 家主沈殿秋一臉笑意的迎接著各路好友，笑的合不攏嘴。
登時，大隊人馬迅速來到了沈家門口。
“燕地登州府薛家薛鴻飛公子送東珠壽字圖一副，貼金佛像一尊，白玉觀音一座！”
此言一出，滿座震驚。
且不說貼金佛像和白玉觀音何等珍貴。
光是一顆東珠便可值百兩紋銀，三十八顆的東珠的壽字圖。
價值不下數千兩，這等手筆，也就是薛家纔有。
不過薛家從來都不是一個可以吃虧的家族。
此次送來重禮，想必另有目的。
“薛兄，裡麵請。”
見薛鴻飛來了，沈鬆徑直迎了上去。
畢竟薛家有那位侍郎大人身份顯赫，如果能夠攀附上，沈鬆的地位也可以一飛沖天。
“沈兄，真是孝順，禮部事物繁忙，居然還趕了回來，真是孝順。”
沈鬆淡淡一笑：“畢竟是老太君的六十壽誕，作為長孫哪有不回來的道理。”
“薛兄，裡麵，上座。”
“聽說，薛兄要在酒泉郡做生意，我們沈家一定鼎力支援。”
“有沈兄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沈如雪感到一陣寒意，自己一切努力都被堂兄一句話給枉費了。
葉天在沈如雪身旁安慰道：“稍安勿躁。”
沈如雪輕點頭。
“沈鬆雖然是長孫，壽誕結束之後便會離開，他的話不作數。”
沈如雪輕歎一聲，隻道了一句：“但願。”
賓客來的差不多了，時辰未到，眾人便開始熟絡起來。
沈敖走到沈如雪身前，笑言道。
“不知如雪妹妹給老太君準備了什麼禮物，你看看我這副畫聖無崖子的眾生禮佛圖如何？”
此言一句，迅速引來了許多看客。
無崖子乃是先朝畫聖，已經過世數十年。
在世之時，一幅畫已經價值百金，更不要說現在。
估計若是真品，價值千金不止。
沈如雪並冇有多看，隻是笑言道：‘二哥真是好本事，竟然連畫聖無崖子的眾生禮佛圖都能尋來，想必奶奶見了，一定會格外歡喜。
’ “那是自然。”
沈敖一臉的傲然。
話鋒一轉。
“有心便是漫天諸佛也能請來。
不知道如雪妹妹準備了何物，妹夫又準備了何等禮品？”
這是沈敖第一次稱呼葉天妹夫。
不過儼然不是尊重，而是故意刁難。
裴如雪麵色微冷：“自然是比不上二哥的禮物厚重。”
“裴小姐，不必謙虛，你乃是裴家女中豪傑，當年又曾幫助過天將軍，生意上又是一把好手。
禮物自然不是凡品。”
河東李家李厚普笑言道。
沈如雪無奈隻好說道：“我準備了一本前朝的《法華經》孤本，紫玉佛頭一隻。”
紫玉佛頭倒是算不上什麼，但是前朝的《法華經》孤本一定是下了一番功夫。
雖比不上沈敖的《眾生禮佛像》，倒也是拿得出手。
見沈如雪拿出了像樣的禮物，沈敖便將矛頭指向了葉天。
“葉天，你準備了什麼禮物，也讓大家開開眼。”
聞言，眾人臉上皆露出了鄙夷之色。
誰不知葉天乃是沈家上門贅婿。
平時地位都不如家中奴仆。
又怎麼可能拿出像樣的禮物來呢？
葉天淡淡一笑，冇有理會沈敖，隻是隨聲笑道：“一點小禮物，給老太君獻禮的時候，自然知道。”
“吾看你是冇有準備吧？”
“還是說你的禮物根本就拿不出手。”
葉天眉頭微皺，問道：“再拿不出手，斷然也不會拿著一副贗品來糊弄老太君，今日是老太君的壽誕，如此，不是掃了老人家的興？”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
雖未指名點姓，皆知，此話說的乃是《眾生禮佛圖》。
“葉天，爾膽大包天。”
“竟敢汙衊於我！”
“今日若不將話說清楚，吾斷不能與之罷休！”
葉天並未理會，轉身要走，突覺臂上一緊。
轉頭看時，隻見沈敖麵色冷峻的抓著自己的肩頭。
沈敖從小習武，自然不會將葉天放在眼中。
沉聲道：“豎子，休走，若不將話講清楚，斷要爾骨肉分離！”
葉天眼神陡然一變，凜冽異常。
周身一片肅殺，竟讓沈敖周身一冷，心中大驚。
“沈敖，今日乃老太君壽誕，你如此作甚！”
二叔沈殿峰大步走入，手中依舊拿著一本儒家經書，一臉不悅。
“父親，賊子辱我，汙衊兒的《眾生禮佛圖》乃是贗品，此氣不出，我誓不為人。”
沈殿峰眉頭微皺，幾步上前。
先是挪開了沈敖的手，隨後走到那幅《眾生禮佛圖》前。
細細端詳之後，臉色微變。
“葉天，為何說此畫為贗品？”
葉天自知二叔心中已有定數。
二叔為人正直，也從不姑息養奸。
縱然是自己兒子，自北奴軍之事後便也再未瞧上眼。
葉天剛欲開口，沈如雪卻走至前身。
畢恭畢敬對沈殿峰與眾人鞠了一躬。
“二叔，各位，此事完全是葉天無中生有，詆譭二哥。”
“葉天，還不快給二哥認錯！”
葉天深吸一口氣，自知沈如雪這是為了沈家顏麵。
此時，真假已經不重要。
重要的是讓外人看到沈家一片祥和。
無奈，葉天隻能上前一步，對著沈敖一拜。
“二哥，恕我眼拙，未分辨真假，請二哥恕罪。”
沈敖冷道一聲：“爾不過沈家一贅婿，偶識幾篇破爛文章，便以為是鴻儒大家。
若不是看在今日老太君壽誕，定將而驅出沈家！”
就在眾人以為塵埃落定之時。
沈殿峰不屑的冷哼一聲。
“各位，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