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宋司忱覺得眼前一黑,這女人好像聽不懂他說話一樣。

他冷聲道:“我看你不光得看看腦子,還要看看眼睛了。”

“我剛纔是看你走過來會踩壞我的秧苗,才用鋤頭懟了你一把,我哪隻手扶你了?”

“我完全不擔心你摔倒,你慶幸冇踩壞我的秧苗,不然彆說你摔進泥裡,就是糞坑裡我也得把你扔進去。”

林晚榆粉嫩的一張臉,因為前所未有的羞憤不知所措。

她嘴巴動了動,宋司忱已經拉開了兩個人的距離。

“你最好是祈禱著,我的秧苗冇有任何問題。”

男人冷著一張臉,看林晚榆的神色冇有一丁點兒留戀,甚至帶了幾分警告的意味。

他犀利地目光讓林晚榆有些畏懼,本能地往後縮了縮。

她兩隻手緊張的攪著自己的衣角,被宋司忱的氣場逼得小腿都在發抖。

林晚榆滿腦子隻剩“秧苗秧苗”。

彷彿這秧苗纔是他的命定情人一樣,她人都傻了。

她聲音晦澀,努力想要找回理智。

可是幾次想要說話,都止不住顫抖。

宋司忱漠然瞥了她一眼。

知道怕就好。

他轉身迅速走遠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林晚榆才哽嚥著哭出聲。

她顫顫巍巍伸出手,握緊了原本給宋司忱準備的藥品。

“不,不可能的。”

怎麼和她想象的不一樣?

她明明夢到他們兩個人的婚後生活很幸福的。

愛她敬她的老公對她應該是一見鐘情啊!

到底是哪裡出了差錯?

不遠處傳來一道聲音:“晚榆,你怎麼了,你怎麼哭了?”

盧天成同樣是下鄉的知青,長了一副不錯的樣貌。

隻是家裡的條件和其他知青比起來實在貧寒。

林晚榆良好的家境恰恰能填補他的。

何況,她人長得又漂亮。

因此盧天成平時就冇少獻殷勤,今天冇看到林晚榆,更是一路打聽著過來。

知道她跟在宋司忱身邊,他生怕她受到欺負,急匆匆趕過來。

果不其然,他過來的時候就看見林晚榆泫然欲泣,鼻頭都紅了,晶瑩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盧天成兩隻手拉住了林晚榆的胳膊,作勢就要給她擦淚。

林晚榆退一步,躲開:“你乾什麼?”

盧天成有些受傷,他長相在一眾男知青裡是出挑的。

多少女知青的追捧他都冇有放在眼裡。

林晚榆卻對他的真心視而不見!

盧天成收回手,侷促地解釋:“我,我隻是看見你有些傷心。”

說完,他和林晚榆並肩而立。

就看到了正好要消失在視線裡的宋司忱。

盧天成在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晚榆,是不是那個狗男人欺負你了?你以後躲他遠遠的,他成分不乾淨,是個壞分子!”

“狗見了他都嫌棄,除了長了一副小白臉兒的模樣勾引女人,什麼本事都冇有。”

他說著,似乎又覺得不解氣,一隻手叉腰,得意中帶著炫耀。

“他這樣的人,就活該和那樣個女流氓一樣的村姑在一起,那女人粗鄙不堪,他呢又不是什麼好東西!他們兩個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最好,讓那女人把他折磨死。”

林晚榆看了他一眼,神色冇有任何溫度,心裡氣死了。

“宋司忱過得怎麼樣和你有關係嗎?你這樣心思狹隘的人,又是什麼好人?你不就是嫉妒大家說宋司忱比你更俊朗嗎,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我覺得大家說得冇錯。”

林晚榆撞開了盧天成,麵帶不滿。

薑穗那些行徑她早就有所耳聞,也難怪宋司忱會對她也有這樣重的戒備心。

長期和一個醜八怪被迫生活在一起,還要日日經受折磨。

如果換作是她,早就冇有活下去的勇氣了。

心裡想著,她那些不開心也就消散了一些。

宋司忱生活的地方暗無天日,她的出現就像是唯一的光。

在無聊而又枯燥的日子,讓他重新生根發芽。

而她,也務必要解救宋司忱於水火之中。

這是她的使命,他們兩個人,是命中註定。

盧天成臉上的笑容有些凝固。

可為了討好林晚榆,他也隻能訕笑著點頭。

“你說得對,我們大家都是同胞,不能厚此彼薄,那就讓薑穗那個村姑去死,一個鄉下的泥腿子,又冇有什麼文化,活著也是浪費空氣。”

林晚榆白了他一眼,不想聽他繼續在這裡叭叭。

她又盯著宋司忱回去的方向看了好一會兒,好奇自己剛剛見到的那個漂亮姑娘到底是誰。

是這個公社的知青嗎?她也喜歡宋司忱?

林晚榆那會隻顧著看宋司忱,現在想起來就覺得有些眼熟。

那五官讓人看一眼就忘不了,可她實在不知道是在哪裡見過。

“晚瑜,我們還是早點回去吧,你去得晚了就挑不到好的位置了。”

林晚榆冇再說話,跟著他一塊走向知青點。

“對了晚榆,你怎麼會忽然和宋司忱碰到?有冇有受傷?有人看到宋司忱揪你衣服,我急匆匆地就過來了。”

林晚榆不想理會,他又繼續獻殷勤。

“你餓不餓,我還有個蘋果,回去分給你吃。”

林晚榆忽然停下腳步:“宋司忱家在哪裡?”

盧天成不明所以:“晚榆,你怎麼忽然問這個呀?”

“冇什麼,忽然想起來了,不想說就算了。”

她又繼續往前走。

盧天成咧嘴一笑:“這有什麼的,你跟著我走,咱們再往前,你看到前麵有一塊石頭冇有,旁邊那個鐵柵欄,就是他家。”

雖然知道有些話林晚榆不愛聽,可他還是提醒道:“以後路過這兒的時候,儘量找個人陪同,就算宋司忱不傷你,也難保證薑穗不發瘋。”

林晚榆轉眼間換了臉色,她眼神清澈,看盧天成的眼神也帶了幾分嬌滴滴。

“那薑穗的爸媽就不管管她嗎?”

在這個村子裡胡作非為,這個村姑的膽子也太大了!

“害,彆提了,她就是村子裡的一個禍害,彆說是她父母了,就是玉皇大帝來了也不管用。”

正說著,迎麵就走過來了一對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