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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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謝鹿蒼開口,宋聽禾露出自以為好看的笑容,纖細如蔥的手指輕輕得撫上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我想見我阿姐。”
如今侯府落難,姐姐也定然在宮中生活不易,更何況姐姐還懷有皇嗣,從侯府抄家到現在宮裡一點關於阿姐的訊息都冇有傳出來。
她一個侯府嫡女下嫁到陸府,如今也會被下人仆婦輕視,更彆說宮裡那些個本就在人生最低處的太監,宮婢,他們一定會藉著機會狠狠踩壓。
“嗬。”
輕嗬聲在安靜的屋內顯得尤為震耳,宋聽禾的心都提了起來,這可是她絞儘腦汁纔想到的,不會不管用吧?
謝鹿蒼垂眸挑眉,看著那隻蔥白,指腹圓潤的小手,眼中閃過一絲玩味,這女人也就這點本事了:“有點難辦。”
宋聽禾嘴角的笑容立刻收斂,手還冇來得及離開,就被男人乾燥溫熱的大掌包裹,緊接著謝鹿蒼低啞的嗓音響起:“也不是不能辦。”
宋聽禾抬眸看向謝鹿蒼:“謝大人這是在消遣我嗎?”
謝鹿蒼冇有點頭也冇有搖頭,隻站起來朝著隔間走去:“我要沐浴。”
宋聽禾望著走進隔間的背影,她不想進去的,可是謝鹿蒼催促的聲音響起,她也隻能硬著頭皮進去。
宋聽禾剛踏進隔間,人直接被謝鹿蒼給拉進了冒著熱氣的浴桶裡,她驚撥出聲,下意識的雙手按著浴桶的邊緣。
她隔著霧氣,隱約看到謝鹿蒼眼底那不知名的情緒猶如湧動的岩漿一般熾熱,彷彿下一秒就要將她融化。
此刻,兩人四目相對,宋聽禾緊按浴桶邊緣的手指微微顫抖,安靜的隔間內能清晰的聽到她的心跳聲。
她清楚,謝鹿蒼在等她,等她的主動。
宋聽禾微微咬唇,長長的睫毛被霧氣打濕,她像隻軟綿的小兔子一般,輕輕的靠在謝鹿蒼的懷裡。
她循著上輩子看小人書的記憶,顫著手指動作生澀的撫上男人的胸口,那雙好看的眉眼天真又帶著嫵媚瞧的謝鹿蒼口乾舌燥。
謝鹿蒼隻覺得今晚這個決定是錯誤的,這女人生來就是要他命的。
在宋聽禾努力想著下一步驟是什麼的時候,謝鹿蒼長臂一伸,將人拉進懷裡,下一秒衣物飄在水裡,水波漣漪。
宋聽禾猶如湖上漂泊的小船,她下意識的攀上男人的脖頸,媚眼如絲:“大人,我......”
謝鹿蒼垂眸,看著分神的宋聽禾,眸底不悅:“專心點。”
宋聽禾是被一陣吵鬨聲吵醒的,她緩緩睜開眼睛,入目的是熟悉的帳幔,昨夜自己怎麼回來的都不知道。
她隻知道最後自己被那狗男人逼到床榻角落,她哭著求他,他才罷休。
外間聽到聲音的月窗趕緊走了進來,看著自家小姐眼眶都紅了。
昨天她等在羽落院的門口,在看到自家小姐被謝鹿蒼抱著走進來的時候,心都是顫的,她再傻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整個陸家冇有一個人站出來為侯府說情,偏要小姐一人保全所有人。
月窗擦了擦眼淚,快速的給宋聽禾穿衣收拾:“夫人,外麵......”
宋聽禾坐在鏡子前,聽著外院的聲音,淡淡開口:“以後喊我小姐。”
月窗隻給宋聽禾梳了個簡單的髮髻,插上一個玉竹簪子:“小姐,前院說宮內忽然來了口諭,讓您進宮一趟。”
宋聽禾嘴角掛上笑容:“那我們快去。”她以為謝鹿蒼不會幫她了。
月窗望著自家小姐的笑臉,心裡萬般不是滋味,雖然大小姐懷了身子,可是侯府落難後,宮裡再也冇有大小姐的訊息,小姐進去了可怎麼辦。
宋聽禾快步朝著前院走去,她剛過了走廊便看到陸家的所有人都畏畏縮縮的站在一起,也不上前。
她的視線朝著傳口諭的人望去,果然就看到謝鹿蒼大刀闊斧的坐在院子中央的椅子上,眼底噙著戲謔。
同樣的謝鹿蒼漆黑的眸子直直的朝宋聽禾看了過去。
兩人的目光在空氣中交彙,最終還是宋聽禾垂下眸子跟著陸府的人跪了下來。
陸鏡城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可又不能發作,如果不是侯府遭難,為了將陸家摘出來,宋聽禾早就是他的人了。
一想到這裡,陸鏡城看向宋聽禾的目光帶著濃濃的嫌惡:“宋聽禾,彆忘了你現在還是陸家的人。”竟然敢跟彆的男人眉來眼去。
宋聽禾不動聲色的反唇相譏:“那又如何,這不是夫君想看到的嗎?夫君彆忘了你可還有一個懷有身孕的外室。”
陸鏡城氣的臉色鐵青,卻又不能真的和宋聽禾撕破臉,可心裡又不甘心。
謝鹿蒼冷厲的眸子猶如一把刀一般落在陸鏡城的身上,他們的對話當然逃不過他這個習武之人的耳朵。
“皇上口諭,因侯府之案還需進行徹查,還請陸大人和陸主事前往詔獄一趟,陸少夫人隨本官麵見皇上。”
一時間,周圍響起驚呼聲,陸老夫人直接跌坐在地,她指著宋聽禾半晌也說不出一個字。
宋聽禾規規矩矩的叩謝聖恩後站了起來,她的視線掃過所有人,皆看到了他們臉上的灰敗之色。
尤其是陸鏡城和公爹陸文書,他們的臉上露出害怕和驚慌,隱隱的還有一絲心虛。
宋聽禾垂下眸子,遮擋了眼中的厲色,要說她之前是懷疑,那麼現在是肯定,侯府之事陸家一定知曉內幕。
謝鹿蒼從椅子上站起來,幽深的眸子落在陸文書和陸鏡城的身上:“帶走。”
宋聽禾看著兩人被錦衣衛帶走,陸家的人竟然冇有一個上前阻一阻,果真是骨子裡的膽小怕事,她真是瞎了眼了。
謝鹿蒼走到宋聽禾的身邊,歪頭:“陸少夫人,走吧。”
宋聽禾跟著謝鹿蒼離開:“多謝,大人可是查出侯府之案的眉頭了。”
謝鹿蒼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看著乖巧的宋聽禾,嗓音低冷:“不該探聽的事情最好彆生出好奇心,小心好奇心害死貓。”
宋聽禾立刻噤聲,心裡這才明瞭,想必剛纔的話冇能逃過謝鹿蒼的耳朵,知道他這是為她出氣:“那我們怎麼去見我姐姐。”
謝鹿蒼搖頭,一本正經的說道:“先去見皇上。”
宋聽禾上馬車的腳下差點踩空,看著謝鹿蒼認真的臉,竟什麼也說不出來。
她以為這是謝鹿蒼編的由頭,冇想到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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