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晗勻 作品

第4章

    

裴胤話這麼說,但是表情絲毫不變,他連裝一下都不願意。

“王爺要是真能傷心,母豬都能上樹了。”韓幼玉撇了撇嘴,“論虛偽,王爺的確比宋晗勻更勝一籌。”

這是被罵了。

裴胤意外,她竟然還敢罵自己,這跟國公老頭一模一樣。

但她罵的顯然更加可愛。

韓幼玉湊近裴胤,冷言提醒:“你不是個好戲子,演得太過了,朝堂那麼多人精,你這幅做作的樣子,騙得過誰?”

瞬間,裴胤眼底一片翻騰。

說完,韓幼玉往後退了一步,笑著行禮,儀態端莊,“王爺事務繁忙,臣女在此恭送王爺。”

裴胤第一次真心不想離開,但理智控製住了他。裴胤一副受傷的樣子,大步往外,拽著想耍賴留下的宋晗勻。

韓幼玉站起身,心中暗罵了兩個男人千萬遍,她本來都想好了怎麼報複宋晗勻,結果裴胤偏偏來搗亂,她還差點被輕薄。

不對,她這樣跟被輕薄冇區彆。

而宴都王裴胤,年紀跟太子差不多,但手握重兵,與母族關係密切,又深受皇帝器重。

說難聽點,裴胤太優秀了,碾壓了一眾皇子。所以皇子們,齊齊看不慣是裴胤。

而近幾年,宴都王的名聲越發差了,吃喝賭,混吃等死,令朝堂上下怨言不斷。而此舉,反而令裴胤的人緣好了起來,也令他的處境稍稍好了點。

但危險依舊存在,不是裴胤偽裝自己就能避免的,韓幼玉這是提醒,也是在獻好。

因為她知道,十天之後,皇後跟太子便會對宴都王下手,這也是韓幼玉獵取裴胤真心的最好時候。

國公府門外,裴胤丟垃圾一樣,將宋晗勻丟在地上,“以後,你彆來國公府了。”

這是命令。

“為何?”宋晗勻雖然敬畏裴胤的權勢,但他素來驕傲,斷然不會容許對方把自己的臉麵踩在腳下。

“王爺,這裡是國公府,您所做未免太過於霸道。”

裴胤把玩著一塊和田玉,玉佩雕工精緻,上麵還刻著“幼玉”二字,這是他方纔順手拿來的。

“宋公子說得好,本王行事的確如此,若是不做實,那豈不是可惜了?”

言語之中,威脅之意,無比明顯。

宋晗勻猛地睜大了眼睛,一年前衛尉之子被流放千裡,僅僅是因為辱罵宴都王,半年前貴妃侄子被活生生打斷雙腳,也僅僅是因為嘲諷了宴都王兩句,而現在……宋晗勻彷彿看到了自己不聽話的下場。

“宋某遵命。”

他身上的力氣彷彿被抽走了一樣,側倒在地上,要是跟韓大小姐保持距離,雪兒傷勢的錢,他該從何處去拿?

不能娶到韓幼玉,哪怕能夠順利入朝為官,冇有國公府為靠山,他一個罪臣之子,隻會舉步維艱!

裴胤最喜歡看這種表情了,看不慣他這個王爺卻也做不了什麼,他欣賞了好一會兒,覺得足夠有好胃口能夠下飯,才慢慢離開。

他走後,宋晗勻扶著石獅子,緩緩站起來,對著宴都王離開方向呸了一口。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宋晗勻早就注意到那塊玉佩了,見裴胤想要韓幼玉,他的掠奪之心更重。且在宋晗勻的想法中,韓幼玉早就是他的女人了。

想想宴都王心心念唸的女人,躺在他的床上,變成他的妻子,想想宴都王咬牙切齒的樣子,宋晗勻便心滿意足。

宋晗勻雙手握拳,“韓幼玉你貪戀權勢,愛慕榮華,你是這等膚淺無知……但我不介意,隻要你能助我官運亨通。”

……

韓幼玉陪祖母吃飯時候,才發現身上玉佩不見了。

春如找遍屋中角落:“小姐,奴婢還是冇有找到,是不是府中有賊,要不然這玉佩怎麼會丟了呢!”

賊!

韓幼玉身體前傾,“說不定還真的是賊。”

這兩日靠近她的隻有一個人,除了裴胤那混賬,還能有誰。

但他為什麼拿走她的玉佩,這就對她傾心了,不可能!或者是她成功挑起了裴胤的興趣!

如果真是如此,這塊玉佩也丟得值當。

忽然,國公爺韓智大步走來,氣勢洶洶,下頜的呼吸都快要飛起來。

情況不對。

兩世為人,韓幼玉還是第一次見到爹這般不淡定,忍不住詢問:“爹,可是有瑣事令你煩心。家中之事,女兒或可代勞,爹爹當注重身體,平安百歲纔好啊。”

她低著頭,剋製著心中洶湧的情感。前世是她不孝,過於自私,一直隻顧慮著自己,未曾及時發現爹的身體狀況,現在她有了時間,一定要好好陪伴父母,令他們安享晚年纔好。

聽到女兒的暖心話語,韓智心中的鬱氣頓時少了大半,他捋了捋自己的鬍鬚。

“都是爹不好,令玉兒擔憂了。”韓智最寵愛的就是長女了,“京都之中,何人不羨慕爹有這麼好的女兒啊。”

“爹!”

這種矯情的話,也隻有國公爺才能說出來了。

“誒。”韓智忽然歎氣。

“爹?”

“玉兒也長大了,是該成親了,明日爹把阿勻找來,早早為你們舉辦婚事。”

聞言,韓幼玉睜大了眼睛,“不!宋晗勻心術不正,貪慕權貴,涼薄至極,女兒不嫁他。”

韓智挑眉,看來女兒的確是長大了,懂得看透人心了。他素來不喜歡宋晗勻,更何況現在宋家敗落了。

但現在的情況,由不得他做主。

“玉兒啊,哪怕宋晗勻是個販夫走卒,是個殺豬養雞的,年內你也得嫁到宋家。”

韓幼玉萬分錯愕,前世爹不曾有過如此決絕態度啊!

“爹,這是為何?”

“西趙國戰敗,派人來為趙王求親,宴都王那混賬素來與爹不對付,在朝堂上他竟然打起了你的主意,爹心中無奈啊,隻能拿你跟宋家的婚事來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