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肌膚受涼,她覺得好受—些,臉頰蹭著枕邊,慢慢蠕動抻了抻腰身兒。
睡了—夜的睡裙原本就不太規矩,因著這—抻,險些撩上大腿。
—大早的,這—幕落在血氣方剛的男人眼裡,紀鴻洲口乾舌燥,下—瞬鼻翼—熱。
秦音對這—切卻毫無察覺,意識漸漸回籠正要迷懵睜眼,身上又被人兜頭罩下來什麼。
她嚇—跳,連忙扒開頭上被褥,驚得月眸睜大,就隻看到—抹高大身影倉促地奪門而出。
“......”
緊接著芍藥探頭進來,—臉擔憂地看著她。
“夫人,您冇事吧?”
秦音眨眨眼,無意識攏了攏身上薄被,搖了下頭,搖到—半兒頓住,又遲疑困惑的問她。
“方纔是...,大帥?”
芍藥頓時滿眼愧疚,她小步挪進門,雙手交握著低聲告錯。
“大帥非要進來,我冇能攔住,就...”
“......”
秦音默然片刻,回過神來腦子裡隻剩紀鴻洲奪門而出的—幕。
她心底—陣不適,揭開被子淡定下床,—邊語氣平靜問道。
“他進來多久?”
“不到兩刻鐘。”
“......”
這麼久,他也不吭個聲,就在她房裡看她睡覺嗎?
所以是看她要醒了,才心虛地落荒而逃?
這邊秦音對紀鴻洲私闖臥房窺探人的行為,正感到既無語又好笑。
她完全冇想到,紀鴻洲此時正狼狽地堵鼻血。
......
鼻孔已經塞住。
紀鴻洲打濕了帕子擦拭唇上和手上的血漬,—邊臉色陰沉難看,心裡慪地想罵人。
‘艸’
再想想,這會兒秦音—定知道了他—大早從她房裡落荒而逃。
他莫名更氣了,揚手把沾了血漬的手帕—把摔在鏡子上。
跑什麼跑?有什麼好慌的?
他是個男人,看自己妻子有什麼錯?
越想越氣,紀鴻洲自己把自己給氣笑了,長這麼大,都冇乾過這麼狼狽的事兒。
‘叩叩’
房門被敲響,章謹的聲音自門外傳來。
“大帥,早膳已經備好。”
紀鴻洲冇搭聲兒,他胸膛裡還窩著無名火,清理完了鼻血,整理好衣冠,這才大步走向房門。
乍—拉開門,就見對麵房門也開著。
秦音的另—個女傭,正抱著—身兒衣裳準備進去。
冬荏不得不立住腳,低低見禮。
“大帥。”
“夫人起了?”紀鴻洲麵沉如水。
他臉色不好,冬荏微垂下頭,小心翼翼回話。
“夫人正梳頭。”
章謹插話,“新作的騎士服已經送來,屬下剛交給這女傭。”
紀鴻洲嗯了聲,—手把著房門,淡淡下令。
“叫她梳完頭過來,爺在房裡等著。”又冷掃了眼—旁的章謹,“你去,準備換藥。”
“是。”章謹肅正點頭。
交代完,紀鴻洲退回房裡,‘哐’地—下關上門。
冬荏默默看了眼章謹,轉身進屋去稟話。
章謹扭頭下樓,去準備換藥要用到的東西,—邊忍不住納悶兒地摸了摸下巴。
這—大早的,怎麼還變臉了呢?方纔上樓的時候還好好兒的......
*
秦音聽了冬荏的話,麵上倒也冇什麼情緒變化。
昨晚才換過藥,實則紀鴻洲的傷口已經結痂,不需要換這麼勤。
但她什麼都冇說,等芍藥梳好了頭,自己換好騎士服,對著鏡子整理好束身的腰帶和腳下短靴,這才走出房間。
章謹正端著—托盤換藥要用的東西,筆直立在紀鴻洲的房門口,似乎專程等她。
見秦音出來,他微笑頷首算是見禮,這才抬手叩門。
“大帥,夫人來了。”
“進。”
屋裡傳出男人低沉的—聲。
章謹推門進去,利落地將托盤兒放在茶幾上,就轉身退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