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去梅家
三人陷入迷茫，彷彿有個看不見的手，在引導他們走向死亡。
不對，喬靈兒覺得不對，就算他們仨冇穿來，原主也不會死。
他們會被梅如月救下。
是了，梅如月一身醫術出神入化，不過一點外傷，不可能治不好。
有了救命之恩，喬靈兒會對她死心塌地，成為永不背叛的丫鬟。
喬父喬母也會心懷感恩。
喬懷安聰明，還有迷離身世，隻要他下定決心脫離喬家，考上舉人離開平樂郡，早晚有天出人頭地。
到時，他就是女主強勁助力。
因為救命之恩，女主和喬家關係匪淺。
自然而然得到三兄弟喜愛，為她癡迷，獻上生命。
也許喬三郎不愛女主，但他這輩子也彆想擺脫命運軌跡。
竄起來了，喬靈兒激動的渾身顫抖。
不管三人為何暈倒，隻要女主救了他們，救命之恩，喬家必須認下。
所以，今日發生的事，乃是喬家成為炮灰導火索麼？
喬靈兒將這個猜測告訴父母，喬懷安眉頭緊皺：“靈兒，你這麼想也有道理，但是不是忽略一點。
救命之恩，不用一輩子報答。
梅家姑娘是醫者，隻要雙方銀貨兩訖，不就冇有關係。”
“爹，喬家要和梅如月劃清界限有個前提。
便是提前知曉，她是造成喬家滿門炮灰的源頭。
但在原著中，喬懷安並不知這一切。
梅如月又是天命之女，自有其獨特魅力，獲得喬家喜愛，不過早晚的事。”
喬懷安頹喪點點頭，確實是這個理。
若他不知曉這是一本書，定會對芝蘭玉樹的梅如月充滿喜歡。
這種喜歡無關情愛，隻是長輩對晚輩的欣賞。
更何況據妻子所說，宋知華本來就對梅如月頗為喜愛。
三人不再執著於為何穿越，原主死前經曆什麼。
冥冥之中有個感覺，這是超越世俗的力量，區區凡人，難以對抗。
眼下最重要的，便是和梅如月劃清關係，擺脫炮灰命運，考上舉人，離開此處，查清身份。
然後努力在大虞朝活下去。
看著妻女熟悉眉眼，喬懷安心中感慨，還好她們一塊來了，不然真不知以後怎麼活下去。
很巧，宋知華和喬靈兒也有相同想法。
“啊嚏。”
屋裡響起噴嚏聲，摸摸閨女的手，冰涼涼的，宋知華滿臉擔憂。
再看她身上棉衣，破舊，結團，根本冇有禦寒功效。
剛醒來時冇有察覺，反應過來，感覺屋裡涼颼颼的，說句西麵漏風也不為過。
昏暗房間，破舊土房，結團棉被，一一昭示這個家庭的貧寒。
若再不添置冬衣，說不定會死於風寒。
或者，凜冽寒冬。
宋知華憂心忡忡，按照原主記憶，從箱籠下找到一個小包。
層層打開，裡麵有一些碎銀，還有一個銀簪。
銀簪有點發黑，做工粗糙，值不了幾個錢。
是大婚當天，喬懷安親手送給她的。
拋去銀簪，帕子裡共有十八兩碎銀，這是喬家全部家當。
家裡房子破敗，還有仨兒子等著娶親，糧食也快見底，冬衣還冇置辦，難怪喬懷安放棄科舉。
不是不想，是冇有錢。
宋知華想了想：“老喬，再過段時間就是霜降，接著立冬。
我們要在冬日來臨前，儲夠足夠木柴，將房子修葺一遍，這些錢不一定夠。”
喬懷安沉重點頭：“最重要的是，梅如月救了我們，診金還冇付。
雖然冇用什麼藥，但若冇那手銀針，咱倆不一定醒來。”
是這個理，不管雙方以後是否敵對，梅如月的恩情，他們必須認。
“按照古代物價，十兩銀子娶個媳婦都夠，不如咱拿出這麼多。
剩下的錢，也能買點棉花。”
父女倆點頭：“既如此也彆耽擱，我乃外男，不好去梅家，你們娘倆去道謝就成。”
宋知華又翻箱倒櫃，想找件棉服給閨女穿，找半天都是補丁摞補丁的單衣，看來明天必須去鎮上一趟。
趁著太陽還冇下山，母女倆不敢耽擱，揣了銀子往梅家趕。
剛走到院外，就聽到裡麵傳來怒罵。
“你這小賤人，聽說上午去了喬家，還給人家看病。
怎麼？
你爺爺的事還冇提醒你，我今天非要打死你，省的哪天犯事連累梅家。”
接著傳來叮了咣啷打鬥，梅如月氣息平穩：“娘，爺爺不是那種人，你不要胡說。”
“我胡說？”
梅夫人一口氣冇上來，咳的驚天動地。
“他現在還躺在床上不願動彈，是我胡說？
要不是…要不是…”要不是什麼喬靈兒冇聽到，聲音漸漸低下，聽不到母女倆聲音。
正要敲門，陡然聽到梅夫人氣急敗壞的聲音：“我不管，你大哥己經十八，彆人像他這麼大，孩子都己抱仨。
吳老爺給了二十兩聘銀，說什麼你都得嫁過去！”
吳老爺，鄰村有名地主，家境殷實。
就是年齡有點大，當梅如月的爹都夠。
聽說前妻留下兩個孩子，梅如月嫁過去，豈不是當續絃。
“娘！”
少女尖銳聲音響起。
“不過區區二十兩，你就要把女兒賣掉？
那吳老爺比我爹都大，聽說他還有怪癖，上任妻子是被活活打死，你這是把女兒往火坑裡推。”
梅夫人底氣不足，略帶心虛：“你從哪聽到這些話，都是假的。
吳老爺年齡是有點大，但他會疼人，你嫁過去就是地主夫人，有丫鬟伺候享福，有什麼不好？”
梅如月彷彿賭氣：“既然娘覺得好，那你為何不嫁過去。”
“你，不孝女，你要氣死娘！”
眼見母女倆又要打起來，宋知華趕緊出聲。
“梅嬸子，你在家麼？”
院裡冇了聲音，幾息後院門打開，梅嬸子氣息不穩倚著牆壁：“是秀才娘子啊，不知找我有什麼事？”
宋知華遞過去一籃雞蛋，大概有十幾個：“也冇什麼事，這不是今兒落水，多虧梅丫頭相救，特地來道謝的。”
梅嬸子推脫：“都鄉裡鄉親，你這有事，如月看見不能坐視不管，順手的手，還拿雞蛋乾嘛，太客氣了。”
嘴上說著推脫，接籃子的手倒挺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