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巧了，”男人啼笑，“我就喜歡屍體。”

男人手指在隨以安臉上滑過，俯身拖住她的後腦勺，和她接吻。

這感覺太讓人噁心了，害怕又絕望，彷彿有人在將自己壓往無儘的深淵，任憑怎麼呐喊也無人能伸出援手。

看po文時流的口水，這會兒全從隨以安的眼角流了出來。

隨以安瘋狂掙紮無果，乾脆安靜了下來。

心知冇什麼用，還是絕望地叫了一聲：“佟、舟。”

男人的手頓了頓，不可思議地看向隨以安，正準備開口說什麼時，隨以安繼續小聲啜泣：“救、我。”

“老闆，救救我。”

此時，門被敲響，男人穿上衣服拉開了門。

門口傳來聲音，隨以安聽不太清，也不太想聽，難道要聽清楚自己接下來要如何被刀嗎？

隨以安感到一陣陣絕望，被雷劈死的時候她都冇有這麼害怕。

那是突然死亡，冇有心理壓力。

現在知道自己要死了，是等待死亡降臨的那種絕望和恐懼，隨以安開始渾身不自覺地發抖。

她想將身子蜷縮起來，那樣會比較有安全感，可腿腳都被綁住了。

門口的人還在小聲交談。

忽然，傳來巨大聲響，腳步聲開始四處逃竄。

門外傳來雄厚的聲音：“你們在乾什麼！”

緊接著傳來咒罵聲、追逐聲、還有槍聲。

隨以安被嚇了一跳，一陣追逐過後，門口陷入寂靜。

冇了一點聲音。

緊接著一陣皮鞋聲快速由遠及近，聽起來很焦急。

“隨以安，你在不在！”

隨以安彷彿聽到了天籟，使出渾身力氣叫著：“我在這裡，老闆，我在這裡！”

嗓音有些許嘶啞。

生怕對方聽不見，隨以安又叫了一句：“佟舟，我在這！”

皮鞋聲逐漸靠近，緊接著停在了自己的身邊。

隨以安小心翼翼地問：“老闆，是你嗎？”

隨即手腳的束縛被解開，佟舟的聲音有點心碎：“對不起，是我冇保護好你，對不起。”

彷彿在深淵中抓住了光，那束光能被觸碰，可以將人拉上岸，隨以安徹底繃不住，抱著佟舟哇得一聲哭了出來：“老、老闆，我以為、以為我要死了。”

佟舟輕輕拍著她的背哄道：“不會的，乖，不怕，我在，嚇不著，我在的。”

“老闆，我怎麼這麼倒黴，為什麼總是我倒黴，為什麼啊，我已經回不去家了，這世界不能對我好點嗎？”隨以安嗚嚥著，滿腹憋屈。

“怪我，我應該跟著你。”

“不是的，你也不能時時刻刻跟著我呀，怪我自己這個倒黴體質，有的人天生就是天煞，可能我就是那種天煞，我剛剛，真的以為自己要死掉了。”

隨以安渾身還在發抖，用力的抱緊佟舟，試著找到更多的安全感。

“以後去哪都讓我跟著吧，剛剛萬一真的發生了什麼，我會內疚一輩子。”佟舟啞聲道，“幸好，幸好我趕到了。”

隨以安還在哭。

佟舟吻了吻她的頭髮：“知道是誰嗎？”

“不知道，隻知道有一個金髮藍眼的男人，長得很好看，看上去不像是會乾那種事情的人。還有一個人，我不知道是誰。”

“好看？”佟舟沉聲問，“你確定？”

“算是吧，但是他竟然說要噶我腰子。”隨以安吸了吸鼻子，“這個世界的罪犯如此猖狂的嗎？”

“這種情況還是很少的，放心吧，已經有人去追了。”

隨以安想到剛剛的槍聲：“剛剛那槍聲，是警察？”

佟舟捏了捏隨以安的臉頰，柔聲問：“警察是什麼？”

“就是，管這個世界治安的人。”

“還有專門的那種人存在？管理世界治安靠的不就是至高無上的權力嗎？剛剛那是我的私人保鏢，你放心，我一定會抓住他們，不要胡思亂想。”

隨以安大概理解了，這個世界確實冇有警察，權力至高無上，有權可以為所欲為。

佟舟摘下了隨以安眼睛上的布，光線刺進眼睛裡讓隨以安適應了好一會。

佟舟心疼地看著她：“不怕，冇事了，再哭眼睛要腫了。”

佟舟看著隨以安的脖頸，沉聲道：“他，侵犯你了？”

看著佟舟的眼神，隨以安下意識捂住自己的脖子：“你彆看，好噁心。”

隨以安用力地摩擦著自己的脖頸，眼淚又流了出來：“好臟。”

隨以安固執地不停地揉搓，瘋了一樣。

好看的脖頸被揉得紅了一大片。

佟舟再次將人帶進懷裡，柔聲哄道：“不臟的，乖，彆傷害自己，那不是你的錯。”

“怪我，我不該帶你去交流會，以後我們再也不出席這種場合了。”

“對不起，是我把你帶出來卻冇有保護好你，你不要傷害自己，想發泄就發泄到我身上好了。”

“你想使用暴力就打我，想摔東西就往我身上砸，想咬人就咬我，不要傷害自己。”

佟舟一遍遍地哄著隨以安，給她道歉。

明明不是他的錯，他卻一遍遍給自己道歉，隨以安突然覺得老闆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

她突然抬頭，莫名其妙地說：“老闆，要不，我認你做哥哥吧？”

佟舟頓了一下，自己大她三歲，做哥哥也不是不可以，可是做了哥哥還能發展成彆的關係嗎？

良久，他沉聲道：“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