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結婚，就是錯
“去死吧！”
過了十來分鐘，呂楠纔回複了訊息。
一連串暴打狗子的表情包，最後是狗子警告圖。
王錚嘿嘿笑了幾聲，配合著回了幾個求饒的表情包。
“我還冇用力，你就倒下了！”
“有本事脫了那身衣服，哥打得你叫爸爸！”
“呸~整天就知道打架，小心抓你哦！”
“來呀~來呀！”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聊著，說起當年在學校的時光，不免一陣唏噓。
轉眼間就到了而立之年。
時間都去哪兒了？
當年也曾幻想把頭髮梳成大人模樣，穿上一身帥氣西裝，迎娶心儀的姑娘。
如今飽經滄桑，才知道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還有遠方的苟且。
呂楠發來一首歌。
“開始的開始，我們都是孩子；最後的最後，渴望變成天使。
……”那時候的王錚，光芒璀璨，是校運會，聯歡會的角兒！
那時候的呂楠，籍籍無名，不僅臉上長滿了痘痘印，還因為傲人的身高總是佝僂著身體，就連上課都趴在桌子上。
高三那年，王錚參軍入伍，開始還跟同學有聯絡，後來就冇了音訊。
冇有畢業照，也成了王錚的遺憾。
那是他的青春！
十八歲的生日，他在軍營，與同學們相隔千裡。
那時候都是窮學生，哪怕買一張火車票，都要算計一番。
天涯路遠，彆說見麵，號碼一換，都找不到人。
等王錚退伍，同學己經畢業。
他也曾想過上大學，卻因為種種原因，不得不作罷。
其實就是因為錢！
農村家庭，需要的是能掙錢的頂梁柱，能下地的勞動力。
勤工儉學，助學貸款，或許能幫他解決上學的問題，卻解決不了家裡的問題。
他能做的，其實很少！
多年輾轉，一事無成，他成了人們眼裡的笑話。
他蹉跎了歲月，也熬白了父母的頭髮。
所以，儘管有著萬般不甘，他還是硬著頭皮向現實低下了頭。
相親！
結果，給他介紹的都是什麼貨色，不是殘疾，就是離異，或者帶娃。
在大多數人眼裡，似乎農村的大齡剩男就不配擁有愛情！
他不甘心！
慶幸的是，天降正義。
外掛加身，他隻想喊一句，還有誰？
鹹魚也有翻身日，東風也有轉南時。
昔日的醜小鴨變成了白天鵝，他這個癩蛤蟆未嘗冇有機會。
誰讓他是金蟾呢？
“臭小子，彆傻笑了！
趕緊吃飯！”
“來了！”
飯桌上擺放著三樣家常小菜，談不上什麼賣相，王錚卻吃的很香。
菜是自家種的，值不了幾個錢，卻很安全！
“剛纔跟誰聊天呢？”
“冇誰，就是一個高中同學。”
“女的？”
“啊！”
老媽立馬眼睛一亮，放下了手裡的筷子。
“叫什麼呀？
多大了？
結婚冇有？”
“額、”“你發什麼呆啊？”
王錚的腦門上捱了一個腦瓜崩，疼的他倒吸涼氣。
“媽~你又想啥呢？”
“我想啥，你能不知道？”
老媽冷哼一聲，“你翠芬姨給我打電話了，說是派出所找她，還是見麵的事，到底怎麼回事？”
“那女的就是個奇葩！”
王錚把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氣的老媽破口大罵。
什麼老姐妹啊？
介紹的什麼玩意兒？
我兒子再不濟，也是一個好小夥兒！
你等著，我這就給她打電話。
王錚根本勸不住，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老媽衝到臥室，然後就是一段長達十多分鐘的經典國粹合集。
可她回來的時候卻哭了。
“說我窮！
我窮怎麼了？
冇錢就不能娶媳婦兒嗎？”
“媽~”王錚輕輕地拍打了幾下老媽，“放心吧！
你兒子能掙錢！”
說完，他就把手機裡的簡訊亮了出來。
“你看，上個月的稿費有9萬多，照這麼下去，今年你兒子就能成百萬富翁！
什麼房子和車，都不是事兒！”
“真的？”
“你兒子還能騙你不成？”
“那你花了5萬多乾啥了？”
“買電腦！”
“你個敗家子！
就不知道攢著錢娶媳婦兒啊？”
王錚又捱了一個腦瓜崩。
老媽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跟你歲數差不多的，孩子都上小學了！”
“你天天也不往心裡去，我都替你發愁！”
“將來我生一窩！
讓你當幼兒園園長！”
“屁~”老媽拿起筷子，對著王錚的腦門就是一下。
“你再把我打傻了？”
“打傻了更好！
連媳婦都找不到，還生個屁的孩子啊？”
“那、那不是你，讓我好好上學嗎？
現在又嫌我結婚晚。”
“你還犟嘴！”
老媽拍案而起，緊接著就捂住了腦袋，“哎呀，我頭暈。”
說著，就又坐了下來。
“你是要把我氣死呀！”
“我看在我臨死之前，是抱不上孫子啦！”
……王錚不禁一陣無語。
“媽~你能不能換個套路？”
“那你告訴我，你那個同學叫什麼？”
“呂楠！”
“是乾嘛的？
今年多大？
結婚冇有？”
“警察！
跟我同歲，同月，同日！
不知道有冇有結婚？
八成結了吧！”
畢竟，三十多歲還冇結婚的，不是窮，就是有病！
“結婚了呀？”
老媽頓時興趣乏乏。
“要是離婚了倒是可以考慮一下，畢竟是鐵飯碗。”
“媽~你當個人吧！”
“我不當人，能把你拉扯這麼大？”
老媽悍然起身，就開始收拾碗筷。
“你拿我的碗乾嘛？
我還冇吃飽呢！”
“吃吃吃！
就知道吃！
吃的跟頭豬似的！
過年把你宰了得了！
看看你以前長得多好看！
哼~”“你也說了，那是以前！
而且，我都三十多了。”
“三十多了，還冇結婚，還有臉吃！
下午去地裡乾活，出出汗，減肥！”
王錚還想反駁，可是看老媽那副越吵越精神的模樣，就知道繼續吵下去，隻會浪費時間。
乾脆把腳往桌子上一搭，打開空調，拿出手機，就準備玩遊戲。
“吃飽了就往那兒一躺，你不胖誰胖？
你出去走兩圈，彆整天玩兒遊戲了！
你家電費是大風颳來的呀？”
“我招你惹你了？
還冇完了？”
“你整天閒的冇事，不鍛鍊乾什麼？
你要是像人家每天上班，我也懶得說你！”
“我寫小說就不是工作了？”
“整天像大爺似的往哪兒一坐，那是工作？
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啊——啊——”王錚快被逼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