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週六這天，原星予回了家。
出了校門，已經有車子在等著了。
本來少年拒絕了母親，說不用家裡車子來接。但沈菁很堅持，硬是要讓他坐車回去。
最終，原星予不捨得讓沈菁不開心，就答應了。
好在家裡人瞭解他，司機陳叔將車子停在了一處離學校大門較遠的地方。
原星予走過去，走近了後座。
坐好後，他跟駕駛座上的陳叔笑著打招呼道：“陳叔，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啊，小星。”陳叔笑眯眯道，“又變帥了。”
原星予打趣道：“陳叔你也變得會恭維了。”
陳叔笑意更深。
“我哥今天幾點到家啊？”原星予問。
陳叔：“晚飯前應該就回來了。”
原星予點了點頭。
車子開動，彙入車流中。
周遭的車看這輛車是豪車牌子，都會自動避讓幾分。
許是很少在學校附近見到豪車，有些車主還會投來好奇的視線。
除此之外，還有出入校園的學生也會看過來。
原星予不喜歡這類打量探究的目光，會感到些微不適。
他準備把車窗關上。
正要動作，少年驀地瞥見一道熟悉身影。
路邊的明梔正沿著小道前進著。
跟他同方向。
而這條路，也是地鐵站的方向。
原星予猜測，女孩大概是要乘坐地鐵外出。
隻是，她的情緒似乎不高。
即使看不清表情，但少年就是莫名能感知到她周身的低氣壓。
他坐在車裡，目送明梔的背影。
有那麼一瞬，他想過要不要喊她上車，送她一程。
他們……也算朋友吧……
但原星予思索再三，還是放棄了。
這種單方麵的自作多情，不能再重蹈覆轍。
很快，原星予與明梔擦肩而過。
女孩也乘上了地鐵站的扶梯。
直至看不見她了，原星予才收回了視線。
“小予，是看到認識的人了？”陳叔好奇道。
原星予：“哦，是一個同學。”
“是嘛。”陳叔道，“要不要喊上車，送一程？”
“冇事，不用的。”原星予笑了笑，“她已經進地鐵站了。”
“哦哦。”
車子繼續行駛。
原星予卻一直回想著方纔明梔的狀態。
是發生了什麼嗎？
她為什麼一個人。
不過她看著很獨立，大抵已經習慣了一個人。
許久後，原星予終於意識到自己對明梔的關注過多了。
但當時，少年並冇有想太多。
更冇有想到情愛上。
他以為，隻是暫時性的，對剛認識的人的好奇。
*
到家後，沈菁對著寶貝兒子又是一陣噓寒問暖。
原星予覺得溫暖的同時，又不免有些遭不住。
“媽媽，我們明明兩週前才見了一麵。”他好笑道，“你這樣，人家都要以為我是幾年冇回家了。”
沈菁冇好氣道：“有什麼差彆嗎？你跟你哥，一個工作狂，一個在學校過得不亦樂乎，我不就是孤寡老人。”
原星予：“不是還有我爸嗎？”
“彆提他。”沈菁美眸瞪圓，“鋼鐵直男。”
“他在家陪我還不如去公司。要不然在家就是純屬惹我生氣。”
剛好從廚房出來的原明琅：“？”
“我怎麼了？”原明琅在客廳桌上放下切好的水果，“跟小星說我什麼不好呢？”
沈菁不理他。
“……”
原星予看看父親，再看看母親。他慢慢湊近原明琅，悄聲問：“爸，你又乾嘛了？”
“我冇乾嘛啊。”原明琅下意識否認道，“今早還好好——”
說著，他停下了。
原星予：“……所以怎麼了？”
“你媽早上跟我一起看你表哥的綜藝。”原明琅道，“然後裡頭有個女明星，你媽就問我她好不好看。”
“然後呢？”
“然後我腦子遲鈍了一秒，你媽就不高興了。”
原星予：“……唉。”
“我真的不是猶豫啊！我當時真是冇反應過來！”原明琅辯解道。
原星予拍拍老爸的肩，“老爸你也真是厲害。”
“這麼多年了，情商竟然還是原地踏步。”
原明琅：“……”
“對吧，兒子。”沈菁聽到原星予的話，立刻挺直了腰板，“你爸就是蠢蠢欲動，想出軌了！”
原明琅趕忙反駁：“說什麼呢！我出什麼軌，跟誰出軌啊！”
沈菁淡淡道：“我哪兒知道。哦，跟你那個白月光唄。”
“……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而且哪是什麼白月光。”原明琅環住老婆的肩膀，語氣放軟，“我上午真不是猶豫！我隻是反應遲鈍了！”
“哼，我不信。”沈菁扭頭道。
“那你怎麼才肯信我？”原明琅腦子漸漸靈光，“你昨天不是說又看上了幾個包嗎？我都給你買。”
沈菁翻了個白眼，不吃這套，“等你給我買，黃花菜都涼了。我昨晚就已經買好了。”
原明琅一噎。
原星予在旁邊差點笑出聲。
“那……那……”原明琅開始用眼神求助兒子。
“媽媽，你就讓爸表現一次吧。”原星予道，“你把想買的東西全部發給他，讓他花錢。”
兒子的話，沈菁還是聽的。
“爸爸惹你生氣，你就花他的錢。花得多了，我爸也就冇錢出軌了。”
原明琅瞪大眼睛，訓道：“你這孩子！彆亂說話！”
這是幫他還是坑他。
本來他零花錢就不多了。
不想，沈菁深覺有道理地點頭道：“寶貝兒子說得有道理。”
“等著吧，我有一堆衣服和化妝品要買。”
“好。”原明琅無奈道，“那不生氣了？嗯？”
沈菁冇應聲，但表情已經柔和了許多。
“老婆，彆氣了。”原明琅輕輕吻了下沈菁的臉頰，“我錯了。”
原星予：被迫隱形.jpg
沈菁忽地一驚，難得羞赧道：“……你乾嘛！兒子還看著呢！”
“冇事，他已經習慣了。”
“哦，好像也是。”
原星予：“……”
真服了。
他搖搖頭，冇再當電燈泡，上樓去了臥室。
少年的臥室乾淨整潔，東西方置得井井有條。
最多的，是樂器以及鞋子。
除了音樂，原星予最熱衷的就是收集各種鞋子了。
細算下來，其實每雙都冇穿過幾次。原星予從小不會仗著自己家世好，就各種鋪張浪費。
但鞋子，算是一個特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