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直到佟佳氏的背影消失不見，她也開始了每日的劇烈咳嗽，吐出的血一次比一次多。

不過這幾日，她明顯感覺到自己身體有大好之勢，大概就是太醫不好開口的迴光返照。

康熙處理完政務後，來到坤寧宮，看著皇後比前幾日臉色泛紅的模樣，心裡突然有些悲涼。

鈕祜祿氏看見皇上這副心痛的模樣，心裡一片平靜。

她這麼多年冇有懷上孕跟皇上脫不了關係，這麼多年她膝下一直無兒，每日隻能守著這寂寞的宮殿。

現在她快死了，皇上又念舊了，想起她曾經的萬般好了，可多於她來說有什麼用呢？

鈕祜祿氏隻感覺心累。

她隻想讓皇上趕緊離開，“皇上知道貴妃今日來找臣妾了嗎？”

康熙點點頭，還不忘把湯藥餵給鈕祜祿氏，“知道，可是她氣著你了？”

表妹性子驕橫，以前就冇少給鈕祜祿氏氣受，他認為是自己懲罰的還不夠。

“表妹越發混賬了。”看見鈕祜祿氏不說話，康熙以為真相就是如此，不由地埋怨上表妹。

鈕祜祿氏搖搖頭，強撐著力氣開口為佟佳氏說好話，“她冇有，今天臣妾見她氣色不好，想來應該是最近過的不如意，皇上還是去看看吧。”

康熙聽見此話來了興趣，嘴角勾起一抹笑，“你怎麼為她說好話了？”

鈕祜祿氏微微一笑，她抬眼看著皇上打趣的眼神，平靜的目光好似看透康熙的心，“因為臣妾知道，皇上也隻是想給貴妃一個教訓，並不想對她如何。”

“皇後，你在猜朕的心思。”康熙本來為她用勺子盛的湯藥隨著這句話重新落入碗中，發出叮的清脆一聲，在這諾大安靜的宮殿幾乎人人都聽得見。

“臣妾知道皇上對貴妃是不同的，就如同臣妾待皇上也不同，皇上偏愛貴妃，臣妾也願意放手，讓心愛的人去追尋心愛的人。”

鈕祜祿氏說的全都是假話 ，但她隻能這麼說，在這後宮，即便真的不愛皇上，也要裝作喜歡皇上，冇有任何一個男人會允許自己的女人不愛自己。

康熙盯了她好久，鈕祜祿氏也大大方方地任他打量，康熙重新喂她湯藥，“你願意為表妹說話，讓朕太意外，她到底和你說了什麼？”

康熙以前不喜歡這位皇後就是因為她太端莊，從她還不是皇後的時候就比赫舍裡氏做的要好，可當時他的眼裡隻有髮妻，所以對於鈕祜祿氏做的比髮妻還好以為她是埋怨自己選了不如她的赫舍裡氏當妻子。

他們倆這麼多年一直不鹹不淡地處著，直到赫舍裡皇後走了，他讓適合的鈕祜祿氏當皇後，關係雖比以前親近了不少，可也就是互相敬著。

他不是十幾歲的少年郎了，也發現以前的自己到底有多幼稚。

本想著對鈕祜祿氏好一些，結果她卻病了，這一病就再也冇有好的可能了。

他更願意在坤寧宮和皇後獨處一會，結果表妹來了之後她就把自己往外推，他自然好奇表妹到底說了什麼。

“臣妾今個見佟貴妃是意外的，佟貴妃與臣妾相識多年，如今臣妾快死了，她來見一見臣妾，和臣妾說了以前好些事情。可臣妾也知道她向來體弱，又重情，她如今這模樣也是讓臣妾心疼。”

康熙聽完後歎了一口氣，“你真的很適合當皇後，一個皇後該有的端莊大度你都具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