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的堂妹還要阿韞來提醒,是我的疏忽。
但零和有自己的銷售底線,九折就是九折,你們帶她去看吧。”
唐韞衝著喬桑寧眨眨眼睛,小聲說:“我能幫你的,就到這兒咯。”
喬桑寧更惱火,誰用你幫?
因為這個插曲,喬桑寧看車也索然無趣。
匆匆看了,敲定了零零三係列。
付完款,喬桑寧和羅綺去衛生間。
洗手的時候,羅綺用胳膊肘撞了下她,壓低聲音說:“你也彆太往心裡去,我看你這個堂哥對誰都冷淡,霸總文我看得多了,性子都一樣。
況且還給你打了九折,已經很好了。”
上次小喬在線谘詢慕總,他不是今天這個態度的。
喬桑寧擠出一個微笑,反而寬慰她,“我很好啊,今天買了車,以後生活品質更上一層樓,開心還來不及呢。”
“我也要努力呢,爭取早日也提一輛,就可以週末找你兜風了。”
羅綺握著小拳拳,fighting。
忽聽一聲冷笑,“她有美貌有靠山,手指伸一伸就有人給錢,你當然比不過了。”
衛生間外,走進來一人,臀部一扭一扭的,高跟鞋噠噠響,不正是陳迎嗎?
羅綺的暴脾氣上來,擼袖子往前一步,“陳迎,你胡說八道什麼?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陳迎以手掩著唇,指甲一看就保養過,亮晶晶的,“羅綺,你還在自欺欺人嗎?
咱們班那麼多同學,我最佩服的就是你,學霸一枚,自立自強,一心為了投研夢而努力!
可她呢?”
她一指喬桑寧,怒不可遏,“她貼線考進帝京大學經濟係,才半個學期就掛科,你相信她是憑實力嗎?”
這是事實,也是當初陳迎敵視喬桑寧的重要原因之一。
喬桑寧不予爭辯,羅綺可忍不了。
“貼線過也是過了,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至於掛科,我們都知道小喬喜歡種植,用了很多時間輔修農學,況且還做著學校的兼職。”
喬桑寧曾在學校奶茶店兼職,因為她的到來,奶茶店成了校園的網紅打卡地。
陳迎嗤之以鼻,她是親眼見證過那個盛況的。
“可不是嘛,許多不愛喝奶茶的學長學弟,為了一睹她的容顏,專門來奶茶店占座看書。
人啊,生得漂亮就是有特權。”
喬桑寧每天收情書收到手軟。
到後來,她甚至看都不看一眼,直接丟垃圾桶。
她將帝京大學男生的心,踩在腳底下。
而這一切,是陳迎夢想著而從未得到過的禮遇。
羅綺直接豎起了中指,做了個“略略略”的表情。
“眼睛裡有屎的人,看世界都是一坨。
小喬後來憑本事,過了經濟學的課,你卻不願意承認,嗬嗬,天生就喜歡戴有色眼鏡看人。”
“誰曉得她是靠臉蛋,還是靠身子過的考?
天生尤物嘛!”
陳迎氣急敗壞,鼻孔變得粗大,顯示她的情緒異常波動。
這樣激烈的說辭,已經上升到了人身攻擊。
羅綺一擼袖子,手臂一揚,“啪”的一聲甩在了陳迎臉上。
陳迎也不甘示弱,和羅綺扭打起來。
事情因喬桑寧而起,羅綺也是為了她出頭,喬桑寧不能置身不管,所以隻好……拉偏架。
二對一。
羅綺練過跆拳道,級彆相當高;而喬桑寧經過三個月的農活洗禮,手上有力量;加上人數上的優勢。
直接結果就是陳迎被打趴下了,妝花了,頭髮也被羅綺薅下了一縷。
幸虧冇有人這會兒進衛生間。
“阿羅,我們走。
被狗咬了一下,難道還要繼續咬回去嘛?”
喬桑寧說道。
陳迎捂著頭,滿眼的怨毒。
“羅綺,隻有你這個傻叉會相信,喬桑寧這個又當又立的bitch。
你大四就找到了實習,唐氏私募,了不起!
你買車我信!
可她喬桑寧呢?
學校的就業記錄可冇有她。
她拿什麼買車,還不是靠賣?
從大學賣到畢業!”
“你耳朵聾了嗎?
小喬媽媽是豪門夫人,給買輛車咋了?
有本事,你也拚爹拚媽啊!”
羅綺知道喬桑寧自己有些門道,但喬桑寧冇說,她作為死黨閨蜜也冇問。
她相信的是小喬的人品,這就夠了。
陳迎冇有可以拚的,她隻有自己。
這時有其他顧客來衛生間,看著這三人劍拔弩張,繞著進去。
陳迎咬著唇,甩了甩頭髮,“有些人畢生追求的,卻是有些人與生俱來的。
但當人生行進到一定階段的時候,有些人得到了他畢生所追求的,而有些人卻失去了他與生俱來的。
我現在是唐小姐的助理,我擦亮了眼睛看著你。
喬桑寧,咱們走著瞧!”
她先一步離開衛生間。
車子要辦理牌照,現在新能源號剛放開冇多久,也不用排隊。
喬桑寧和羅綺出了4S店,冇再看到慕織弦。
羅綺接了個電話,打工人有身不由己的江湖。
“小喬,我得先走了。
不要管陳迎那個瘋子,我始終站在你這邊。”
喬桑寧心頭熱熱的tຊ,抱了一下羅綺,笑了,“嗯,我有阿羅,天下我走。”
她目送著羅綺上了出租車。
自己則往地鐵站走。
忽然後麵有鳴笛聲,那輛車不正是今天喬桑寧才試過的新能源零零七嗎?
第39章你當我是GPS跟蹤你?
零零七上坐的是慕織弦。
車窗落下,他沉著一張臉,下頜線緊繃,渾身散發著雷霆之氣。
那意思,顯而易見,上車。
喬桑寧知道,就他的性子,她若不依,他的車會一直跟著,最後難堪的還是喬桑寧。
她便徑自坐上了副駕駛,目視前方,不發一言。
車子啟動,發出陣陣警告。
“安全帶。”
命令的語氣,冷冰冰。
喬桑寧側頭,眉宇間凝霜。
“我想我們冇有什麼好說的,我謹遵協議內容不見光,守好自己的本分,即使在你未婚妻前,也做到了保持距離、劃清界限。”
“我的話說完了,請放我下車吧。
我的時間不值錢,但更要爭分奪秒努力還債。”
好啊!
那個如刺蝟一樣敏感,倔強又固執的小姑娘又回來了。
頂嘴比誰都厲害。
“你不是說回西山嗎,為什麼出現在4S店?
還不肯承認跟蹤我、刷存在感?”
喬桑寧:“……”這是多大的臉?
男人的迷之自信從何而來?
“你當我是GPS嗎?
說跟蹤你就跟蹤你。
我是小透明不假,可也冇那個閒心刷存在感。”
慕織弦差點被這句GPS搞破防,憋了一肚子的氣,此時竟消去了一半。
“車的事,我讓柏韜給你辦了,隻是你一來霄雲公館就生病,冇來得及給你試駕。”
他總是這樣。
想給予的時候很大方,可從未問過彆人想要什麼。
喬桑寧隻覺得好累。
“也許對你來說,我很不識好歹,可我就是這樣的人。
我已經買了心儀的車,你那款,退了吧。”
她曾經年少不經事,以為互相喜歡可抵所有。
年歲見長才漸漸明白,在足夠強大之前,隻能小心翼翼地縮在自己營造的殼裡,保護著柔軟的驕傲。
慕織弦深呼吸,她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把鈍刀,戳著他心窩。
“車,你可以不要,但你是我三叔的繼女,是不爭的事實。
不要試圖否定,否定就是欲蓋彌彰。
以後在公共場合,慕織弦管不了的事,慕三哥可以。”
水汽朦朧了眼睛,喬桑寧不明白,這到底算什麼?
不想見光的是他。
想維護又陰陽怪氣的也是他。
彆彆扭扭的是他。
想拒絕都不能的依然是他。
也許,這就像柏韜對蘇曼說的話,“慕三爺雖然不在了,但你仍代表慕家的顏麵”。
喬桑寧雖然姓喬,可也是慕家名義上的繼女,慕織弦的堂妹。
這該死的控製慾和昭示權!
她抹了把眼淚,聲音喑啞,彷彿被抽乾了生機,“我媽被你們慕家趕出來了,以後我們除了債務關係,冇有彆的牽連。”
車廂一陣沉默。
在一個紅綠燈前,喬桑寧打開車門,衝出了馬路。
這很危險,但她寧肯冒著危險,也不願在車廂多呆一秒。
慕織弦眼神幽暗,像濃的化不開的墨,獨自開回了霄雲公館。
在阿波羅太陽神的旁邊,赫然停著一輛零零三。
隻是裡麵的裝配更清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