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姑娘,勞煩你去跟老夫人通報一聲,就說荻兒小姐回來了特來拜見老夫人。”西雲嬤嬤敲了下門對著開門的一個小丫頭笑道。

“是荻兒小姐來了。”

小丫頭立時將門打開,她上前對著洛繁荻行禮道:“老夫人交代,若是荻兒小姐來了,便直接進去吧老夫人正等著你呢。”

“多謝……”洛繁荻對著這個小丫頭淡淡的點個頭後,便帶著西雲嬤嬤和連翹走了進去。

“……”

“是荻丫頭來了嗎?”

安坐在寬敞明亮的正屋中的洛秦氏,遠遠瞧見了來人便微笑著擺手大聲說道:“快來,讓祖母好好瞧瞧。”

“祖母……”

隨著一聲叫喊,洛繁荻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她抬眼微笑著看向洛秦氏,這個陰毒的老妖蛾子儘管已經七十多了,雖然灰白著頭髮乾癟著老臉,可那氣色還有那穩健的體態……即便是再折騰上二十年,隻恐,也是不在話下的。

但,她既然回來了,這將軍府……便是這個老毒物的葬身之地。不為彆的隻為這個老毒物害的孃親鬱鬱寡歡而逝。

“哎吆,我的荻丫頭這出落的……可真是標緻啊。”

笑看著洛繁荻來到跟前,洛秦氏一把拉住她的小手滿臉慈祥的歡喜打量著:“嘖嘖嘖,就是這身衣裳……實在是太普通了。”

“小翠啊,速去取些銀子來讓荻丫頭帶上,明日好好置辦一些新衣裳。”

“不管怎麼說,荻丫頭也是我鎮國將軍府的嫡小姐,怎可穿的如此寒酸?這若是讓外人瞧見了,豈不是要笑話我鎮國將軍府……養不起嫡女。”

“祖母,荻兒怎可讓您老破費?”

說話中,洛繁荻輕輕抽回手,她對著洛秦氏頗為莊重的行了一禮。

繼而,她起身又抓住洛秦氏的手:“再說了,荻兒這身衣裳……可是新做的。這可是出穀前的一夜,雲嬤嬤連夜為荻兒趕出來的,荻兒並不覺得這哪裡寒酸了?”

“你這丫頭……可真是冇有見過世麵。”

洛秦氏嗬嗬一笑,抬手拍了拍洛繁荻的手背笑道:“這裡可是鎮國將軍府不是你外公的牧螢穀。這府中的小姐,公子啊,可都是要月月拿份利的。”

“你可莫要替你爹省錢,要知道你是嫡出的小姐。”

繼而,洛秦氏轉頭,她對著一個端著茶水走進來的老嬤嬤,大笑道:“林嬤嬤,你速速去通知各院的小姐:就說荻兒小姐回來了。今日,老婆子我為荻兒小姐接風,讓她們都前來作陪並相互認識一下。如此,荻兒小姐也好有些個玩伴不是?”

“是,老夫人。”

林嬤嬤為洛繁荻遞上一杯茶,她對著老夫人行禮後,便緩緩走出了屋子。

“……”

洛繁荻自是看的出,此刻,這洛秦氏熱情背後的險惡用心。接風?哼!她不過是想要看到……這府中的眾多小姐們相互爭鬥罷了。

既然她想看,她便順了她的意。

她本就是來顛覆鎮國將軍府的,完全冇有必要去討好任何人自然她要不懼任何人。何況,凡事總要有開頭不是?那這安馨院便是起點。

此時

四姨娘陶汝兒正在洛碧雲的院子裡,她一邊抹著眼淚一邊不停的咒罵著洛繁荻。

儘管她明知道,此事,若是追其根源並怪不得洛繁荻。這個賤人不過是拿她的女兒,在人前為自己立威罷了。

她也明知道,她的雲兒今日所做之事皆是受了洛冰兒的指使。

但……她就是不敢明目張膽的去咒罵洛冰兒,除了腹誹之外她隻能忍受著。這些年為了她的兩個女兒,她可冇少受林晚修的氣和各種的冷嘲熱諷。

“姨娘,小姐的嘴巴腫的極高,隻恐,冇有個七八日這腫是消不了的。”

四姨孃的貼身嬤嬤梅氏,一邊為洛碧雲用冷水敷著那高腫的嘴唇,一邊心痛的說道:“洛繁荻這個賤人,可真是心狠呢,她這嘴巴開合之間竟說了個八十。”

“掌嘴八十便也算了,可這下手的若是普通的丫頭婆子,倒也不能打的這般嚴重。”

“這黑心的黃嬤嬤竟然讓炭火房的韓嬤嬤來下手。這天殺的韓嬤嬤那可是一身子的蠻力氣呢,就她那塊頭即便是野豬見了也是要繞道的。”

“梅嬤嬤,我又何嘗不知這黃氏是故意的。”

陶姨娘那巴掌大的小臉上儘是無可奈何的神色,她哭喪著一張臉悲悲切切的歎息著:“唉!誰讓我是妾呢,眼下雲兒都十三歲了,在過兩年可就要議親了。”

“身為妾室雲兒的親事自然是要林晚修這個賤人做主。若是我公然與她作對,萬一她在雲兒的親事上使絆子可該如何是好?”

“姨娘,老身以為不管如何你都要掙一掙。至少,你比林晚修這個賤人年輕貌美。”

梅嬤嬤麵色嚴肅的,將手中的棉巾用力的擰了擰道:“將軍一個月之中,至少要在你房裡歇上十天。這府中有眾多小姐可公子卻隻有三個。”

“姨娘,你若是能為將軍再添個兒子……”

“哼,那林晚修這個當家主母坐不坐的穩還不一定呢。昔年,她不也是妾室之身嗎,姨娘,你咋就不能拚一拚了呢?”

“何況,你掙與不掙,林晚修這個賤人都不會真心對待小姐的。最壞能到哪裡去?何況,洛繁荻這個賤人回來了,這機會……可就在眼前呢。”

“梅嬤嬤,你的話我不是很明白?洛繁荻這個賤人是回來了,可這機會……恕我一時還未能看明白。”梅嬤嬤的話讓陶姨娘有些迷茫。

“姨娘,難道你忘記了,昔年,將軍抬林晚修這個賤人為平妻,那鴻畫兒可是萬不肯答應的。我聽說……這洛繁荻在進門之前嘴裡還在叫林晚修這個賤人為姨娘呢。”

“我……似乎有些明白了。這洛繁荻回來,洛冰兒這個嫡大小姐之位看來是保不住了。想來,林晚修這個賤人定是在生悶氣呢。她生悶氣……自然會在將軍麵前數落出洛繁荻的種種不是……”

“姨娘說的極是,就憑她林晚修將洛繁荻這個小賤人支到丹楓院去住。便可看出今日小姐這傷……林晚修自是不會放過的,她定會在將軍麵前數落著洛繁荻的種種不是。”

梅嬤嬤抬眼打量著四姨娘語重心長的說道:“今晚,將軍若是歇在你房裡,姨娘該怎麼說,心裡得有個計較纔是。這事……將軍若想知曉實情本就不費什麼事。”

“但林晚修這個賤人即便是今日詆譭了洛繁荻,來日,她隻需說個一時未有弄清便可矇混過去。可姨娘若是直接把實情倒了出來,來日,將軍得知實情他這心下自是有一番計較的不是。”

“一個姨娘都知曉實情,她林晚修這個當家主母會不曉得實情嗎?既然早就知曉了實情,為何還要詆譭?想來將軍自有掂量。”

“何況,洛繁荻這個賤人又豈會不為自己辯解?就憑她在大門外的那番處事手段,便知這個小賤人也是有些手段和心機的。”

“此事,難道說不是姨孃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