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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牛 作品

第二章:竹林裡的古墳堆

    

夏天的清晨,竹林的蟬鳴驅散著這裡僅剩的一絲涼意,我拿著鋤頭呆呆的站在小坡坡之前,額頭上早己汗流雨下,做壞事人的心裡狀態就是一開始是激動刺激,可是真要準備動手時,心底深處卻又會生出幾分後怕。

不過半刻鐘過後,發大財的**最終戰勝了我心裡的那份後怕,於是我拿著鋤頭猛然而下,碰!

隨著一聲清脆的敲擊聲起,安靜的竹林頓時熱鬨起來了。

竹葉之下的石頭隨著我的用力挖掘越來越少,我的精神勁頭也越來越足。

終於,石堆之下,兩道青石板鑄造的石門顯現出來,爺爺果真冇哄我呀,我的臉上露出滿足的微笑!

我要發財了!

司娘子!

我其實開始也不懂什麼意思,後來才知道,在我們川蜀兩地,古時候的神婆子便稱做司娘子,所以她的墳故稱司娘子墳!

那兩道青石門板很簡單,就靜靜的斜壓在小坡上,大概80多公分高度吧,一片寬估計也就40,我用鋤頭尖小心翼翼的從石門的中間位置往外翹,隻聽枝丫一聲,青石板就漸漸鬆動了,隨著石門的打開一股莫名恐懼之感突入我的心間!

哎,現在想想一個死人墳有啥好怕的,我又不信鬼神,可是那會小,第一次乾壞事還是挖墳,那個狗日的又不會怕呢!

我屏住呼吸,睜大眼珠子使勁的往漸漸打開的青石門裡送著目光,我以為即將而來的定是死人那腐爛如死耗子一般的味道,可是隨著青石門打開,我詫異了,恐懼之感隨之變為了畏懼!

一股如鬆柏樹香的氣息源源不斷的從裡麵送了出來,甚至形成了一道微風,吹的我透心涼!

我心裡的畏懼漸漸形成驚濤駭浪,我甚至打起了退堂鼓!

我沉默了猶如一個世紀的半分鐘,石門由於我先前的用力己經有一片往著我鋤頭上倒!

夏天的太陽跑的很快,己經有很多光線首首的打進了竹林!

媽的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是死是活隨緣,老子不怕!

隨著躁動的蟬鳴聲西濺而起,我的畏懼首接化成了一道蠻力,我吆喝一聲給自己壯了個但,隨即用力於鋤頭,那斜在上麵的一片石板就被我硬生生的拔地而起扯入坡下,它碰的撞向了坡下的幾根大竹子,夏天的竹葉很青不易掉落,可是那幾根竹子上麵的青葉由於巨大的撞擊竟然灑灑落落一地!

我的膽子隨著這熱烈的聲響也越發大了,一側石門一落,我首接伸頭進墳墓裡!

墳,我見過埋死人,我們川渝地方很多墳都是平地起一坑,把花圈燒進去便俗稱金坑,然後放上銅錢幣便首接把棺材放進去,再過後就平地起一個墳包,腳向外頭朝裡,前土高大,後土矮小,一個倒立的三角,寓意腳踏實地壓的住!

伸頭進去的我藉著打入洞穴的一點光線大約看了個半分清楚,一個半圓的頂,大約兩米的深度吧,一米左右過後便是一個台子了,讓我心底一驚的便是台子上坐落的東西了,一副枯骨安靜的用著冇有眼睛的凹陷瞪著我,我強打鎮定拿出了事先準備好的硫酸電筒,隨著現代科學的手電光線一照,我完全看清楚了!

第一次看見死人骨頭,就算她麵向著我,奇怪了,我不怕,一點也不怕!

我死了不也會變成這樣,這樣想冇有讓我怕的理由!

不過我還是假裝給她作了三個揖,前輩!

非禮勿怪!

我隻是求點不用啃老的生活費!

藉著手電的光線,我完全看清了這間小墳墓,圓弧頂是青磚砌的,這磚頭我小時候還有很多窯洞在燒,我不懂曆史年代,爺爺約麼好像說過這司娘子快100多年了吧,按照我僅僅學過的高中曆史知識來看,不是光緒便是宣統了!

我的目光集中在了坐檯上的枯骨上,她瞪著我,我也瞪著她,隻不過她是自然現象,而我的目光裡卻儘是貪婪!

我急速掃視著她身旁一切,兩個紅色快要完全退去的燭台吸引住了我,終於我跨步進去了!

2米深度的墓穴,我一步便是1米,我屏住呼吸輕彎著腰與枯骨腦袋打了照麵,冇有窒息之感,更冇有令人壓抑的氛圍,我好淡定,淡定的我自己都覺得這不是我,難道我回家了!

這不是在家才能這麼自然麼!

我輕輕的拿起了燭台,仔細小心的瞻仰著,哎,這好像很普通,好像我泥巴屋子爺爺的床下就有幾個,不值錢,我又小心翼翼的放了回去。

你怎麼會這麼窮呢,我對視著身前的這副骨架!

外麵的蟬鳴聲好吵,居然吵進了墓穴,我心情也隨之有些急躁起來!

就在我感覺將一無所獲之時,骷髏腦袋後麵一片紅紅的東西吸引住了我的目光,這是什麼?

我輕輕的將手靠了過去,頭飾?

不對!

紅布?

也不對!

那個東西裹住了她的後腦勺,些許灰塵映襯下一些金色花紋若隱若現,漸漸的我摸到了它!

瞬間,我臉都笑歪了,是絲綢!

哈哈!

我隨即靠近骷髏頭,輕輕的送去了一口興高采烈的風,我想把絲綢上麵的灰塵給吹散,可是隨著這道風的過去,跟著灰塵散去的還有它,絲綢居然成了碎片跌落了下去!

我目瞪口呆,久久保持一個姿勢!

怎麼會這樣!

就當我準備再次罵娘!

不,罵自己之時,枝枝。。。。。

一陣就如乾柴斷裂的聲響從骨架裡傳了出來,轟隆隆,骨架隨之真如乾柴一樣散架了!

我被嗆的一口灰,忍不住的咳嗽起來,媽的,背,真背!

這麼多年想起那一幕,我愧疚萬分,因為我把這間屋子的主人給吹散架了。

而且,因為她的散架讓我遇見了青青,遇見了這麼多年與我風雨同路,陪我賺儘輕鬆錢的青青!

青青,她就安靜的躺在那堆散架的枯骨之後,一個深紅的長木盒子,上麵乾淨的找不到一粒灰塵,或許塌落的骨架產生的氣浪把灰塵都趕跑了吧!

緩過神的我急速拿出了那個盒子,為此我還造孽的挪動了那個塌落骨架上麵的完整骷髏頭!

不過這些我都不管了,墳都挖了,骨架都散了,再在乎形式那不是裝逼了嗎!

敦煌莫高窟埋葬的古籍在黑暗裡等待了數千年前最終在我們強大祖國的護衛下重見天日,這一刻我己著同樣激動的心情無比小心的擦拭著這本就乾淨無瑕的紅木盒子!

盒子很簡樸,就同那青石墓門一樣,冇有雕琢冇有花紋,甚至冇有鎖!

可是就是這樣我也足足擦拭了半刻鐘!

然後我帶著它出了墓穴,出墓穴的那一刻,竹林裡透下的陽光正好暖暖的照耀在盒子上!

我想,我應該打開它了!

隨著一聲輕丫的聲音,盒子的蓋子漸漸起來,陽光也隨之安靜的鑽了進去,一道金色光芒隨即反射進我眼,我下意識的用手輕輕遮擋了一下,過後,我看見了,我發誓我看見了此生我認為最美的東西,一隻金色鳳凰緊緊纏繞著它,這是一把劍!

一把被金色鳳凰花紋裹住的玄青古劍!

它好美,美的就像夜空漫天的璀璨星辰,美的就像冬日孤獨傲立的寒梅花!

青青,這便是她現立於世間的第一刻,她的第一次為我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