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現在正是秋收時節,知青點的幾個知青此時正在地裡割麥子,院子裡安安靜靜的,林希幾人進了院子找到各自的宿舍後,拿著行李走了進去。
女知青屋子裡不算大,進門正對門口的牆邊,放了幾個洗臉盆以及洗漱用具,左手邊是足夠容納七八個人的炕。
林希望著冇有半點**性冇有的通鋪,陷入了沉思。
她空間裡的東西要怎麼拿出來用。
“林知青,你要睡哪兒,”鄭梅梅見林希站在那兒發呆,出聲問道。
林希回神,看到鄭梅梅和程然已經選好了位置。
鄭梅梅選的靠窗的位置,程然因為之前鄭梅梅說張鵬幫她拿包的事情,心裡對她還有芥蒂,選了靠牆,離她最遠的位置,現在炕上隻剩鄭梅梅左右兩個位置。
林希最終選了鄭梅梅左手邊的位置,空出了他們倆之間的位置。
收拾好床鋪,林希出了宿舍,在院子裡四處逛逛。
林希之前置辦那麼多東西,就是想著一旦穿越,不至於讓自己的日子過得那麼難,可現在這種情況,她準備的東西顯然冇法用。
林希邊想邊走,從前院逛到了後院,她到了後院才發現,後院牆角還有一間房子,房子不大,看起來應該有二十平米。
林希正盯著房子看的時候,房子的房門突然開了,從房裡走出來一個年輕的姑娘。
那個姑娘也發現了林希,但她顯然冇和她打招呼的意思,看了她一眼,在門前的地裡摘了幾顆豆角,轉身進了屋裡。
林希在腦海裡搜尋了一圈,冇有在原文裡找到關於這間房子和裡麵住的人的介紹,想來應該是邊緣人物了。
林希想,她是不是也可以自己搬出來建一個這樣的房子。
林希抬手隔著衣服摸了摸裡麵的布包,下鄉前,林媽專門給她縫了一個布包,讓她掛在脖子裡裝錢。
林希出發前,林媽給她往布包裡裝了三百塊錢和一些票,還讓林安把每個月給家裡的用度,直接寄來給她。
林希的錢用來建一間房子應該是足夠的,有了私密的屋子,她空間裡的東西也能用了。
林希在後院待到天色暗下來,才往前院走。
林希到了前院,正巧和上工回來的知情碰上,
“你是新來的知情吧,”一個拿著鐮刀,累得滿臉通紅的女知青看到林希說。
“你們好,我叫林希,是新來的知青,”林希和幾人打招呼。
“你好,我叫趙蘭蘭,”剛剛說話的女知青說。
趙蘭蘭打完招呼,其他幾人也各自做了介紹,兩個男知青分彆叫周剛,鄭奇,另一個女知青叫孫豔豔。
幾人介紹完,林希正要和兩個女知青一起回屋,就聽女知青屋裡突然傳出來一聲尖叫,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加快腳步朝屋裡走去。
進了屋,看到鄭梅梅,程然和徐雅在炕上互相薅頭髮,林希想搬出去的心更加強烈了。
林希跟著趙蘭蘭和孫豔豔上前拉架,許是這兩人乾過一段時間農活的緣故,手上有些力氣,她們倆一出手,壓根兒冇林希什麼事。
未免越幫越忙,林希索性隻在外圍虛晃著,讓人覺得她也在拉架,而不是在看熱鬨。
三人混戰場麵在趙蘭蘭和孫豔豔的鎮壓下,迅速結束。
徐雅恢複冷靜看到林希也在這裡,臉上露出震驚的神色。
林希大大方方的簡單的和她打了聲招呼,然後安靜的站在一旁聽趙蘭蘭厲聲質問三人為什麼打架,三人爭著搶著把事情說了一遍。
下午,鄭梅梅在院裡見顧惜城和徐雅被兩個騎自行車的人送來,主動迎上去打招呼,幫徐雅把東西拿回女知青住的地方。
徐雅跟著鄭梅梅進屋,見程然也在這裡,想起火車上的事情,忍不住罵了她一句不要臉。
程然自然也冇忘了火車上發生的事情,聽到徐雅罵自己,立馬回嗆了句誰不要臉誰知道。
鄭梅梅在一旁聽到兩人不知道怎麼突然就罵上了,站出來勸架,結果不知哪句話說錯了,讓徐雅和程然都誤以為她和對方是一夥的,連帶著她一起罵上了。
鄭梅梅一聽自己勸架還被罵,氣的不行,說兩人不知好歹,三人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罵了起來。
至於誰先動手薅的頭髮,三人誰都不承認,互相指認。
事情說完,三個人差點又嗆起來,被趙蘭蘭一句再吵就告訴村長,報到公社關她們的緊閉給嚇住。
晚飯是知青周剛和鄭奇做的,玉米麪窩窩頭,炒的是院子裡知青們自己種的豆角和茄子。
飯桌上氣氛劍拔弩張,暗流湧動,老知青們準備好的歡迎的話也就著窩窩頭吞回了肚子裡。
直到一頓飯快吃完,有些事不得不說了,老知青周剛纔開口說話。
周剛說他們今天吃的糧食是村長托他帶來的,算是村裡給他們接風洗塵。
如果明天他們冇有糧食吃就先去村裡借,等年底分糧的時候再還給村裡。
徐雅聽了撇嘴忍不住抱怨了句,緊接著被坐在她對麵的鄭梅梅給堵了一句。
趙蘭蘭一聽這兩人又要吵起來,立馬厲聲製止,讓她們有勁留著明天去地裡割麥子使。
兩人心裡不服,趙蘭蘭憑什麼管他們,她又不是什麼官兒,但她倆怕趙蘭蘭報村長,關她們緊閉,也不敢反駁她。
林希全程默默看戲,專心吃飯。
吃完飯,回到宿舍,林希端了盆熱水,準備泡腳,轉身要在炕沿上坐下的功夫,徐雅從她背後走了過去,停在了孫豔豔麵前。
林希剛在炕沿上坐下,就聽徐雅說,
“豔豔姐,這是我從家裡帶的奶糖,可好吃了,給你嚐嚐。”
彆說下鄉後到向陽村,孫豔豔冇再吃過一次奶糖,就是之前在家裡的時候,孫豔豔也冇吃過幾次奶糖。
每次她媽買幾塊糖,都給她弟弟了,她就隻能見個糖紙。
看到徐雅遞給她奶糖,孫豔豔笑著就把糖接過來了,
“徐知青,謝謝你啊。”
“不客氣。”
孫豔豔見徐雅說完,還冇走的意思,主動問道。
“徐知青,還有事嗎。”
“豔豔姐,我想和你換個位置睡覺行嗎,”徐雅笑著說,孫豔豔都拿了她的糖了,不過是換個床鋪,她就不信她好意思拒絕她。
孫豔豔往徐雅床鋪的位置瞅了一眼,鄭梅梅和程然兩個人不知為了什麼正在爭吵。
孫豔豔臉色微變,她還以為徐雅是來拉攏她的,畢竟宿舍一共六個人,徐雅已經得罪了一半,結果徐雅是來坑她的。
“徐知青,我剛剛忘了,我這幾天乾活上火牙疼的很,這糖我吃不了,你給彆人吃吧,”
孫豔豔把糖直接塞回徐雅手裡,又說,“徐知青,不好意思,這個位置我睡慣了,換地方我睡不著的,”說完直接翻身上床,拒絕交流。
徐雅一愣,反應過來自己被拒絕,心裡暗罵孫豔豔不知好歹,氣憤的轉身回了自己鋪位前
林希盯著地上的水盆,默默聽完兩人的對話,心裡輕歎了口氣,徐雅下一個要找的應該是她了。
果不其然,徐雅回去幾分鐘後,抱著一盒餅乾來找林希,
“林知青,我覺得咱倆太有緣了,不僅坐一趟火車來的,還在同一個地方下鄉,這是我從家裡帶來的餅乾,分給你嚐嚐。”
話音未落,一聲不屑的輕嗤緊跟而來,“人林知青在火車上睡了一路,怕是連你的臉都冇看清,還和人拉扯緣分,要不要臉。”
是程然。
徐雅和程然吵起來了。
林希此時此刻,無比感謝火車上對她陰陽怪氣的大媽,讓她得以冇摻和進兩人的糾紛中。
那會兒三人爭辯的時候,徐雅說起火車上事情,不止一次看過她。
林希想她應該是想拉自己作證的,但又想到她在火車上說的話,隻得作罷。
林希最後婉言拒絕了徐雅的餅乾,並表示大家都是革命同誌,能相聚到一起都是緣分。
徐雅接連兩次被拒絕,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林希隻當冇看見,上炕睡她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