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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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飯杜爸爸買了肉包，還打了豆漿。
趁杜文媛洗漱的功夫，杜媽媽已經給她裝好了：“你拿著下樓，給張浩辰也嚐嚐味道。肉票不夠，就買了這些，湊合吃。還有這些糧票也帶上，要是冇吃飽，再上外麵買點。你們上外麵轉去吧，吃晚飯的時候再回來。”
杜文媛甜甜一笑：“知道了，謝謝媽。”
杜文媛腳步輕快的下樓了。
筒子樓樓下有個大帥哥在等人，這個訊息已經在附近幾棟樓傳開了。甚至有膽子大的姑娘已經下樓去搭訕過了，還有的是父母代替過去聊。不過大帥哥說了，自己在等人，拒絕了所有上樓坐坐的邀請。
其他人都很好奇，這是在等誰呢？
直到杜文媛下樓後，眾人見她像小鳥一樣落在張浩辰身邊，纔有種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感覺。
郎才女貌，就很登對。
“唉，散了散了，冇戲了……”在附近觀望的大娘道。
杜文媛今天穿的是她最新最漂亮裙子，一條鵝黃色的布拉吉。裙子冇下過幾回水，還很鮮豔明亮，襯得人活潑有元氣。
頭髮編好後挑出些碎毛，顯得精緻又不會太刻意。
腰身用緞帶勾勒出來，顏色和綁在腦後的髮帶相呼應。
裙長到膝蓋以下，露半截又細又白的小腿，腳上穿一雙自己換過鞋帶的小白鞋。
杜文媛剛走到一樓，張浩辰就注意到她了。他的視線一直追隨著杜文媛，看她拾級而下，走出樓道口。
清晨的陽光灑在她身上，將她整個人都鍍上一圈淺金色的光暈。
張浩辰微微低下頭，看她在麵前站定。
許是下來得太快，杜文媛的呼吸稍稍有些急。綠葉細碎的陰影落在她眼尾，隨著她的呼吸起伏，微微晃動。
張浩辰忽然覺得，杜文媛的笑容明媚得有些晃眼。
他的耳朵尖迅速紅了起來，羞窘讓他下意識想錯開雙眼，但心上人此時隻看著他一人，對著他一人笑，這感覺太過美好，又讓他十分捨不得。
張浩辰看杜文媛的眼神幾乎帶上信徒般的虔誠，他用雙眼將此刻的畫麵記在心裡，一記就是很多年。
杜文媛上身微微前傾，抬手和張浩辰打招呼：“張浩辰，早上好啊，你吃早飯了冇有？”
張浩辰第一反應是搖頭，搖了一下，又覺得有點尷尬，想了想還是點點頭。
看他這反應，杜文媛忍不住笑了。
人是早上五點到的，說明淩晨四點就出了門。到了之後就一直在樓下等，壓根冇動過。那麼早，他上哪兒吃早飯去？
張浩辰應該是不想承認自己來得特彆早，怕她有心理負擔，或者擔心她吃過了，再安排早飯比較麻煩，浪費時間，這才說了謊。
“這樣可不好，要不是我重生過，咱們張大團長又要像上輩子一樣捱餓了。”
杜文媛這麼想著，直接把飯盒塞進他手裡：“這是我爸給我買的大肉包，分你兩個，你嚐嚐看。”
張浩辰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了飯盒。打開蓋子，肉包的麵香和肉香便飄了出來。
杜文媛滿足地吸了口香氣，接著從揹包裡取出水壺，問張浩辰：“我媽還給我裝了豆漿，很濃鬱的，還放糖了，你喝不喝？”
“啊？我……這個……我……”
一個問題，硬控了張浩辰一分鐘。
天知道他有多想接受呢！
可是，他們纔剛剛開始交往，還冇有結婚。自己喝她的水壺，會不會對她的名聲不太好？
張浩辰在那兒糾結的時候，杜文媛已經變戲法似的取出兩個杯蓋，分彆裝上了豆漿。
杜文媛將其中一杯遞給張浩辰：“給，一人一杯，不夠的話壺裡還有。”
張浩辰傻眼：“你從哪兒……弄的這個……”怎麼會有人的水壺有兩個杯蓋啊！
“哦，這個啊，”杜文媛笑笑，指指水壺道，“這是我哥廠裡發的，原本一大一小。後來我用的那個內膽碎了，就剩杯蓋還能用，我哥就把他的大水壺給我了。今天不是想著咱們有兩個人嘛，我就把兩個杯蓋套在一起拿出來了。”
“哦。”
兩人坐在長凳上分享了早飯。
吃完後，杜文媛語氣輕快地問：“我媽說讓咱們吃晚飯的時候再回來，今天咱們上哪兒逛逛去？”
知道杜文媛答應以結婚為前提，和自己交往後，這幾天，張浩辰心裡一直激動得不行。
昨晚更是壓根睡不著。
明明身體也挺累的，但就是睡一個小時，就要激動得醒來一次。
張浩辰想著這樣不行，他怕後麵萬一睡熟了再睡過頭，便乾脆爬起來開始捯飭自己。
等弄完以後時間也還早，張浩辰想著，不如就早點過去，這樣萬一找不到路，或者路上遇到什麼事情也不耽擱。
結果冇想到一路都很順利，這才五點鐘不到就到了杜文媛樓下。
關於首次約會要帶對象乾什麼，這個問題張浩辰已經思考了好幾天了。
他還找那些已婚的年輕部下打聽了，該怎麼跟年輕姑娘相處。但老實說，冇學到太有用的知識。
大部分人都是在老家相親結婚的。
爸媽替他們提前挑選過，等他們放假回去後，再和女方見兩麵，在田邊逛一下，一起吃頓飯，差不多就該結婚了。
很少有人在城裡自己相親結婚的，更彆提，對象還是個年輕漂亮的女高中生了。
孫副團長倒是馬上要娶蔣盼兒了。
張浩辰和孫良才氣場不太合，幾乎不會聊工作以外的話題。但是冇辦法，現在為了得到答案，也隻能病急亂投醫。
結果他和孫良才一說，孫良才十分不屑道：“約會，為什麼要約會？直接托人說媒，再多給點彩禮不就行了？哪有那麼複雜。
女人不用慣的，你這冇進門就帶人吃這兒玩兒那，小心把人慣壞，以後不好轄製！”
張浩辰心裡有點不高興，老婆娶回家是用來疼的，老想著壓製對方乾嘛？
但是他本來就不愛說話，衝孫副團長點點頭就離開了對方的辦公室。
後麵他又打了長途電話，問了在北方的要好的戰友。
這個戰友家境挺好的，對象聽說也是城裡上過學的中學生。張浩辰想著，應該能問到點東西。
北方戰友一聽說張浩辰戀愛了，特彆興奮，囉囉嗦嗦囑咐了不少內容：“冇想到你這鐵樹也能開花，行啊老張，兄弟太為你高興了！你一定要好好把握，錯過了這個，下迴心動都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呢！你也老大不小了！
哦對了，約會是吧？你帶她去你們那兒的公園，電影院，還有什麼風景好的景點，全都可以去一去。要是有拍照師傅，就跟她一起照張相，留個念。
完了彆心疼錢，要去國營飯店吃幾頓。
還得去百貨商店，一邊逛你一邊觀察她，看她喜歡什麼，盯著什麼看，你就給她買什麼。這麼多來幾回，嘴巴甜一點就行了。
對了，你知道嘴巴甜是什麼意思吧？就是讓你誇人家，還得誇到點子上。
一般女孩子都喜歡彆人誇她漂亮，誇她打扮得好看之類的。說的詞花不花哨不要緊，重要的是真誠。真誠纔是必殺技，你懂吧？”
張浩辰認真謝過，不過這通電話打完，他暫時不準備再和對方通話了。
這戰友太能說了。
部隊裡雖然能打長途，但也是有人盯著的。老是這樣一打就這麼久，不好。
還是改寫信和對方交流經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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