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穿著筆挺軍裝,帶著威嚴氣勢的中年男人帶著警衛員出現。

許牧舟立正敬禮。

蕭司令頷首,“清如怎麼樣了?”

“還在手術中。”

“今天多謝你了,改天來家裡做客,讓清如親自跟你道個謝。”

“舉手之勞。”

蕭司令眼裡滿是讚許,二十二歲就嶄露頭角的飛行員,是難得的人才。

品行還這般端正,以後前途不可限量。

點了點頭,隨後抬步去了妻子身邊。

丈夫一來,蕭母就有了依靠,“老蕭,清如今年才十八歲,她還有大好的年華,要是出事了……”

拍了拍妻子的肩膀,打斷她的話,“你彆太擔心,冇有訊息就是最好的訊息。”

看了眼手術室的方向,向來情緒內斂的男人眼裡滿是擔憂。

從蕭清如進手術室,到手術結束,整整花了兩個小時。

最先出來的是醫生,許牧舟一個箭步衝上前去,“醫生,蕭同誌怎麼樣了?”

“手術很成功,再住院觀察三天,冇問題就可以出院回家了。”

許牧舟說著感謝的話,整個人也跟著放鬆了下來。

這才感覺後背涼颼颼的,原來是出汗了。

蕭母拍了拍胸口,“謝天謝地,以後可彆再發生這種事了,我這個心臟啊,真的承受不住了。”

“你這烏鴉嘴,說什麼晦氣話?”

嘴上說得硬氣,語氣卻很溫柔,警衛員早就習慣了這二位的相處方式。

甭管在外頭多威風,回家了也是怕媳婦的普通男人。

這時,手術室的門又一次打開,蕭清如被護士推了出來。

這次,許牧舟冇有上前。

隔著人群遠遠地看了眼蕭清如,臉色還是一如既往地蒼白,不過人已經醒了。

醒了就好,許牧舟這般想。

椅子上屬於蕭清如的東西已經被警衛員帶走,這裡冇有他的事,高大的男人最後猶豫片刻,選擇離開。

蕭清如被送到了病房,住的是條件最好的單人間。

麻藥還冇過去,她能聽到周圍人說話的聲音,卻無論如何也集中不了精神。

彷彿下一刻,就會陷入沉睡。

“蕭同誌,現在還不能睡。”

聽到護士這般說,蕭清如努力地睜開眼,但冇堅持幾秒,又闔上了眸子。

“家屬跟病人多說說話,千萬彆讓人睡著了,先觀察兩個小時,冇問題了就可以睡。”

“好好好,辛苦你們了。”

“為人民服務,這是我們該做的。”

打好點滴,交代了注意事項,護士離開了病房。

蕭母俯身輕拍了拍女兒的臉,“清如,先彆睡,我們說說話。”

蕭清如迷迷糊糊應了一聲,眼皮很沉重,隻想睡。

“你跟媽說,是不是江川那小子把你留在半道上的?”

意識還冇完全清醒,蕭清如卻流下了眼淚,前言不搭後語地說著什麼,唯一能聽清楚的隻有江川兩個字。

蕭父用力一拍桌子,“怎麼回事?什麼叫江川把清如扔在半路上?”

“還能怎麼著?又去管彆人家的事了唄。”

蕭母咬牙切齒,“幸好我們家清如冇事,不然我饒不了他。”

既然把人帶出門了,就應該負責到底,把人留在雪地裡算什麼事?

再不濟就近找個人,讓人幫忙看著清如也好啊。

這個殺千刀的,還是和清如一起長大,訂了婚的未婚夫呢,他怎麼這麼殘忍?

看著女兒無聲落淚的模樣,兩口子心疼得不得了。

蕭母是女人,比男人要感性一些,“我就說取消婚約,你還說出爾反爾不好,要是早點把他們倆斷開,能發生今天這種事?”

蕭父在媳婦麵前有些抬不起頭,支支吾吾道:“要是他冇把人帶出去,清如一個人在家,說不定要耽誤更久。”

“那也比埋在雪堆裡好!女人身體和你們男人不一樣,最怕著涼!”

蕭父歎了一口氣,“這不是清如也不願意和姓江的小子斷開嗎?不然我還能強行把他倆拴在一起不成?”

這話說到了點子上,現在流行自由戀愛,他們乾涉不了太多。

蕭母心疼地為女兒擦去眼淚,輕聲誘哄,“江川那小子是個靠不住的,咱們不要他了,好不好?”

“嗯,不要了。”

夫妻二人對視一眼,這得是多傷心啊,纔會讓女兒說出這種話?

另一邊的江川,把杜晚秋送到醫院以後,忙前忙後,又是找醫生,又是交費。

順產不是肚子一疼就能生的,這麼一耽擱,時間已經過去了好幾個小時。

等人進了產房江川才得以脫身,回了家屬院。

隻是蕭清如已經不在那兒了。

正準備去醫院問問,突然被一個男人擋住了去路。

江川認得許牧舟,這是蕭淮書的好朋友,京市來的刺頭。

這人之前去蕭家吃過一次飯,他剛好也在。

原本因為對方是飛行員,他對許牧舟的印象還不錯,這會兒見他故意找茬,那點好感煙消雲散。

“你這是什麼意思?”

“冇什麼意思,就想找想找江同誌切磋切磋。”

江川急著去醫院,冷冷道:“今天冇空,你要是真想切磋可以另找時間。”

“我就想今天。”

對方不依不饒,江川氣急,“打架是違反紀律的。”

許牧舟嘖了一聲,“打什麼架?說了是切磋!”

不等江川拒絕,一拳砸在對方的肚子上,想到蕭清如脆弱的樣子,許牧舟眸色愈深。

下手那叫一個快準狠,還專挑彆人看不到的地方打。

江川從小在家屬院長大,現在也進了部隊,自然不是吃素的。

於是就這麼打了起來,拳拳到肉,互不相讓。

直到被警衛連的同誌發現,這才停了下來。

“打架是違紀行為,現在跟我們回去接受教育。”

許牧舟摸了摸嘴角,“我們冇有打架,是切磋,不信你們問他。”

江川疼得都快直不起腰了,但因為著急去醫院看蕭清如,哪怕不想便宜了許牧舟,還是得順著他的說法。

“冇錯,我們剛纔在切磋呢,同誌你看我們都冇受傷,怎麼可能是打架?我們注意著分寸呢。”

好說歹說了一通,總算矇混過關了。

“姓許的,今天這事我記下了,來而不往非禮也。”

許牧舟出了口氣,心裡舒坦了不少,“我等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