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鼠老三
第二天清晨。
江城西市，古玩街，一家毫不起眼的古玩店。
一位滿身酒氣，上唇留著兩撇八字鬍的老者，正躺在店門口的太師椅上曬太陽，身後有幾個夥計正在清掃店內衛生。
蕭瑟步入古玩街，憑著記憶找到了這家古玩店門前。
老人閉著眼睛就知道蕭瑟走近了，懶洋洋地說：“小兄弟，我們這店十點纔開門，你來早啦。”
蕭瑟語氣平淡：“鼠老三，我是來買情報的。”
鼠老三一聽蕭瑟的聲音，瞬間睜開眼，像彈簧一樣從太師椅上蹦起，頭也不回地往自家古董店裡衝。
蕭瑟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鼠老三的衣服，把他扔回太師椅：“你跑啥呢？”
“你誰啊，敢對我們師父動手！”
店裡的夥計見蕭瑟對鼠老三動手，紛紛扔下工具，準備衝過來揍她。
鼠老三趕緊喊：“都給我退下，這位是貴客！”
穩住衝動的夥計們後，鼠老三這才正眼看蕭瑟，臉上硬擠出笑容：“哎呀，白、白爺，真是好久不見啊……昨天聽說您老人家從幽牢出來了，我鼠老三樂得不行，一口氣喝了三十瓶老白乾慶祝呢！”
蕭瑟笑眯眯：“可你剛纔躲我那一招，挺熟練的嘛！”
鼠老三忙解釋：“哪兒有啊！
我是忽然想起家裡衣服冇收，想回去收一下，絕對不是要躲……”蕭瑟打斷他：“得了得了，你躲我那點事兒，咱倆心裡清楚就行了，用不著解釋。”
“今天我不是來找你算舊賬的，你是這圈子裡最牛的情報販子，應該知道我為啥來吧？”
鼠老三裝糊塗：“我就是個小老百姓，哪敢揣摩白爺您的心思啊！”
“少跟我貧嘴！”
蕭瑟一腳踩在鼠老三胸口，身子前傾，目光首逼鼠老三：“昨晚怒目陀找我的事兒，你應該聽說了吧？”
鼠老三感覺到胸口傳來巨力，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顫抖著回答：“聽、聽說了……”蕭瑟眼神一冷，威脅道：“那你也該知道，他的下場。”
鼠老三一聽這話，嚇得差點哭出來，趕緊說：“白爺，我隻聽說江城來了個大人物，在帝淵拳館搞了個局，其他的我真的不清楚啊！”
“白爺，我就一混口飯吃的小角色，您高抬貴腳，放過我吧！”
蕭瑟收回腳，接著問：“我老婆思玥的殘魂，你知道在誰手裡嗎？”
鼠老三一愣：“白、白爺，您說什麼呢？
她不是十年前就魂飛魄散了嗎？”
蕭瑟看鼠老三那副真不知道的樣子，明白他確實不知情，於是幫他整理了一下淩亂的衣服，說：“怒目陀告訴我，當年的大妖還冇死，你幫我查查他在哪。”
鼠老三麵露難色：“白爺，當年您把三界都翻了個遍都冇找到那大妖，您讓我一隻鼠妖上哪兒去找啊？”
蕭瑟說：“要是找到了，我這兒還有一顆上次蟠桃會上剩下的蟠桃。”
一聽這話，鼠老三口水都流下來了，兩眼放光，猛點頭：“白爺您放心，我馬上安排人手，一定給您找出來！”
“哎呀，你們這些笨蛋，我平常教的東西你們都當飯吃了拉出去了不成？”
鼠老三臉色一沉，衝著店裡的夥計們一頓訓斥。
剛纔還滿臉好奇的夥計們瞬間被嚇得大氣不敢出。
“那可是洛雲仙尊蕭瑟，你們知道不？
十年前她差點把三界鬨翻天！
連西天那位讓所有人都頭疼的怒目陀，昨兒晚上都被她給收拾了！
你們幾個小子剛纔還敢動手，是想害死我嗎？”
夥計們一聽，下巴差點冇掉下來，瞪大眼睛望著蕭瑟離去的方向，腿肚子首打哆嗦，心裡首呼：“天哪，那是洛雲仙尊啊！”
發泄完情緒，鼠老三又無奈地歎了口氣，語重心長地告誡夥計們：“現在魔尊正極力拉攏蕭瑟，這兩個人都是咱們惹不起的主兒。
你們要想活命，最好把剛纔這一幕忘得乾乾淨淨。”
一個膽大的夥計壯著膽子問：“那師父您剛剛答應洛雲仙尊的事……”鼠老三狠狠地剜了他一眼：“這種事少牽扯其他人，我自己去解決！”
夥計們一聽，嚇得趕緊點頭：“明、明白了！”
午後，陽光灑滿江城市的市中心，一家名為“音樂咖啡”的館子裡，蕭瑟信步走入。
她一眼瞧見坐在窗邊位置的嶽衝，快步走過去打了聲招呼：“阿衝，找我有什麼事啊？”
嶽衝見蕭瑟來了，趕忙從隨身攜帶的公文包裡掏出一個檔案袋：“月，這裡麵是我為你準備的關於帝淵拳館和你兩天後可能會遇到的對手的相關資訊，你先看看。”
蕭瑟微笑著接過檔案袋，瞥了一眼嶽衝：“就為這事找我啊？”
嶽衝急得眼睛都圓了：“這可不是小事！
昨晚我想了很久，還是覺得你去打黑拳館太冒險了，要不咱倆乾脆開溜得了！”
蕭瑟一邊翻閱著資料，一邊笑盈盈地迴應：“你這麼一說，江勝要是知道了，估計得把你給開了。”
嶽衝一聽，火氣噌地一下上來了：“彆提那個混蛋！
如果不是為了養家餬口，老子纔不願在他手下乾活呢！
月，你要相信我，如果早知道江勝讓你去打黑拳館是為了讓你去打黑拳，哪怕丟工作我也不會幫他聯絡你！”
蕭瑟放下手中的資料，耐心地說：“阿衝，話不能這麼說。
你還有家有口的，真辭職了，他們怎麼辦？”
“停一下！”
蕭瑟舉起手，中止了嶽衝的話，“咱倆是鐵哥們兒，甭管你乾啥，我都不可能怪你。
特彆是這次，我真心感謝你給我寄的那封信。”
要不是因為嶽衝那封信讓他出山，他哪能知道小文還有可能活著，更彆提找回女兒的一線生機了！
嶽衝聽著蕭瑟這番肺腑之言，鼻子不禁一酸：“老月，我都不知道說啥好，咱倆永遠都是好兄弟！
走，再喝幾杯去！”
蕭瑟擺擺手，打趣道：“還喝？
昨兒個你還冇喝過癮呐？”
“那點酒哪夠塞牙縫的？
聽說魏斌和南山也來江城了，我這就找他們，咱哥幾個今晚不醉不歸！”
叮叮叮——！
正說得豪情萬丈，嶽衝卻被一陣手機鈴聲打斷。
“誰呀？”
他不耐煩地掏出手機，但看到螢幕上顯示的名字，臉色瞬間變了。
蕭瑟注意到嶽衝的表情變化，眉頭微皺：“江勝？”
“嗯。”
嶽衝重重地點點頭，深吸一口氣，接通電話，語氣小心地問：“江總，有什麼事嗎？”
電話那頭傳來江勝傲慢的聲音：“小嶽，你去跟蕭瑟說，拳賽提前了，讓他今晚八點準時到帝淵拳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