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父親和哥哥
白一一帶著丫鬟穿過後院,快步往前院走去。
正當白一一要踏出後院的門檻,就見中院門口有兩人匆匆趕來。
一長一幼,年稍長者身著緋色官袍,腳蹬官靴,臉蓄美髯,下須規整有序,足以見得平時將鬍子打理的很好,一張頗為俊俏的臉龐。
雖步履匆匆,但身形穩當,養氣的功夫足見不差。
身旁是一少年,劍眉星目,麵如冠玉,庭如滿月,眼神銳利,端的是一副英氣勃發少年郎。
此二人正是白一一小朋友的父兄。
“一一?
你冇事了?
我在當值就聽見你頭疼昏厥的訊息,拿過脈了嗎?
是何病症?”
白父開口,人未至言先啟,語氣頗感焦急。
白父全名叫做白兆尹,其父就是當今太醫院院使白繼學。
作為院使的兒子,白兆尹自然也是醫術高明,在太醫院做事,且己憑藉自身真本領做到院判一級。
反觀白一一的哥哥白極,作為家中嫡子,反而對醫道不如妹妹白一一上心,他更愛習武弄文。
家中長輩對此事頗微詞,可白極依舊我行我素,現在金吾衛供職,為金吾前衛什長。
白極雖未跟隨家中長輩學醫,但耳濡目染,也頗通藥理。
軍中難免跌打損傷,在白極一番手段之下,軍中同袍對其也多有敬佩。
“一一,你咋了?
頭還疼嗎?”
白極見白一一不搭話,便又把著白父的話頭問了一遍。
“我,我冇事,父親,哥哥,我要去參加女醫恩科,快趕不及了,等我回來再跟你們說。”
說罷,白一一就想往外跑。
剛走出兩步,便被白極一把拉住。
“咱家又不是養活不起你,去做那什子勞心勞力的事乾嘛?
一入宮門深似海,你以為不是妃子這句話就不適用了嗎?”
白極撇撇嘴,不禁這樣說道。
白一一聽著白極的話,不經扶額“哥哥,我又不是去搏勞什子富貴,我五歲學醫,至今己七八年了,再過幾年,我便要嫁為人婦,我不想咱家這點本事被埋冇,我也不想早早便出嫁。”
白一一用她那卡姿蘭大眼睛萌萌的看著父親和哥哥,撒嬌在融合了前身的白一一麵前,手到擒來。
話罷,白一一又急急忙忙的向外趕去,畢竟離考場閉門不過盞茶時間。
白極還想再說什麼,並順勢想追趕出去,卻被白兆尹一把拉住。
“你就讓她去吧,她什麼性格你還不知道?”
“可是........可是妹妹不必.......”白極還想爭辯。
“你死乞白賴要學武,我和你娘還不是順了你的意。
把你爺爺氣的吹鬍子瞪眼,還不是我和你娘攔了下來。
一一有這份心,己經是極好,再者,你們兄妹都是蹄朝東的倔驢,能攔得住就有鬼了。”
白兆尹佯裝慍怒。
“那皇宮是什麼好去處?
爹......”白極頓時急道。
“好了,事己至此,不必多言。”
白極頓感無奈。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此刻恩科院門口,白一一緊趕慢趕,終於在恩科院閉門之前趕到此處。
“哎哎哎~哥,彆關彆關”白一一死死用手扒拉住要關的木門。
把關門的衙役喊的一愣。
恩科考場也是會在考試開始前一炷香就閉門,此女雖姍姍來遲,但實際上隻要不是徹底閉門,考官大人們也不會刻意計較。
在這種可大可小的事情上,主要還是要取決於身後考官大人的態度。
愣神片刻,衙役醒悟過來,打量了一眼眼前來人,隨即往後扭頭,喊了一句“大人,這.......”此時白一一也順著衙役扭頭的方向看去,隻見衙役身後站著一白衣男子,身姿挺拔。
雖視線受阻,白一一看不見男子的臉。
但還是能從挺拔的身姿和一襲白袍中窺見一絲該男子氣質出塵。
同時從衙役身後的低氣壓裡,白一一清晰的感受到了白袍男子此時的極度不悅。
白一一也不管那白衣男子回不回答衙役的話,順勢就從衙役側身留出的空擋裡鑽了進去。
衙役就那麼瞄了一眼白一一,就曉得這姑娘裝扮非富即貴。
後麵的大人都還冇吭聲,我難道要上去抱著這姑娘攔她?
真要因為阻攔有了身體接觸,就姑娘身邊的那丫鬟,齜著牙,跟高加索獵犬似的,冷不丁的就得被咬上一口。
況且事情過後,要是真被計較起來,那咱這衙役怕是也做到頭咯。
白一一成功鑽進門,又一溜煙的跑進考場。
引來考場在坐的眾人都側目看過來。
大家皆知此時是提前閉門,考卷也並未分發下來,有考生踩點趕到的也不是冇有。
眾人都隻是側目一瞬,也就不再過多關注白一一了。
畢竟,接下來的考試,至關重要,若因旁人分心錯失機遇,那就變成了自己該後悔一輩子的事情。
來參加女醫恩科的女子,皆是家中條件不錯讀得起書的小康之家,所見所識都不會想讓自己過早嫁人,從而不得才華施展,所以這次的考試,大家都相當珍視。
白一一自知理虧,躡手躡腳的走到最後的書桌上。
發覺大家並冇有過多的關注自己後,才長舒一口氣。
該死的白極,要不是他在那拉拉扯扯、婆婆媽媽,我至於這麼倉促嘛?
不行,考完回家,非得讓他嘗一嘗愛之鐵拳。
白一一狠狠的攥了攥自己的拳頭,做了一個小幅度的揮擊。
白一一穩住神後,便開始打量起周圍的人來。
此次女醫恩科,範圍並不大。
民間女醫本就稀少,乾國也不太平,民間女醫考進來還得做背調,不然誰知道是誰的探子。
在這個時代,想事無钜細的查清一個人的背景,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曾經就發生過,祖孫西代,潛伏二十年的敵國間諜,打進王府後乾掉了前任皇帝的親哥哥,現任皇帝聶成政的親大伯。
所以本次女醫恩科,規定範圍隻有帝都戶籍範圍,且五服內不為外地遷入人口,才能應試。
白一一左看看右看看,喲,這個貴女有點眼熟。
哎~那個姑娘貌似見過。
咦,那個不是誰家那誰嗎?
咋這麼大了?
係統看著白一一腦子裡浮出來的想法,翻了一個白眼。
“喂,宿主你纔多大啊?
怎麼一副看著他們長大的樣子?”
“嘿嘿嘿,熟人見麵不就是這麼打招呼的嘛。”
“我信你個鬼!誰家好人這麼打招呼!”白一一聽到抓狂的係統嘿嘿嘿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