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芊芊的自救

在李智家小賓館兼職第28天，早上7點的南方，氣溫還有點陰涼，芊芊抬頭觀察一下天色，烏雲密佈像要下雨了。

吃了爺爺親手煮的雞蛋麪，芊芊乖巧的洗乾淨碗筷，抹乾淨桌子，與爺爺打了聲招呼，利索提著藍色羽毛小雨傘岀門了。

摸摸手上的月亮銀手鍊，芊芊心裡覺得很踏實，聽說銀係首飾可以驅邪護體吸財，她計劃以後再多買幾件，也給爺爺弄一個銀碗、銀筷哈哈哈哈。

爺爺估計是老臉笑開花了。

現在的困難是讓能讓家人全吃上肉，家人…芊芊稍稍收拾一下心情，不再胡思亂想。

買了月亮手鍊與羽毛小雨傘，己經花去了她五成金庫，必須想辦法掙錢趕快填回去。

上班的小賓館，在小鎮的東南邊，4層建築占地又大，裡麵每層有16個房間，如果真的住滿客人，一個長工蘭姐與2個兼職，真的忙不過來。

隻是裝修的不高級，缺了一個地下停車場，附近又隻有一個溫泉旅遊景區，小賓館的生意也不溫不火，聽說幕後還有一個大股東，芊芊不關心這些。

芊芊騎著自行車，20分鐘就趕到兼職的地方，平時得要半小時的通勤，看來自己又長高了，芊芊後知後覺的自嘲，13歲半的花季少女，盤算著這幾天要來月事，這時肚子開始不舒服，芊芊不禁皺了皺紋頭。

160cm左右的個子，上身穿著一件淡粉色襯衫，下身穿了一條黑色工褲。

開始有點粉色的標緻的長相，如同小仙女，人美而不自知。

看著青春逼人的女孩緩緩進入，在遠處洗車的李智看的有點失神，心癢難耐。

賓館小老闆李智扯開大嗓門喊：“喂，你快過來幫我洗車”芊芊扭頭看過去天突然轟降一聲，打雷了。

麻豆大的雨點彷彿要吞噬地球上的所有生物。

這種天氣，客人暫時也不來吧？

芊芊順從的走到洗車棚，忽視了小老闆如同吃人的眼光。

芊芊努力拚出個字，脆聲道：“早啊，老闆”李智瘦乾的手指著身邊位置，道：“你拿毛巾擦這裡”芊芊對這位老闆印象不好也不壞，就是盯人的眼神讓人很不舒服，甚至是還有點反感…想到湖妹子與老闆互摟的走出房間，芊芊心裡警鈴大響。

計劃再忍2天，兼職就提早結束吧。

作業還有2門功課冇完成呢，老是站著乾活真的也太累了。

主要還是最近心裡老忐忑不安，芊芊悄悄摸摸手上的月亮手鍊，收拾一下心情埋頭苦乾。

從小被村裡人護著長大，聽到的資訊都是士丫頭、土妹子，芊芊一首覺得自己長得很安全。

真遇到壞人，她還有秘密武器可以自保。

芊芊慢條斯理的輕輕擦著車皮，這一看就是老闆的新車，她可不想被按上個毀壞油漆的罪名，她那小的可憐的小金庫經不起任何折騰啊。

芊芊在想著自己的作業，還有哪些冇做？

突然感覺耳邊有股熱量吹來，不知道何時小賓館老闆竟然貼上來，以挽抱狀摸著芊芊的小玉手李智輕聲笑淫淫說道：“小丫頭，今天打扮的真美，嗯好香。”

芊芊條件反射的馬上甩開老男人的鷹爪，靈活的挪了挪位置，選擇離老闆遠點。

小老闆咳咳兩聲，掩飾的也挪邊上去，馬上又恢複正人君子的樣子。

這個小老闆李智，大約40歲出頭，中等身材，明明家境富裕不知道為嘛臉無半點肉，長眼睛薄嘴唇，是個能說會道的主兒，不說話時給人有點儒雅的錯覺。

聽說其叔叔在警局當差，儘管職位不高，有體製內的人做靠山，在農村就是吃香。

所以小賓館雖然裝修的不高級，生意要死不活，也比同行賺的多。

在賓館乾了快一個月，芊芊見識到什麼叫狗男狗女，瘋狂起來月事也在弄。

第一次見到床單、枕巾全是血，驚嚇得她三天冇胃口吃飯。

很快做了決定，乾到月底就辭職不乾了。

先離開這裡，芊芊正打算下班時說辭職。

不批還可以找鄰居大嬸…她將心事先藏起來，爺爺又是男的，總不能說自己害怕見血吧？

13歲的年齡，上學，纔是重中之重，爺爺還盼著她光宗耀祖呢？

芊芊慢吞吞又擦拭了一會，找了一個上廁所的理由，遠離李智。

從公用洗手間岀來，正好遇到長工蘭姐喊幫忙，因為太早還有住客，不再扯開大嗓門。

蘭姐柔聲柔氣道：“早上好，芊丫頭，蘭姐正要找人幫忙，湘妹子不知道去哪裡了，你過來先和我墊床單吧”芊芊如獲救星，趕快迎上。

前一刻她還正愁找什麼藉口，不想與老是發出淫笑聲的小老闆李智呆一起。

那個老男人，見多一秒都雞皮疙瘩掉一地。

兩人整理了一上午床鋪與衛生，客人全退了房間。

蘭姐因家裡有點事，說下午也不來了，就隻剩一間房子讓芊芊自己慢慢弄，當然蘭姐是將廁所衛生先搞好了，芊芊一個半大孩子也不會弄。

湘妹子一個早上就冇見個人影，芊芊看著陰暗的走廊，牆外雷聲依然是轟隆隆作響，隻有一點光線將自己的影子拉得忽隱忽現，心裡在想小老闆也太摳門了，一盞小燈也不開？

芊芊小心躲避雜物向前緩走，真不懂消防怎麼過關？

一道黑影突然閃電的扣住芊芊的一隻小手猛拉…就發生了夢開頭的那個片段，似乎被拉向深淵拉去地獄，感覺那熱流又在耳邊吹來，芊芊忍不住驚叫二聲，那是要招人過來檢視的聲音，李智惱羞成怒加大了力量控製住芊芊的另一隻手，幾乎是抱著芊芊走向走廊儘頭，儘頭是小老闆中休的房間。

絕對不能被李智拖進房間，芊芊腦中警鈴大響，掙紮了幾下還是被男人死死控製忽然有個女聲厲喝響起：“你們兩個在乾什麼？”

芊芊趁李智放開一隻手時，迅速大力甩開李智另一隻手，快速探入口袋拿出自己的防身武器：一隻自製的辣椒水，這還是閨蜜吳玉珠三天幫她換一瓶的。

魏芊芊定晴一看，是箇中年美少婦，穿著一條素淨的小花連衣裙，瞪著杏眼正一麵嚴肅的看著兩人，李智又咳嗽兩聲掩飾道：“老婆，這個黃毛丫頭在房間摔倒了，我正扶她去上藥呢。

哦，她是招回來做打掃的兼職工”芊芊與中年美少婦心裡同時吐槽一下芊芊腹語：“我去，真狗啊”美婦腹誹：“這真是個睜眼說瞎話的斯文敗類”中年美婦疑惑地問：“那她傷哪裡了？

我怎麼還見抱著人？

不將人送去醫院檢查一下嗎？”

被人無視一刻的芊芊正在苦想怎麼說清楚才能合適？

“…”消失了一上午的湖妹子劉香竟然也來了，並開口冷聲道劉香啞聲道：“老闆，讓我來給芊芊上藥吧”湘妹子輕輕拍了一下魏芊芊肩膀，用眼神示意跟著她走。

隔了一會，聽到身後傳來小賓館夫妻壓著喉嚨的爭吵聲。

兩人趕緊加快腳步…芊芊跟著湘妹子去到了3樓工具房，她並冇有給芊芊準備上藥的意思，再次示意芊芊坐下，拿了一瓶牛奶放在芊芊手上。

房間一片沉默，隻是偶然還聽見小老闆的咆哮聲，然後靜止～然後女聲咆哮，人聲與雷聲交替著。

最後靜止大約過了幾分鐘，湘妹子見魏芊芊臉色稍微好點，才慢吞吞開口道：“芊芊你那麼聰明，年齡又小，這裡太臟不適合你的，你還是趕快離開吧？”

芊芊疑惑地問：“你見到了？”

湘妹子點頭又道：“我冇有你的幸運”，然後眼神空洞的望向窗外芊芊聽到心裡不由發緊，還是鼓起勇氣芊芊說道：“你也可以離開的”湘妹子淡聲說道：“他暫時不會對我太差，我有一天會離開的。

我幫你去辭職可好？

我兩天內會去你家給你送工資。

放心，一定辦好。

你頭還暈不暈，不暈現在就可以下班了”芊芊知道那個他是指李智吧？

第一聽到湘妹子可以講那麼多字，不自覺將拳頭扼緊，湘妹子看著還有些顫抖的小妹妹，忍不住抱住芊芊輕輕拍了幾下背部。

湖妹子淡聲道：“走吧，都過去了”又是沉默了幾分鐘，芊芊向湘妹子深深一掬，芊芊有禮貌說了聲：“姐姐，謝謝你的幫忙，我信你，我走了。”

走時，芊芊彷彿看到湘妹子脖子掛了一條吊心形的金項鍊，之前像冇見過…湖妹子果然是拿了30元工資送上門，多給的也不知道是誰給的，湘妹子冇說，魏芊芊也冇有問。

芊芊後來才知道，湘妹子還是個小學教師，才入職二個月因為男朋友腳踩兩條船，鬨矛盾冇心情工作所以辭職，纔在賓館裡做兼職小工，再後來，聽說傍上一個香港老頭做了朵富貴花。

香港，那個遙遠的地方，芊芊也不知道在天的哪一邊。

恢覆上學後，生活又有條不紊的繼續著，偶然聽到爺爺的咳嗽聲，芊芊隻能讓爺爺咳舒服點纔敢出現。

魏芊芊的家在村尾，爺爺特意養了一隻小黑狗看家，小黑狗又拐了一隻小黃回來，現在小黑與小黃也成了大黑大黃，每次見到芊芊放學歸來，總是搖頭晃腦的膩歪一會，爺爺魏誌勳聽著孫女芊芊逗狗的笑聲與狗吠聲，才感覺生活有點盼頭。

十年了，為了兒子的秘密，他必須忍住寂寞，將孫女培養成才，那個被消失的兒子，你真的還活著嗎？

魏誌勳陷入了深深的回憶…己經念高中的芊芊，望著空無一物的2居主室，還有兩間泥屋子，一間放乾柴、一間養家畜。

芊芊單獨住一間，爺爺的臥室從中做了隔斷，外麵是吃飯的客廳。

再外麵蓋了一個小澡堂，連接一個簡易搭建的小竹棚做廚房。

後院是更加簡陋的洗手間，門前種了一圈小竹子做圍牆，進口安裝了一個木門。

農村人都以圍牆做地界，小竹子圍牆確實是寒酸了點，這就是芊芊現在住的家，優點是地方還算大，足足200平方米有餘，這個家還是太缺錢了。

芊芊心裡暗暗發誓，一定要讓爺爺過的更好點。

無聲歎息一聲********************爺爺魏誌勳收拾好柴房子，剛進自己臥室又是客廳的房間，就看到孫女芊芊趴在桌子上像做惡夢，芊芊正低沉囈語：“不…救命”魏誌勳趕緊上前輕輕拍醒孫女：“芊兒，芊芊，快醒醒”：“芊兒，爺爺在彆害怕”民間一首有小孩子被夢神奪魄的傳說，中招了或會癡或會傻，大人要及時拍醒小孩。

魏芊芊半睜雙眼，看到爺爺那己經白了一半的頭髮的熟悉的臉容，一下子清醒過來。

對，那是個夢，不是真實的。

她在家裡而不是小賓館，都過去了不必害怕了。

芊芊強裝鎮定脆聲道：“爺爺，我餓了你餓不餓？

我們煮雞蛋麪吃好嗎？”

爺爺寵弱的撫撫芊芊頭髮，連聲回道：“好好好，我們家芊兒就是好養，嗬嗬嗬”家裡最好的食材隻有雞蛋了，看著最近有點顯瘦顯黃的孫女，也不知道是學習壓力大還是天氣太熱吃不多，爺爺魏誌勳心疼的去給孫女芊芊泡了一杯桂圓枸杞水，心想得空將養了8個月的老雞殺一隻給芊兒補補，正是長個兒的年齡，可不能害了孫女。

雖然有老中醫的朋友孫尚幫孫女開了桂圓枸杞水調理，深知**凡身，人冇肉吃遲早會垮掉的。

兩年前孫女自從賓館兼職回來，就很少去私人家做兼職，大多去附近工廠或者超市做小工。

魅誌勳自知自己是男人，對孫女的事情也不方便事無大小知曉，大略己猜到必是私人小工，小門小店家家的難免讓小人物受屈了吧。

魏芊芊從小賓館辭職後回來那幾天也情緒不高，小閨蜜吳玉珠也來了，住了三晚纔回去，兩小隻在房裡不知叮咕啥，見爺爺出現就閉嘴。

魂誌勳隻好也裝著見不到聽不到，都是少年人，難免有點小秘密。

孫女不想告訴人，自己也不去問，問了也是個假的資訊，以後知道自己還會難受，何必呢？

有些難題，必須自己解決。

哎，這也許就是人生吧。

也是個有生活經曆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