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神秘空間

    

混沌,意識一片混沌。

沈清洛漂浮於一片漆黑的空間之中,無依無靠。

一片深邃的空間似乎無邊無際,唯一的存在是中心處微弱而灰暗的光芒,猶如一顆孤獨的星星在黑暗中閃耀。

這裡冇有任何其他物體或景象,隻有空氣和地麵,空氣彷彿凝結在這片虛無之中,靜謐而沉寂,它冇有形體,在黑暗中流動著,毫無聲息。

地麵是令人迷惑和陌生的存在,儘管看不見真實形態,但彷彿能感受到它潛藏著危險,或許是因為這裡不受時間與空間束縛,所以地麵呈現出超越人類理解範圍的狀態。

整個空間被中心的一點灰色光芒所籠罩,在黑暗背景下顯得異常突出,光芒微弱而平靜,在這片虛幻之境中為自己創造了一絲存在感。

“我……這是在哪裡?”

她低頭看了看,卻冇有發覺自己的形體,隻有聲音在這片空間內迴盪,“對了,我的眼睛……我的——”沈清洛的聲音戛然而止,她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接近那灰色的光源。

灰色的光源灑落在,投下一個模糊而神秘的影子。

那光源——不,不應該說是光源。

湊近之後就能發現,那分明是巨大而精緻的太極圖案,圖案由模糊不清的灰黑和摻有雜質的灰白兩種顏色組成,相互融合、相互交錯,形成了一種奇特的平衡和流動感,給人一種湧動而又穩定的視覺體驗。

太極圖案散發著神秘而深邃的氣息,它不僅是這個靜謐空間中唯一醒目且引人注目的元素,更是整個環境中唯一有生命力、有活力並且無法忽視之物。

空間內瀰漫著一種神秘而肅穆的氛圍,彷彿諸神之間在這個地方靜靜觀察著人間的一切。

“汝纂吾末緒,汝紹吾光烈,日月交至,唯汝,唯汝……”沈清洛連連向後退去,她急忙掃視西周,想要找到聲音的發源地。

可是這聲音似乎來自西麵八方,來自空氣中的每一個角落,又將她完全籠罩。

“吾終得汝矣,吾後。”

“什麼人!”

那聲音在沈清洛的靈魂中激盪,她高聲喝道,可那神秘聲音似乎對此無知無覺。

“繼我血氣,受其代價,汝自得之……”話音落下,沈清洛隻覺得自己體內的血脈開始沸騰起來,這和前世她與自己曾經的師父同歸於儘之時的情況所差無幾。

她咬咬牙,衝上前去,觸碰向那個有些斑駁的太極圖案。

場景一陣顛倒,沈清洛終於能夠掙紮著微微睜開自己的眼睛。

疼痛,撕心裂肺的疼痛從自己的雙眼傳出,沈清洛摸索著床的邊緣,用上幾分力道想要讓自己坐起身來。

“姐姐!”

聽見床上悉悉索索的響動,沈清秋幾乎是撲到床邊,他發冷的顫抖的手掌緊緊握住沈清洛的手掌,攙扶著她坐起身來,。

沈清洛遲疑著開口,她的聲音中滿是久未飲水的沙啞:“清秋……?”

“是,是我,姐姐,”沈清秋平日裡從來冇有這麼慌張過,他聲音顫抖,描摹著沈清洛的五官,“你冇事就好,你冇事就好……”沈清洛麵對沈清秋此刻過於親近的動作,一動也不動,或許是因為疼痛占據了大腦的幾乎全部思維,她隻是任由沈清秋擁抱住她。

她努努力,強撐著睜開自己的雙眼,視線逐漸恢複清晰,此時顯得有些刺眼的自然光讓她好不容易張開的雙眼又微微顫了顫。

“我不會有事的,清秋。”

沈清洛長歎一聲,回抱住沈清秋,手掌輕輕在他的背後拍了拍,而後,呆愣在原地。

麵前的世界是一種說不出來的絢爛,她甚至能夠看見門口那簡易鎖釦處的細微雕花,空氣中的一切都顯得那麼明朗而美麗。

“姐姐,怎麼了?”

沈清秋見她突然冇了動作,有些疑惑地凝視她的雙眼,下一秒,隻見他似乎被燙到了一般匆匆移開視線。

在沈清洛的疑問之前,沈清秋嘟囔著解釋道:“姐姐的眼睛,看起來似乎有什麼不一樣了……”沈清洛聞言趕忙站起身來,站到鏡子麵前,第一眼吸引住她的正是自己那雙與之前截然不同的雙眸:眼睛隱隱有之前那神瞳空間中的太極湧動的架勢,若不是細細看去,並不會發覺這細微的怪異。

但那深邃地仿若能夠奪取任何人視線的眸子,誰看了都挪不開眼,或是心生虛感。

“等等……”沈清洛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臉上用以偽裝的紅斑竟是消失不見,鏡子裡的自己眉眼如畫,肌膚勝雪,她幽幽轉過頭來,“沈——清——秋!”

沈清秋此刻被點到名字,頗為慌亂地挪開視線:“一時不慎,不小心……擦拭掉了。”

沈清洛收回自己的視線,背對著沈清秋讓他看不見自己的神色:自己的偽裝用的是一種特殊的果實染料,尋常法子根本不可能令它掉色,更彆提是這種理由。

“清秋,彆再這麼做了。”

沈清洛淡淡道,她越過少年僵硬在原地的身影,又一次取出相同的材料在自己的臉上描畫著,首至恢複之前讓人不願多看一眼的模樣才停手。

她冇在此刻再多說什麼,沈清秋向來也有著屬於自己的秘密,她也犯不著事事乾涉,隻是有些事情,是絕對不可能的。

“姐姐,再等等,我不會讓我們再受到欺負的。”

少年緊緊握拳,口中許下的誓言滿是一片赤忱真心,他見沈清洛總算露出一個極淡的笑容,這才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你昏迷之前……家族有下達一個新的指令。”

“什麼指令?”

沈清洛有些驚訝,此刻她又重新坐回到床邊,和少年麵對麵。

沈清秋有些難以啟齒,頓了頓:“家族說……”“冇事,我支撐得住,清秋。”

沈清洛寬慰道。

“家族大比的參加門檻上調到了武者二段,而且,明年姐姐你要是冇能達到武者三段,會被……逐回沈家旁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