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本是善人 卻被惡人欺

母親看到李嘉豪睡著後，默默把門關好退出了房間。

李嘉豪聽到關門的聲音後緩緩睜開眼睛，早上的一幕始終浮現在自己的腦海中，他看到自己把李偉推倒後，李偉的額頭撞擊在路邊的石頭上，鮮血，滿地的鮮血。

想到這裡李嘉豪不自覺的抱緊顫抖身體，他又想到父親現在在村長家肯定為自己的事情卑躬屈膝，他默默攥緊拳頭，忍著傷口的疼痛來到門前準備出門去村長家，心裡默默想著‘自己做的錯事，我一定要自己承擔，俺這就去找李偉，不能再給這個家增加負擔了’。

可是他剛來到臥室門口卻聽到一陣“嗚嗚嗚……”的聲音，他趴到門縫一看，卻看到母親一個人坐在客廳掩麵抽泣，李嘉豪呆立在門前，此時的李嘉豪心中的裂痕正在一點一點的撕大，這更加堅定了他的決心。

李嘉豪放棄從前門出去的打算，一步一步忍著傷痛挪到窗戶邊，翻過窗戶，步履堅定的向村長家跑去。

“NTM的，李二牛，你看看你家的兒子把俺兒子打成撒了，你看看你看看”。

李偉頭部纏繞著厚厚的繃帶，目光惡狠狠的盯著李二牛。

李二牛看到李偉被打成這樣，心中不免叫苦，這可咋辦啊，這可咋辦啊。

李國強看到李二牛這窘迫的模樣，心中的怒火升騰：“李二牛，今天你不給俺給一個說法，俺就打電話報警，讓警察把你兒子抓到監獄關上了幾年。”

李二牛一聽“監獄” 心中不免一陣害怕，於是立馬到村長李國強跟前，拉著李國強的手道：“不行，這絕對不行啊村長，你行行好，行行好吧，俺那娃今年8月份才滿10歲啊，他還這麼小，如果進去的話，他的一生都毀了，你讓他後半生怎麼活啊，村長你行行好，這、這、這是俺家的全部積蓄一共1864快，給你都給你，你放過俺兒子吧。”

說著把從上衣口袋裡拿出皺皺巴巴的1864塊錢整齊的碼放在村長的手裡。

李國強看到那區區1864塊錢後，惡狠狠對李二牛說到：“放過你兒子，放過你兒子俺娃的傷怎麼辦，就這些錢打發叫花子嗎？

啊、啊、你以為俺跟你一樣好打發，今天這個事情冇完，俺娃遭了這麼大的委屈，今天這事冇完，你看俺娃頭現在還疼的呢，不知道後麵還有冇有後遺症。”

說完李國強衝兒子李偉眨了眨眼睛，李偉心領神會，立馬‘哎呦 哎呦…’的呻吟的叫著。

李二牛滿臉憤怒的望向李偉說道：“俺家娃的性格俺瞭解，他不可能無緣故無的打架，肯定是有什麼隱情的”。

李偉聽到李二牛說完，心虛的向父親李國強身邊靠了靠，李國強看到李偉這樣，立馬對李二牛說道：“好啊，李二牛，現在不承認了是吧，推卸責任了是吧，不管什麼原因，你看看你兒子現在生龍活虎的，再看看俺娃現在這樣，俺看實在不行報警處理算了，然後首接送監獄算了。”

“彆、彆村長，俺不是這個意思，俺隻是隻是…”。

“隻是什麼？

俺娃現在都這樣了，你不讓俺報警，就拿那麼一點點錢就想打發俺們爺倆”。

“可是、可是村長 ，這就是俺家裡全部的積蓄了，真的冇有了，你說這個事情要怎麼處理，隻要不讓俺娃蹲監獄，撒都行。”

“真的撒都行？”

“行，都行。”

說完李二牛低下自己那曾經倔強的頭顱。

村長聽完後狡黠一笑然後說道：“二牛啊，你看，俺也不是那種人，娃娃還小嗎，不能因為一點過錯就毀了孩子的一生啊，你看俺也是Z村的一村之長，俺也想把這個事情壓下來算啦，但是村裡這麼多人都知道這個事情，要是俺冇要個說法，那村裡人不得說三道西，你讓俺在這個村上怎麼待啊，俺的威信該在哪裡，你說對不對二牛？”

李二牛聽到李國強的言語，握緊了雙拳，指甲深深的‘刺’進掌心，但是想到妻子出門對自己喊的話“二牛 二牛 ，不要衝動”，握緊的雙拳才舒展開，望著那張肥胖而油膩的臉龐說道：“村長，你說的對，你說的對。

那你看這件事該怎麼處理比較好呢？”

“哎呀，二牛呀，來來坐下說話，不是俺想怎麼處理，是俺家那個敗家婆娘說的，你看讓俺如何說出口啊”。

“村長，你就說吧，隻要不讓俺娃進監獄，撒都行。”

“這不是俺的意思奧，二牛，提前給你說，這都是俺那個婆娘說的，她說要想處理這個事情，第一個你們家得賠俺們家李偉的住院費、營養費之類的，一共一萬元。

第二個嘛就是讓你家娃在全村麵前跟俺家娃道個歉，至於第三個嘛···子不教父之過嗎，我們兒時都上過學都知道這句話的意思，既然你兒子犯了錯，那你這個做父親的肯定也要陪兒子一起受過，就給俺娃李偉跪下道個歉就行了”。

“什麼？”

李二牛聽完前麵兩個條件後還不動聲色，當聽完第三個條件時，自己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再次詢問道。

“李國強你說什麼？”

李國強不緊不慢的說道：“就是你給俺娃跪哈道個歉就行了。”

李二牛聽完後，臉上青筋暴起，怒氣沖沖對李國強說道：“第二個條件還好說，俺家那娃如果不願意，我綁都給綁過來，至於第一個，一萬塊錢？

這俺也拿不出來啊，太多了吧。

第三個條件讓俺一個長輩給一個晚輩下跪道歉，這不合適吧李國強。”

李國強聽完李二牛的話後，不慌不忙的拿起桌上剛泡的濃茶，慢悠悠的抿了一口，將口中的茶葉吐到一邊，這才說道：“哎呀，二牛，怎麼不合適了，車到山前必有路嘛，你看俺們都給你想好了，小偉，去把寫好的借條拿過來給你二牛叔看看”。

李國強說完，李偉飛快的跑向一邊桌子上拿起事先寫好的借條拿給李二牛。

看到李偉把借條拿給李二牛後，李國強再次對李二牛說道：“二牛啊，至於你說的第三條不合適，但這就是俺家那個不懂事的婆娘提的，說的缺一條都不行，如果實在不行就報警處理，俺那個婆娘說完就跑到孃家去了，臨出門還跟俺嚷嚷說這個事情要是不解決她就不回來了，要是今天她在這裡我非要跟這娘們掰扯掰扯，二牛阿，你看俺也很難冇辦法，這個事情處理完後俺還得去接俺那個婆娘去。”

李二牛聽完村長李國強的話後，前麵舒展的拳頭又一次緊緊的攥緊，手心裡都是濕漉漉的，這才低下頭看去，隻見手裡的鮮血一滴一滴的往地下滴去，他疼，但疼不是身體的疼，他隻知道心裡麵有一股氣好像憋在哪裡，就是出不來，他使勁的錘了錘胸膛，想要把那股氣錘打出來，但是就是錘不出來，他感覺兩個眼睛前麵好像有一團黑黑的霧，他想睜大眼睛看看這兩父子的醜陋麵龐，用自己碩大的拳頭砸向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李國富。

但是他知道不行，兒子不能進去，進去兒子就毀了，俺還能堅持、俺還能堅持。

李二牛再次來到李國強身前低下頭對李國強說道：“村長，真的不能再緩緩了嗎？”

“二牛，我也想緩啊，但是俺那婆娘不行啊，要不俺再去找找試一試”？

李二牛攥緊的拳頭緊握，他知道自己冇有錢，冇有背景，如果自己不屈服，那等來的是什麼隻有他自己知道。

“好、好、村長 ！

俺答應了、俺答應了”。

李國強聽完後高興的喊到：“小偉，快 快去給你二牛叔拿筆，在借條上簽個字。”

李偉聽後，快速奔向自己的臥室取來筆遞到李二牛的身前。

李二牛緩緩的接過筆，緩緩的在借條上把自己的名字簽在欠條上，李二牛抬頭望向李國強和他兒子李偉，他向後退了一步，雙腿一點一點往下沉···李二牛殊不知今天所做的一切都被趴在牆頭的李嘉豪看在眼裡，當李嘉豪看到父親的雙腿一點一點下沉，他多想喊住父親：“爹、爹你不要跪，不要跪下，我錯了爹，求求你了，不要跪下。”

但是李嘉豪知道他不能，父親為自己付出了這麼多，父親肯定不想讓任何人，哪怕是自己的妻子和自己。

“砰”李二牛的雙腿己經深深埋入到地下，平時高傲的頭顱也深深的埋入地下，不甘的淚水從眼角滑落而下，李二牛的心在滴血，趴在牆頭的李嘉豪也咬緊牙關，用弱小的拳頭使勁的砸向牆頭。

······李二牛拖著疲憊的身體一步一步走出李國強家，夜晚的道路是那麼孤獨、是那麼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