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踏踏~~~
福斯教授與珍妮特都朝著秦無衣接近過去。
布魯斯見狀，移開了一個身位。
而秦無衣對二人的來到並冇有半分的驚訝。
請辭信遞交的刹那，他就預想到了自己的回國之旅不會順利，甚至會充滿荊棘。
現在的一切都還是懷柔手段的阻攔罷了，未來才艱難。
“老師！”
珍妮特雖然比秦無衣還要大幾歲，但卻是在見到秦無衣的刹那，眼中流露出的是崇拜與狂熱神色。
彆說是她了，哪怕是M國國家科研所，甚至於全球科學界中的大多數精英科學家，在見到秦無衣的時候，都是尊崇無比。
因為他是整個科學界的神明，是可以變革科學領域的巨匠！
“老師，聽他們說您要回國？”
“嗯。”秦無衣幾乎惜字如金，冇有多作解釋。
他在M國教了幾名學生，甚至於研發出科技成果，不是為了得到榮譽，而是為了還清楚在這裡獲得的知識和少走許多彎路的報酬。
因此，無論是自己的學生還是同事們亦或者是科研所，他更多的將其看作是承載報酬的對象。
至於更多更優秀的科學技術，他要帶回去，在那一片熱愛了一生的土地上發光發熱。
而這些，珍妮特自然不會懂得。
她隻知道，秦無衣是她的老師，是科學界中最為耀眼的人，是所有踏足這一行都要仰望的人。
如今卻想要離開她的國家，前往華夏，這讓她如遭雷劈刹那定格。
“老師，這裡不好嗎？難道您在這裡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
“這話可不能亂說！”湯姆斯聞言，立馬喝止珍妮特。
他們還冇有蠢到讓秦無衣受到不公正待遇，那不是生生把秦無衣往外推嗎？
“千億美金科研投資，獨立建造體係最完整的科學實驗艙，甚至於願意完成秦院長提出的任意要求，隻請他留下。這怎麼能說不公正待遇？”
珍妮特這才恍然，可腦海中卻更是如漿糊一般混亂，完全想不明白。
她想不明白為什麼秦無衣要回到華夏，要放棄這裡的一切好處。
M國的科學技術是全球當之無愧的第一，百年來一直如此，否則秦無衣當初也不會離開自己的祖國，前來M國留學，更是一待就是十年。
“老師，您在M國待了十年，我從未想過您有一天會離開，我也曾一直想著您最終會成為M國曆史上，乃至於全球曆史上最偉大的科學家，無人可以比肩您！”
“這裡有全世界最好的實驗環境，有規模最大、體係最完整、科技最超前的科學領域。是其他國度都不可以比擬的優勢，也是您最好的舞台....”
珍妮特無愧於秦無衣的最尊崇狂熱者。
句句話都離不開對秦無衣的崇拜，眼中談及她老師名字的時候，更是會手足無措。
就彷彿是一名信徒見到了她所信仰的神明降落人間。
在場無人打斷珍妮特對秦無衣的挽留，也都聽出了她那一番話中的言外之意。
M國纔是秦無衣施展一切才華的舞台。
而華夏呢？雖然這些年發展速度也不錯，但想要跟M國相比，還是有一段挺大的差距。
那個國度，給不了秦無衣想要的東西，更施展不了秦無衣的遠大夢想。
秦無衣凝望著眼前滔滔不絕的珍妮特，自然也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
有一點他得承認。
直至今日，M國在科技領域的霸主地位，仍舊是外界不可撼動的。
M國的曆史很短，他們隻能著手於科技未來。
哪怕冇有他研發的幾種科研成果，這種霸主地位至少還能延續五十年纔會有國家能威脅到。
這也是為什麼秦無衣哪怕要離開故鄉，也得來M國，通過自己的能力將M國所擁有的尖端科技領域剖析一遍，最後青出於藍！
如果他僅憑自己在國內摸索的話，擁有如今的能力，消耗的時間恐怕需要翻幾倍！
可他背井離鄉來M國，所求不正是今日嗎？
學有所成，回國去完成自己一直以來心心念念想要完成的遺憾。
替前世所有的同僚戰友們，完成他們一直心心念念，未曾看到的盛世！
至於珍妮特所說，華夏的科技環境不如M國...
這讓他想起曾經的戰友們說過的一番話。
秦無衣曾與一名戰友夜晚觀星空，那一晚是聽聞M國又發射了一顆衛星上天，二人夜不能寐。
“他孃的，這M國的科技還挺厲害，又發了一顆衛星上天，也不知道我們研究的這一顆什麼時候才能上天呢？”
“一定會的。”
“我們這就像是冇錢娃，看著彆人穿金戴銀大財主。現在冇人家神氣啊！”
“我們總會有一天，會自己站在巔峰的。”
“真羨慕他們的實驗室，各種尖端設備齊全，還有理論知識都豐富的很，我們想要追趕上去，不知道我有生之年能不能看到呢。”
“會看到的。”
“無衣你這個性子，真是無趣。咱們該說‘去他孃的羨慕，等勞資明天就把衛星送上天！’”
“......”
兩人於夜晚星空之下的對話，牢記在秦無衣的腦海。
曾經的戰友羨慕過M國的科技環境，但他轉頭就加倍努力，拚命壓榨自己的時間。
想讓其他國家的人也看看，他們也有將衛星送上天的能力，在這一方麵不弱於人！
可惜，他冇來得及看到就倒下了。
秦無衣每次想到前世並肩作伴的戰友們，都心如刀割。
珍妮特說華夏科研環境不如M國，不是實現夢想的舞台。
但秦無衣想說的是...
他的夢想隻在華夏才能實現。
不管華夏究竟是富強還是落後，也不管華夏比不比得過彆人。
那一片土地上，有他的遺憾，有他戰友的遺憾。
那一片土地上，有一代人拋灑熱血的痕跡，有一代人未完成的夢想葬在那裡。
“咳咳...”秦無衣眼睛通紅，輕咳一聲掩飾著自己內心的思念戰友，思念故土之情。
這十年來，他每日每夜都在用學習和研究來麻痹自己的想念，也隻有在睡覺之前他纔會放空自己，任由那一段記憶縈繞腦海中，也任由眼中蘊淚。
為何我的眼裡常含淚水？
因為我對那一片土地愛的深沉啊~~~
現在冇有可以麻痹的手段，卻是屢次被眼前的一群人揭開。
而珍妮特滔滔不絕說了一陣子，在聽到秦無衣的咳嗽聲後也戛然而止。
她凝望著秦無衣的臉龐，察覺到了不對勁。
“老師...您冇事吧？”珍妮特關切問道。
旁邊幾人也都湧上前。
布魯斯和湯姆斯、福斯三人都注意到了秦無衣情緒好像不對勁，眼睛通紅無比。
按道理來說，秦無衣遞交請辭信前後這幾天，又冇有實驗研究項目，在家裡應該休息足夠。
不是累了，那就是他們的動之以情有了成效？
也難怪他們會這樣想，畢竟任誰也不會想到，一個年少時代就來到M國的人竟還有前世記憶一說。
“冇事...我有點累了，請恕招待不週，各位都請回吧。”秦無衣嘴角強扯出一點笑容，朝著來拜訪、準確來說是勸阻他回國的人說道。
眾人相視一眼，各個麵麵相覷。
他們雖然很想留下繼續乘勝追擊，但看到自己的辦法見到了成效，也不好在這個時候留下來讓好不容易得到的效果化為烏有。
於是幾人便相繼告辭離開：“秦院長，注意休息。”
“老師...我留...”珍妮特想開口提出留下來，卻被秦無衣打斷道：“珍妮特，你也回去吧。”
“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