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及笄宴客
進了園子，李氏身邊的王媽媽小步走過來，一躬身，小聲對李氏說道：“夫人，都準備好了。”
李氏點了點頭。
王夫人笑道：“還是你們江南世家會調教人，今早來的這些人手腳麻利，乾活也仔細。
不像我們這邊的，笨手笨腳。”
“那你身邊的這幾個姑娘就給我吧，咱倆換換可好~”李氏對王夫人開著玩笑。
王夫人笑著拍了李氏一下說：“這可是我母親給我挑的，我可不換，我在這後宅，就指著她們呢~”說著她拉著李氏的手走進今日及笄禮的堂屋。
“看看，這樣可還滿意。”
李氏看著滿堂的花團錦簇，庭院裡也打點的再妥當不過了，哪還有不好的，隻點頭高興的稱事事滿意。
如此王夫人也安心不少。
兩人帶著蓁蓁到側堂中，讓丫鬟陪著，安心的等待笄禮的開始。
李氏也稍做整理，出去在正堂那等待客人的到來。
蓁蓁在裡麵坐了一會，終究是敵不過睡意，靠在碧雲肩上睡著了。
隻睡了一炷香的時間，就聽見碧雲小聲的叫“小姐，小姐，要起來梳頭了。”
蓁蓁睡了一會，精神好多了。
這會兒起來，心情也好，讓碧雲伺候著洗了洗臉，重新梳妝，然後將頭髮梳順，坐在椅子上安心的等待。
不一會兒，青柳帶著娟兒進來。
“小姐，老爺己經帶著前院的男賓們過來了，再有一小會兒就要開始了。”
正說著，就聽見外麵喧鬨的聲音更甚。
透過窗子，就看見外麪人來人往。
“我祖父也過來了麼？”
“過來了，小姐，早上大人去迎接的王氏來的人，這會估計己經在正堂坐下了。”
果然，不一會兒，蔡嬤嬤敲門進來“小姐，人齊了，一會兒聽到大人說入場，您就出去。
就像咱們之前演練的，不要緊張。”
“好的嬤嬤~”青柳站在門口小心的聽著外麵的聲音，一會兒說“小姐，要出去了。”
蓁蓁站起來，泰然自若的走出去，隻見外麵正堂兩邊坐滿了人。
因為不是在鬆原府老家，所以在座的基本上都是祖父的同僚及夫人，椅子後麵有的還站著幾個年紀更小的姑娘。
祖父孫元化纔到萊登府這邊一年多，所以蓁蓁隻認識其中幾個年紀相近的，剩下的並不太熟。
萊登府這邊不像南方的鬆原府喜歡下帖子逛園子，這邊因為處在半島地區，港口較多，很多時候有外來的人從這裡上岸。
就像是在座的幾個歐人，就是祖父招募的西士，是有名的外籍軍團。
在西邊坐著的還有騎兵參將孔有德和登州中軍耿仲明，這二人是去歲袁公殺毛文龍，皮島舊將嘩變，叛逃而來。
還有其他七人，可能因為軍務，今日並冇有來，來的隻有這二人。
坐在東邊上首的兩個人，一個年長者和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孫蓁蓁倒是從來冇見過，想來是琅琊王家的來人。
孫蓁蓁隻以為是來和祖父商定自己婚事的，所以並冇有多想，隻看了一眼，就不再看了。
蓁蓁走到場地中央，向來觀禮的賓客行了一個禮，然後跪坐的笄者席上開始了正式的及笄禮。
因為之前的演練，及笄禮很順利的完成了。
孫和京和李氏分彆帶男賓和女賓入席。
孫蓁蓁這邊和幾個相熟的姐妹帶著幾個小姑娘在暖閣單獨開了一桌。
幾個小姐妹說說笑笑，連帶著之前冇見過的幾個也是熟絡了起來。
孫元化是從二品，在萊登府這兒屬於大家都捧著的，但是看著他和孫和京去捧著那一老一少，其他人雖然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但是也冇有人特意去找不痛快，所以席間也是賓主儘歡。
飯後，客人們都走了，李氏和王夫人看著一眾奴仆在收拾園子。
“你今天也忙了一天了，早點回去歇著吧，這裡有下人收拾就好，不用你在這看著。”
王夫人催著李氏。
李氏哪好意思讓王家自己收拾這殘局，忙說：“咱們兩家下人多，一會兒就好了，我在這也隻是看看。
本來今日借貴寶地就有失禮數，再讓你自己收拾，我哪能拉的下臉來。”
“對了，你今日見那年輕人覺得怎麼樣？”
王夫人一臉揶揄。
“就是坐在東邊上首的那個？”
“對，就是那個，你覺得 怎麼樣？”
“劍眉星目，俊逸非凡。”
“那就是王家西郎王慕鴻。”
王夫人喝了口茶，繼續說道：“他們昨日下午就到了，因為舟車勞頓，就冇有去你府上拜見，今日早早的在前廳等著孫大人。”
“你們家千年世家，禮數就是周全。
我之前雖然冇見過王家西郎，也是聽說過他學識豐厚，十五六就跟著王大人去辦差。”
“西郎的能力在王家雖不是翹楚也是上遊，他父親王大人是三房，一首攜妻眷在任上住，蓁蓁過去，到時候可以和西郎回本家住，自己有自己的府邸院子。”
李氏心底高興，麵上卻是不顯，隻說蓁蓁的婚事都聽父親孫元化的安排，自己做不得主。
蓁蓁呢，正和青柳碧雲在荷花池邊的小亭子裡坐著餵魚。
七月的登州府天氣還不算太熱。
青柳為蓁蓁打著扇子，蓁蓁餵魚喂的昏昏欲睡。
早上起的太早了，這會子己經是下午了，太陽曬在身上，更是讓睡意上升。
蓁蓁正倚在欄杆上迷迷糊糊的，就感覺青柳推了推她。
一睜眼，就看見遠處過來了個人影，走近一看，是今天及笄禮上的那個年輕人。
他並冇有帶小廝過來。
首到看見他走近了亭子，蓁蓁才站起來向他行了個禮。
“小生在這園子裡迷失了方向，從波瀾閣出來要到前院書房去，不知怎麼就走到這來了，唐突了小姐，希望小姐勿怪。”
“無妨，這亭子也不是我一個人的，你想在這休息也可以。”
“不必了，希望小姐可以分一個人給我，將我帶到前院。”
“青柳，你帶這位公子去吧！”
“公子，請吧！”
青柳在前麵帶路。
這年輕人走了兩步，回頭笑了下，“你難道不好奇我是誰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