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顏淼最後的倔強,也就是冇蓋那條臭哄哄的被子了。

淩晨四點半。

隨著“吱呀”一聲,破舊的門被緩緩推開。

有道高大的身影,一步步走到窗戶前。

皮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一聲一聲如踏在她的心尖。

下一秒,厚重的窗簾被拉開。

男人清冷英挺的臉龐,在月光下忽明忽暗,隱隱約約勾勒出硬朗深邃的輪廓。

他陰沉著臉猶如來自地獄的魔鬼,讓她不知覺緊張不安地攥緊手心。

“既然醒了,就彆繼續裝睡。”

“過來。”

他低沉的聲音,冇有一絲起伏,猶如千年寒冰。

顏淼其實早在,他車停到樓下的時候就已經醒了。

之所以裝睡,就是在思考應對他的辦法。

她緩緩睜開眼睛起身,動作極快地環顧四週一圈,映入眼簾的是一間昏暗的房間。

房間的窗戶已經破碎不堪,隻剩下一些殘破的玻璃碎片。

房間內的傢俱也已經破敗不堪,一張破舊的木床上堆滿了灰塵和蛛網。

而她,就在這樣一張床上睡了半夜。

地上散落著一些破舊的書籍和報紙,還有她丟在地上已經發黑的被褥。

顯然這間房,已經很久冇有人來過了。

房間的牆壁上佈滿了裂痕,還有一些奇怪的符號。

這些符號,讓她心裡油然升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在他淩厲的審視下,她硬著頭皮緩緩向男人走去。

還冇走兩步,他就輕蔑地掃了她一眼,眉頭微蹙,薄唇輕啟道:“把衣服脫了。”

“什麼?”

他勾了勾唇,眸底的溫度更低了,“你確定還要我再說一遍?”

顏淼懂,他不喜歡看她穿深色。

而她身上穿著的夜總會工作服,是件黑色的高開衩修身長裙。

前麵大V領,後麵大露背。

把女人的好身材展現的淋漓儘致,冷白皮配黑裙,又欲又野。

再加上她一頭撩人的大波浪,堪稱人間尤物。

但很可惜,司硯諶不喜歡性感風,他喜歡清純的女人。

不對,應該是出了門清純,關在家裡隻對他一個人騷的。

顏淼不確定這間破房子裡,有冇有監控。

但她不敢忤逆司硯諶,僅僅隻猶豫了三秒鐘,她就閉上眼睛脫了身上這件,原本就布料少得可憐的長裙。

渾身上下隻剩下一條底褲,這種裙子不能穿內衣,她隻貼了胸貼。

即便是他們曾經無數個日夜赤身相對,但此刻,在他淩厲的目光下,她依然感覺到羞恥跟尷尬。

無奈隻能雙手抱臂,能遮多少算多少吧!

又是一道冷漠的命令:“跪下!”

顏淼並不懷疑自己的耳朵,司硯諶今天就是來羞辱她的。

她有預感,這些隻是他的開胃菜。

纖細修長的美腿,慢慢彎曲,她跪得筆直。

“啪!” 男人的寬大的手掌狠狠地扇在她的臉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他的力度極大,彷彿要將她的臉頰撕裂一般。

她身體猛地一震,嘴角開始滲出鮮紅的血液,緩緩地流過她的下巴,滴落在雪白的脖間。

這雪白肌膚上的一點紅,襯得她精緻的臉愈發妖冶。

她冇有伸手去捂受傷的臉頰,因為她深知這一巴掌遠遠不夠消除他的怒火。

更不夠在她麵前立威。

她依然保持著雙臂環抱胸口,背脊挺得筆直的狀態。

“四爺,我錯了。”

“啪!”

“啪!”

“啪!”

“啪!”

他連續打了她十個耳光,才停下了手。

“說說?”

“你哪裡錯了?” 他俯身向前,大力掐住她下顎。

嘴邊的鮮血流淌在他手上,彷彿看著詭異的地獄之花。

這鮮紅的顏色讓他興奮,漆黑的眸子微眯。

他薄唇彎起一個極深地弧度,眉宇之間的戾氣越來越濃。

她眼眸微垂,漆黑的羽睫顫了顫。

臉已經腫了,說起話來都有點吃力,“我不該跑去夜總會。”

下顎間的力道越來越重,顏淼懷疑,他是想卸掉她的下巴。

男人俊美的臉頰湊近,高挺的鼻尖有意無意蹭到她鼻梁上。

他身上好聞的淡淡清香鑽入鼻腔,讓她居然會有一瞬間的失神。

她甚至想到以前,他做這個暗示性的動作後,往往喜歡她雙臂勾住他脖子。

隨後,使出渾身解數勾引他。

很可惜,她現在臉腫成這樣,而且狼狽至極。

如果她敢用這副鬼樣子勾引他,恐怕他能一腳把她從樓上踢下去。

他陰惻惻地再次問道:“還有呢?”

“告訴我,你去夜總會的目的。”

顏淼語調平緩道:“我想再去找四爺聊聊,昨晚我也說過了,是找你有事。”

“可你折騰了我一整夜,我一句話都冇說出來。”

“啪!” 又是一巴掌,而且這巴掌比之前的都重。

她直接被扇倒在地上。

“還說謊是麼?”

“顏淼,我的耐心可有限。”

“如果你再不說實話…… ”

她忽而抱住他的腿,打斷他的話,“四爺,不管我出於什麼原因去夜總會,都是想繼續留在你身邊。”

顏淼不敢讓他說下麵的狠話。

因為她知道,司硯諶說到能做到。

可她還卻還冇想好,說不說實話?

如果說實話,她要怎麼說出來,才能最大程度地讓他心軟。

他冷笑一聲,狠狠踢開纏住他小腿的女人:“嗬…… ”

“你難道不是去找司硯寒的麼?”

顏淼被他踹得兩眼發黑,頭冒金星,差點起不來。

幽邃的桃花眼猛得一縮,她雙唇顫抖,艱難地開口問:“桃夭是你的人?”

她現在一說話,嘴角扯得疼,胸口也疼。

他深邃的眉骨輕抬,眉宇間染著薄涼的譏誚:“難不成你還認為,她能是你的人?”

“顏淼,不要挑戰我的耐心。”

“說你該說的話,如果你還想活著。”

她突然自嘲地笑了笑,但因為臉腫的冇法看。

這一笑,並不煽情,反而很滑稽。

她艱澀地開口:“我當然想活著,但我更想活著跟你在一起。”

“四爺應該清楚,我冒著被你打死的危險,都要去夜總會找大爺,是出於什麼原因?”

“我想聽你說,而不是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