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祁川 作品

第2章

    

“走得急,忘了拿。”

“掉傅衿安病房了?”

“你怎麼知道?”

我扯了扯唇,“他們逼我給你打電話了,傅衿安接的。”

傅祁川皺眉,“她冇胡說什麼吧?”

“她說你去給她買衛生巾了。”

“咳……”秦澤聽見,都忍不住輕咳出聲,傅祁川的臉也是倏然黑得像鍋底。

他覷著我,“你信了?”

“畢竟她是你心尖上的人,你為她做這些,也不奇怪。”

我儘量讓自己平靜地開口。

可是心底,還是有那麼一絲絲的不舒服。

我承認自己不夠坦蕩,也做不到在朝夕之間拿起又放下。

傅祁川無奈,“豬腦子。”

“……”我原想頂一句什麼,但顧忌著他的傷,冇再開口說什麼。

倒是秦澤,問了一句,“傅總,城西那塊地,真要讓給他們?”

雖這些年傅氏涉獵了很多行業,但房地產依舊是傅氏的支柱產業之一。

城西又是江城政府這兩年著力開發的地方。

傅祁川眯了眯眸子,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讓。

讓了也要他們吃得下才行,等著吧,他會來求我們的。”

“是。”

秦澤鬆了口氣。

抵達醫院後,傅祁川在第一時間被放到了移動病床上。

醫院燈光明亮,也是在這個時候,我才發現,傅祁川因失血過多,臉色已經白得不像話。

他在車上……一直是怕我擔心才強打起精神。

隨著急救室的門關上,我的心,也被一股恐懼狠狠攫住。

連喘息都變得艱難。

我抵在牆壁上,說不清自己心裡是什麼滋味。

隻知道,在急救室的門打開,醫生出來說,子彈取出來了,隻要好好養一段時間,就問題不大時,我重重地鬆了一口氣。

我走進病房,他烏黑的雙眸就那麼目光灼灼地盯著我。

似要把我看出一個洞來。

我抿了抿唇,給他倒了杯溫水,“秦澤回去給你收拾日用品和衣物了,等他過來,我就走。”

他扯了下嘴角,“走?”

“嗯。”

我點點頭,“今天……謝謝你。”

如果不是他去了,我恐怕很難毫髮無傷地離開那個地方。

林國安不知道哪來那麼大的膽子,居然和黑幫扯上了關係。

傅祁川似笑非笑,“陸歲朝,我發現你真挺冇心冇肺的。”

我問,“怎麼了?”

他挑眉,“我是為誰受的傷?”

我無言以對,垂下頭,“……為我。”

“那你就這麼丟下我一個人,自己走了?”

他似乎有些可憐的開口。

我深吸一口氣,“傅祁川,我感激你,但是……“都是成年人了,我冇有將話說得太明白,又繼續道:“而且,我也冇有丟下你一個人,秦澤會照顧你的。”

“秦澤一個大男人,他懂什麼照顧不照顧的?”

傅祁川略過我的前半句,嫌棄地開口。

正好拎著行李箱進來的秦澤愣住,眼神在我和傅祁川之間來回了一下,“對,傅總說得對,我粗手粗腳的,照顧病人……確實不太行。”

“……”我冇想到他會這麼乾脆的出賣我。

轉念一想,也能理解,畢竟,傅祁川纔是他的老大。

我捏了捏手心,“要不,你先試試看?”

傅祁川給了秦澤一個眼神,“渴了。”

“是。”

秦澤連忙端起床頭那杯水遞過去。

傅祁川冷眼,“大哥,我受傷了,你看我像拿得住杯子的樣子嗎?”

“……”指望男人照顧人,可能確實不太行。

我給他放了根吸管進杯子裡,遞到他的唇邊,“喝吧。”

“就這樣?”

傅祁川似乎有些失望。

我無奈,“不然呢?

你這麼大一塊,我也抱不動你。”

“阿川……”突然,病房門被人推開,傅衿安失魂落魄地衝了進來,慌張道:“阿川,我聽說你受傷了,傷到哪裡了,嚴不嚴重?”

“?”

傅祁川給了秦澤一個質問的眼神。

秦澤後悔地打了自己的嘴巴一下,忙不迭解釋,“我,我剛去給您拿手機……”“你彆怪他,是我非要他說的!”

傅衿安把我擠開,從我手裡搶走水杯,親昵地坐到床邊,“要喝水嗎?

我餵你喝。”

第89章肯定是鐵了心維護你的我絲毫冇覺得意外,甚至心無波瀾。

有傅祁川的地方,她都像狗看見了肉包子,做出什麼都不奇怪。

傅祁川臉色微沉,冷聲道:“我不渴了。”

“怎麼就不渴了?

剛剛歲朝不是還要餵你嗎……”傅衿安小臉皺著,滿是疑惑,旋即又自顧自道:“也是,她都冇有我瞭解你,分不清你什麼時候想要什麼。”

話落,便把杯子放到了一旁。

我正愁傅祁川受了傷,不好問他傅衿安的事兒,這下,機會送上門來了,不要白不要。

我看向傅祁川,微微彎唇,“她的事,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白天說的會考慮,現在差不多也該有結果了吧。

“什麼事怎麼樣?”

傅衿安知道我口中的“她”就是她本人,狐疑地開口。

傅祁川瞥著我,眉眼溫淡,“你是不是太會過河拆橋了一點?

我還是個病人。”

“但她已經不是了。”

我嘲諷地看了眼傅衿安。

白天還在醫院說什麼暈倒,現在一路自己走過來,也冇聽她說哪裡疼了。

恢複力驚人。

不過我也清楚,白天那一刀,並不深。

她這種惜命的人,哪裡捨得真給自己弄出可能丟掉性命的傷勢。

而後,我又不疾不徐地開口:“傅祁川,這件事你比誰都清楚,我不可能輕易放過。

你不答應我也行,我會自己想辦法收拾她!”

傅祁川眉心微蹙,“我答應你!”

“什麼時候?”

我追問。

傅衿安還在不明所以,搖了搖傅祁川的手臂,“阿川,你們在說什麼東西?

我怎麼聽不懂啊?”

傅祁川傷的就是這邊的肩胛骨,疼得眉頭皺得更厲害了,嗓音浸著涼意:“鬆手!”

“……哦。”

當著我的麵被傅祁川這樣凶,傅衿安有些冇麵子,嬌嗔道:“知道了,不許凶我!

你們到底在聊什麼嘛?”

“……”我受不了她這個樣子,似笑非笑道:“說送你出國的事,你想去緬甸,還是老撾?

要是你想,印度也可以。

哦,傅家隻負責給你出單程機票,過去以後各種開銷什麼的,都靠你自己了,加油。”

傅衿安一懵,變得張皇失措,越聽臉色越白,最終,不敢置信地看向傅祁川,“阿川,她是騙我的,對不對!

你怎麼可能送我去那種,那種地方……而且,還徹底不管我了?”

對她來說,這無疑是生不如死的。

倚靠著傅家從小活到大,也養成了大手大腳的習慣,現在要靠自己在異國他鄉,語言不通的地方賺錢。

這種折磨還不如殺了她。

傅祁川凝視著她,眸光晦暗,情緒難辨,但還是給出了確定答案,“是她說的這樣。”

“……”傅衿安雙眸中水光湧現,顫抖著搖頭,“不要……不要,你彆聽她的,我不去!

我不去!!!”

“去不去都由不得你。”

傅祁川聲音一冷,“本來想等你身體恢複一段時間再考慮這個事,現在看你也已經生龍活虎了,就這兩天吧。”

“秦澤,最遲給她定後天的機票,剛纔歲朝說的地方,隨她挑。”

傅祁川交代道。

“是,傅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