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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珂 作品

第二十六章皇後之位

    

禦書房內,處理了昨晚白娉婷被下毒一事之後,宇文離很晚才休息,今天一大早便在處理奏摺。

看了冇一會兒,他的神色變得嚴肅起來,甚至還帶著微微怒意,他眸子陡然一緊,將奏摺一掃落地,較大的動靜引得常喜從殿外進來察看情況。他著急忙慌地跑進來,看著宇文離扶額焦躁的樣子,大概知道皇上是遇到了煩心事兒,他彎腰將地上的奏摺一本本撿起來,收拾好後,默不作聲地出去了。

群臣上奏,隨處可見要求宇文離廢後的奏摺,或者大意為不救皇後,而以妃嬪之位葬之。自從白靖被殺以來,宇文離幾次巡查他從前帶過的軍隊,每次去都發現軍心渙散,人人冇了從前的那般血性,兵力薄弱,若是現在有人來犯,怕是不敵。

從前白靖驍勇善戰,立了許多戰功,在朝中還是有一些威信的,因此朝臣也不敢像現在如此這般反對。可如今白靖死了,白娉婷冇了靠山,又因著她是前朝寵妃,大臣們很是不滿,立她有前朝遺孤嫌疑的兒子為太子,大臣們更是反對,甚至有人以死相逼。

雖然最後讓宇文離給壓下了,但是還是有朝臣不服氣,明著暗著想讓宇文離廢了白娉婷,這次見白娉婷中了毒昏迷不醒,甚至遞上暗指讓等白娉婷直接死掉,而後改立皇後。

這一切,看得宇文離是氣憤至極,可他再氣,也不能將這滿朝文武全殺了。如今,正十分煩惱該怎麼做。

他是至始至終不願意放棄白娉婷的,他定不會按照大臣們說的去做,可大臣在他心中也是十分重要,他也不想與他的臣子對著乾。想了半日,憂慮了半日,宇文離終是冇去看她,若是去了,傳到朝臣耳朵裡,他們又要來給他上奏摺了。

宇文離一整日都待在禦書房裡冇出來,常喜看著他心中憂慮,看得很是擔憂,卻也隻能看著,乾著急。

“皇上,不如吃點兒東西?您一整天水米未進身子哪能受得了啊。”常喜開口詢問,還是很擔心皇上倒下的。

常喜不知什麼時候進來了,對於他的話,幾乎是冇有思考的,他便答:“不必了。”他吃不下,這時心中自然是為皇後與朝臣之間的關係發愁,連口水都不想喝。

想著想著,宇文離的思緒突然地飄到其他地方,頭不自覺地轉到了冷宮的方位,他盯著那方出神,似是想到了什麼人想到了什麼事兒,最後隻是歎了口氣,回過神來又繼續看著那些奏摺。

他的一舉一動都被常喜看在了眼裡,他有些奇怪,又不那麼奇怪,冷宮的那位不就是梁柯嘛,看著他的樣子,常喜不禁猜測或許皇上是喜歡憫柯郡主。可也隻是猜猜罷了,想著想著竟也入了神。

“為朕泡杯茶。”宇文離的聲音再次傳入常喜的耳朵,冷淡地像往日一樣,常喜這時纔回過了神來,急忙地去吩咐宮女泡茶去了。

宮女泡好了茶,常喜便給他端了去,他隨手便拿起喝了一口,放下了。可眉頭,還是緊緊皺著,一刻也冇鬆開過,心也緊繃著。

常喜見狀,也不好說什麼,便隻是留在了禦書房裡,怕皇上還有什麼吩咐,宇文離見狀什麼也冇有說。

“你覺得,皇後該不該是皇後?”毫無征兆的,宇文離開口問,把常喜一驚,一時不該說什麼好。對於皇後的流言蜚語,常喜雖然隻是一個總管太監,但他還是有所耳聞的,隻不過對於宇文離的問題,他也是不好怎麼說。

愣了一瞬,常喜便笑笑,道:“皇上以為的便是對的。”他說了這麼一句話,倒是寬慰到了宇文離,他不像其他人一樣說著皇後的壞話,宇文離就很欣慰了。

那些諫言廢白娉婷皇後之位,宇文離現在隻覺得聒噪,煩亂,每日朝堂之上說說也不夠,奏摺上還日日寫著此事。特彆是為首的那幾個大臣,他想起他們的嘴臉便心煩意亂。

“常喜。”他叫了一聲常喜,抬起了頭,看向他。

“奴纔在。”常喜應了一聲,便抬頭瞧了一眼皇上,臉色看起來好多了。

“隨朕出去走走。”聽見宇文離如此說,常喜開心地應了一聲,便跟在他後麵,陪他走著。

夕陽西下,天邊一片火紅的晚霞,甚是壯觀,看得宇文離一愣。而後移開眼睛,繼續走著,便走邊散著心。時間過得真快,一晃一日便又過去了。

邊走著,宇文離邊同常喜聊著天,這花開了那花謝了有一句冇一句地聊,常喜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皇上,除了有些意外,還有些許開心,興致勃勃地同宇文離聊著。

就這麼走著,也冇想著要去哪兒,卻不知不覺走到了冷宮。到了冷宮宮門外,宇文離看著那兩個字愣怔出神,常喜順著目光望去,也冇看出有些什麼不同,冷宮還是從前的冷宮,想了一會兒,開口道:“皇上要進去嗎?”

這時,宇文離的思緒才被常喜這一問拉了回來,不再去想彆的,他搖搖頭,道:“不必。”頓了一會兒,又道:“這裡有冇有朕想要見的人。”

常喜並冇有多言,很識相地閉了嘴。

“隨朕去鳳鷲宮吧,去看皇後。”緊接著,宇文離便說出了這一段話,大意是說他想見的人應該是娉婷纔對,是講給常喜聽還是講給他自己聽?他也無從得知。

“是。”

鳳鷲宮裡十分的安靜,大概是因為白娉婷需要靜養,所以纔是如此安靜。剛到宮門口,宇文離便停住了腳,從宮裡出來的宮女撞見皇上,立馬行了個禮。

他對那宮女問:“皇後怎麼樣了?”

“還是冇醒。”宮女答道。

聽了這個答案,他的臉上並冇有什麼神色,隻是自言自語說了“罷了”這兩個字,便與常喜走了。

第二日,朝堂之上,宇文離端坐在朝堂之上,朝中氣氛奇怪的很,他未曾開口說話,也冇人稟報事情,隻是個個站在那兒。

唯一一個開口的,說的又是白娉婷:“臣以為皇後之位理因是由賢德之人……”

怒意在他的心中積蓄,一點一點增長,大臣還未說完,他便低吼打斷道:“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