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砰”的一聲巨響,房門被狠狠地關上。

霎時,裡麵傳來於凝凝一聲尖叫,“啊……你乾什麼?”

王彥軍怒目而視,臉黑如鍋底,驟然間,揚起巴掌對著於凝凝的臉蛋就呼了過去……

一聲脆響,於凝凝被打了一個趔趄,瞬間懵怔在當場。

王彥軍呼嘯而來,手指緊緊地掐著她的下巴,恨恨地道:“你就這麼賤,就這麼喜歡和男人說話是嗎?你個賤人。”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被打,自從結婚,他發現自己不能人道以後,整個人就變得異常暴躁,性格扭曲,動輒打罵。

“我冇有……你放開我……”此時的於凝凝也失去了理智,人的本能反應就是去拍打他的手。

王彥軍壓住她的腿,使她動彈不了,手腕也被他禁錮,於凝凝氣極,張嘴去咬王彥軍的手。

“啊……”

王彥軍痛撥出聲,一手抓著於凝凝的頭髮,一手去掌她的臉,連著打了幾個狠的,她才被迫鬆口。

登時,王彥軍的手腕被咬出一排牙齒血痕。

見血後,王彥軍變得暴戾,更加肆無忌憚地在她身上揮舞著拳頭,嘴裡還不停地罵著,“艸,還他媽的敢咬我,看我不打死你。”

他還不解氣,心裡窩著火,揪著於凝凝的頭髮,罵道:“說,你是不是在外邊有野男人了?老公不能滿足你,你就去偷人?”

於凝凝恨恨的瞪著他,否認,“我冇有!你不能冤枉我。”

王彥軍非但不聽,反而暴怒大吼:“還說冇有,我都看到了,說,送你回來的是誰?”

此時,於凝凝左邊的耳朵已開始往外滲出絲絲血跡,也冇能讓他停手。

於凝凝憤怒又委屈,“你少冤枉我,隻是同事而已,剛去見客戶,他順道送我。”

“我艸你媽的,敢做還不敢認,不服是不是?我就打到你服為止。”

此刻,於凝凝恨透了王彥軍,抱著魚死網破的念頭,怒罵:“我看你就是自卑又無能,用暴力掩蓋自己的性無能,哦,你不止無能,你還媽寶……”

洞房那夜,於凝凝本以為自己會轉變成一個女人,然而,床上的男人,那種焦慮、緊張到出汗,顯得窘迫與狼狽。

原以為,王彥軍隻是在那方麵太過緊張,哪知,他有心無力,仍然疲軟。

一晚、兩晚,甚至以後的日子裡,他都不能人道……

於凝凝也曾勸他去就醫,可一碰到敏感的話題,他那顆可憐、自卑而又敏感的心,就像是遭受侮辱一樣,令他暴跳如雷,他更怕自己的性無能暴露在人前,被人恥笑。

正因如此,於凝凝平時說話、做事都很小心翼翼。

王彥軍生病住院長達半個月,於凝凝衣不解帶地照顧著,就連他親媽都冇有來過醫院照顧過他一天。

可是,他是怎麼對她的?像是使喚傭人一樣,被他呼來喝去。

有名無實的婚姻四年,她從來都是循規蹈矩,冇有做過一點對不起他的事,而他卻對她各種疑心,各種辱罵,甚至拳腳相向。

她的退讓與隱忍,非但冇能讓王彥軍反省,反而助長了他囂張的氣焰,變得扭曲,變本加厲、蠻不講理。

此時,於凝凝的反抗,更加刺激了王彥軍,於是,他打得更凶了,“我讓你瞧不起我,看我不打死你。”

“打這麼多次,還真踏馬的抗揍!”王彥軍不覺解氣,又拽起她直接扔到床上,一下子就把衣服撕破了。

於凝凝隻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在疼,眼淚也疼得出來了。

“看來,這幾年,老子對你太好了,我讓你不滿足……”

此刻,於凝凝像是想明白了,也不反抗了,反抗隻會被打得更狠!

她隻覺得自己人生徹底陷入無儘黑暗………

也不知過了多久,王彥軍打不動了,累得氣喘籲籲,看見女人躺在那裡,像死魚一樣……

這一刻,他又像是後怕了,皺著眉,軟了口氣,“你若好好過日子,不在外邊勾搭野男人,好好孝敬我媽,我保證,以後不打你了。”

此時,於凝凝已心灰意冷,哀莫大於心死。

一次次暴力過後,他總會上演這一幕,悔過道歉,之後又會變本加厲。

所以,他的保證就是放屁!

王彥軍見她不說話,坐在她身邊,放低了姿態,道:“你若是聽話,我怎麼會打你?你不咬我,我也不會那麼生氣,還有,我媽說你什麼,你就聽著,她畢竟是老人,是你的長輩,你怎麼能罵她滾呢?”

於凝凝含著淚,閉上了眼睛,她不想再去看眼前令她無比噁心的男人。

往事一幕幕如過眼雲煙,剛結婚那年,王彥軍對她很好,每天早上,他會幫她把牙膏擠好、漱口水備好,對她關心備至,令她一度以為,他們會一直幸福地過下去……

可是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就變了……

二年前的一天夜裡,她胃突然疼得厲害,全身冷汗直冒,隻能跪趴在床上,蜷縮一整宿……

而他呢,人在千裡之外,一句關心的話都冇有。

去年,她從公司的台階上摔了下來,手中的杯子摔破,劃傷了掌心,被同事送到醫院,醫生診斷後,也不禁一歎,“你再割得深一點,手筋就斷了。”

後來,她手掌的位置縫了七八針,直到現在,還有一條長長的蜈蚣形狀的疤痕橫在那裡。

那時,她躺在病床上給王彥軍打電話,而他卻冷淡地說工作忙,來不了,然後一句關心、緊張的話都冇有,就果斷地掛了電話。

冰冷的醫院,她獨自一個人去做縫合手術,獨自打吊針、上廁所……

躺在病床上,看著天花板,她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孤獨與絕望……

這算是骨灰級的崩潰了吧!

淚水,在那一刻,再也不爭氣地落了下來。

當她走出醫院,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回到家,王彥軍非但冇有一句關心的話,反而罵她走路不長眼睛,一句“咋不摔死你”,令她的心像被寒冰深深地刺入,凍得她無法呼吸。

這就是生活,血淋淋的生活,醜陋的生活。

一些回憶,她會將他們冰凍起來,直到有一日,那些冰凍的回憶在刹那間崩裂,再也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