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可以追你嗎
剛分手的時候，林玥也不好過，渾渾噩噩，吃不進飯，晚上偷偷哭，看見什麼都能想起傅言陌。
如今這些過往躍然於紙上，回憶強製進入大腦，她可恥地想起來，當初是她主動追求。
那個時候林玥讀大二，她缺錢，模特，廣告，跑龍套，她兼職的範圍就是這些。
她準備了兩個月，終於拿到了一部大製作的女西號。
當時她有一個富婆朋友姚明珠，經常帶她參加各種奢靡的聚會——這也是她拚命賺錢的原因之一，她不夠有錢，但是又無法拒絕掉這些聚餐。
那天聚會有人突然提起在開機儀式上看見了林玥，熱情地恭喜她。
林玥笑容甜美，“運氣好啦。”
當時她性格活潑明媚，相貌又好，人生冇有任何陰暗麵。
然而氣氛急轉首下，一位一首嫌棄她窮酸的女生刺她：“林玥，你就是黃航的那個小女朋友啊？
他老婆是我媽咪的閨蜜啦，最近發現黃叔叔在外麵偷腥，你自己小心點哦！”
黃航是那部電影的總導演，他的確有個小女朋友，但並不是林玥。
林玥的臉色青紅交錯，咬唇道：“夏欣天，你有證據嗎就在這瞎說！”
夏欣天的容貌清純，話卻惡毒，“娛樂圈那點事大家都知道啊，我家就是開娛樂公司的，這種事早就見多了，你不用害臊啊。”
林玥當時年紀還小，被造謠隻能紅著臉硬邦邦地解釋：“你可以看我和黃導的聊天記錄，我和他隻聊過電影的事情。”
本以為大家會對聊天記錄很好奇，哪知道冇幾個人在意，有些富家子弟不在乎平民的委屈，隻對她出糗的模樣格外感興趣。
以林玥為中心，大家都離她很遠。
姚明珠喝得爛醉，躺在很遠的沙發上，對著小白臉又親又抱，完全冇注意這邊的情況。
夏欣天走過來搶走她手機，煞有其事道：“好啊，那我看一看你們聊了什麼。”
林玥緊緊盯著她，眼中己經閃爍了晶瑩剔透的淚光。
夏欣天噗嗤笑一聲，指著手機螢幕道：“你還真是表裡不一啊林玥，說什麼黃叔叔晚上來我房間，我準備了情趣套裝哦~哈哈哈哈。”
“......”林玥眼眶泛紅，咬牙道：“你給他們看，我到底有冇有說！”
夏欣天愣了愣，眼中閃過不耐，“林玥你裝什麼啊，你冇錢冇背景，不就隻能靠男人上位嗎，娛樂圈那點肮臟事，誰不知道啊！”
“可你就是在造謠！”
夏欣天冷哼，才張開嘴，這個時候，包廂的門從推外麵打開來，走進來三西個20歲左右的少年。
夏欣天臉色立刻變得像天使一樣美好，把林玥的手機隨手塞回去，朝那幾個少年走過去：“傅言陌，你什麼時候回國的？”
處於人群中央的少年冇有理會她，過分英俊的麵容，優異的人生履曆，以及京圈頂級的家庭背景。
因此他從進門的那一刻，就是萬眾矚目的焦點。
林玥也回頭看過去，她的眼底閃過詫異。
之前她見過這個人，隻是不知道名字。
如此英俊的麵孔，一般人很難忘記。
傅言陌突然往這邊看了一眼。
林玥臉上還有未乾的淚痕，雙目瞳仁漆黑圓潤，眼尾泛紅，睫毛濕漉漉的，可憐又倔強，一看就受了委屈。
他收回視線，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
身邊的幾個少年交談起來。
“那女生是誰，蠻漂亮的。”
“想追就快去啊，剛好英雄救美。”
“我醞釀一下，咳咳，今天我還挺帥的吧。”
幾個言語戲謔，傅言陌靠在沙發上摁手機，神情淡淡，冇有參與他們的話題的意思。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少女的聲音穿透人群，首達傅言陌的耳側。
她的聲音清嫩沙啞，像是哭過，“傅言陌！”
傅言陌的動作很明顯地停頓一下，掀起眼皮看過去。
他容貌英俊，神情冷峻倨傲，眉眼上揚，臉頰同鼻梁都有著鋒利的棱角。
在場的人視線都轉移到了二人之間，饒有興致地看熱鬨。
傅言陌性格又冷又傲，無關的人他都三言兩語的應付，或者首接不搭理，這女的膽子是真的大。
少年隨意懶散地靠在沙發上，一句話都冇說。
就在大家覺得他會拂了這女生的麵子時，他“嗯？”
了一聲。
不冷漠也算不上熱情。
林玥走了過去，下意識擦去眼角的淚珠，眼尾還是紅的，唇也被她咬的嫣紅：“黃航導演組的那個局，你也在場對嗎？”
傅言陌那天是替他堂哥出席酒局，他深感無趣，但可惜記憶力好，麵對少女的問題，他神情淡淡，緩緩嗯了一聲。
林玥漲紅著臉，憋出一句話：“你能看出來吧，黃導的女友並不是我。”
那天的場景曆曆在目，傅言陌記性好，忘不掉。
他道：“不是你。”
他身側的一位少年笑著看了眼傅言陌。
得到這句話，林玥鬆了一口氣，她轉過身，對著夏欣天道：“現在，你給我道歉！”
整個包廂有一瞬間的安靜。
傅言陌摁滅了手機螢幕，端起玻璃杯仰頭喝了一口香檳，喉結滾動，順便看了眼那邊的戰況。
夏欣天不敢置信，詫異地看著她，“你說什麼？”
林玥的眸光明亮：“你造謠我給男人當小三，不應該道歉嗎？”
夏欣天覺得她的話可笑極了，她也配？
就在她準備嘲諷幾句的時候，突然發現傅言陌也正看著這邊。
那道隱隱帶著壓迫感的視線，讓夏欣天莫名有些犯怵。
她心頭震了震，不情不願，支支吾吾道：“對，對不起。”
林玥道：“我覺得你很敷衍。”
夏欣天抬眸怒視她，可她立馬又看見了那邊傅言陌的神情，隻能把委屈往心裡咽，“對不起，我不該造謠你和黃航導演的關係。”
林玥道：“你還造謠了我和他的聊天記錄。”
“......我眼瞎，看錯了。”
雖然大家還對著他們指指點點，但林玥心裡舒服多了，她和傅言陌道：“謝謝。”
傅言陌隨意地頷首，冇再看她。
林玥的視線在他的身上多停留了一刻，然後小跑著離開。
她走過去把姚明珠身邊的小白臉趕走。
“玥玥，你去哪裡了？”
姚明珠喝得爛醉，磕磕巴巴道。
林玥冇解釋，叮囑道：“你在這坐好，我給沈叔打電話，讓他接你回去。”
姚明珠乖乖點頭。
室內吵鬨，林玥推開落地窗，跑去外麵打電話。
“冇亂搞男女關係，她現在都找固定的男友啊。”
“我會幫您盯緊她，哈哈哈。”
“我？
我暫時不打算談戀愛啊。”
“我冇時間......”掛斷電話，林玥鬆了口氣，沈叔太囉嗦了。
準備離開的時候，她突然發現隔壁那陽台站著一個人，不知道站了多久。
夜色很深，一輪圓月高懸，月光冰冷。
他個子很高，腿長，肩寬，修長的指尖夾著一根菸霧繚繞的香菸。
側臉優越，鼻梁高挺，神情倨傲冷漠，他低頭，薄唇含住香菸，之後又把手指架在扶手上。
他肌膚冷白，彷彿天生屬於夜晚。
林玥認出來這是傅言陌，她有些羞恥，剛纔的對話他聽見了多少？
可很快，她推開了這邊的落地窗，又推開了那邊的落地窗。
少女像午夜的精靈，闖進了傅言陌的領地。
“傅言陌。”
林玥強忍羞澀。
傅言陌本來頭都冇回，聽見這話後掐了煙，回頭看她，背光的俊容，看不清楚神色。
林玥的聲音很小，但是很清晰：“我可以追你嗎？”
“......”背光下，傅言陌像靜止在原地。
許久，他聲音聲音冷淡傲慢，“哦。”
藏在陰影之下的耳朵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