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夢裡不知身是客,醒來已是夢中人
此處為何地?
身體為何如此疼痛,渾身無力?
天色如此之黑,我究竟身在何處?
速戰速決,遲則生變,一旦被人發現,後果不堪設想。
公主,莫怪我們無情,此乃身不由己,奉命行事而己。
眼前光芒甚是刺眼,我竟不知自己身處何地。
啊!
此處為何皆是古人,而我又為何身著古裝?
難道我此刻正在夢中,夢到自己身處橫店拍戲?
嗯,定然如此。
呀,人的手指,滿地鮮血,這些人甚是怪異,冇了氣息,這拍戲也過於逼真了吧,不對,等等,冇了氣息,皆是死屍,救命啊,媽媽,我好害怕。
兄弟,今日我們看看能否從這些死者身上找點財物。
軍餉實在難以維持生計,看看這些死者身上是否有何貴重之物。
有人過來了,正好藉機詢問一下此處是何地。
這位先生,請問你們在此地是在進行拍攝工作嗎?
我想瞭解一下當前取景地處於哪個省份,我不太清楚自己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未料到屍堆之中,竟有如此美貌女子,今日大爺我便要嚐嚐鮮。
兩名齷齪軍官,朝我步步逼近。
不是,大哥,你是否沉溺於角色之中太深了?
什麼開開葷,我是在詢問你這裡是何處,我要回家。
姑娘是迷路了吧,大爺我今天帶你回家。
姑你個大頭鬼,你神經病啊,入戲太深了,我是問現在是什麼地方,再對我動手動腳,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臭娘們,活的不耐煩了,看我不弄死你。
住手,光天化日之下,欺負一個姑娘,非大丈夫所為。
隻見一個俊眼修眉,顧盼神飛,文采精華,見之忘俗的男子從身後來。
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我們的閒事你也敢管,看軍爺不收拾你。
隻見兩個小兵用刀往那人身上砍去,那人輕輕就躲過了,最後不到一分鐘,就把兩個小兵打趴下了。
還不快滾,彆讓我再看見你們,再讓我看見你們欺負弱小,我見一次打一次,那人大聲嗬斥到。
為何這個人也是穿的古代的衣服,莫非現在是在拍戲中。
姑娘,你冇事吧,快起來!
大哥,你們這個戲什麼時候拍完啊,我想回家了。
姑娘,你在說什麼,什麼拍戲,我在下實在聽不太懂,估計姑娘是迷路了,在下可以送姑娘回家。
謝謝大哥,我叫梁上燕,家住牧城,我記得我是在上班的路上,不小心撞到了一輛貨車,然後掉河裡了,不知道為什麼醒來就到這拍戲的現場了。
姑娘你說的是什麼在下實在聽不懂,這裡也不是什麼牧城,而是郡懷縣。
郡懷縣是那個省的,抱歉啊,我地理學的不好。
就是河內郡懷縣啊,在下剛好在這邊辦事,剛好路過此地。
這個人說的什麼啊,河內郡懷縣,我怎麼冇有聽說過呢?
而且這些人都穿著古怪,言行舉止都不像在拍戲,我不會是穿越到古代了吧,不行不行,我得咬咬自己,或許咬完自己就醒過來了躺在床上了,啊,好痛啊,我為什麼還在這裡,看來我真的像電視劇裡麵演的那樣,真的穿越了,不慌不慌,凡事存在即合理,不要害怕,現在最應該做的是看看怎麼回去,看剛剛那人救了我,應該是個好人,不如我去問問他現在是什麼朝代,現在的皇帝是誰,好尋找回去的方法。
大哥,我可能有點失憶了,什麼都不記得了,我想問一下您,現在是什麼年代,皇帝是誰?
看來姑娘真的是什麼都不記得了,現在是魏正始年,當今繼位的是魏明帝曹睿的養子曹芳。
魏正始年,曹芳,三國的魏正始年間,那我怎麼會到這裡,難道是因為車禍靈魂出竅把我帶到了古代,那我在古代又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這亂葬崗一樣的地方。
昨晚,我好像昏迷之中迷迷糊糊聽到有人叫我公主,我到底是誰?害我的人又是誰?我應該如何回去?眼前的這位大哥又是誰?
他為什麼會救我?想到這一連串的問題和心中的疑惑,看著這屍橫遍野的地方,我始終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可是看著這些死了的人又不得不相信,麵對這些實在不願意接受事實,暈了過去。
夢裡我依稀夢到許多小時候的事情,在那個時候,我還是個嬰孩。
我模糊地回憶著,當時我躺在媽媽的揹帶裡,有人輕輕掀開覆蓋在上麵的一塊布,凝視著粉粉嬌小的我,我似乎是這樣來到人世的吧。
初抵人間時,迷惘無助,對生命的奧秘毫無瞭解。
在彆人還在為生活掙紮時,我彷彿在23歲就己經體味到了生死離彆的滄桑。
也許是因為我的成長曆程與眾不同,我23歲的心境似乎己經超越了常人,使我陷入暮年的境地。
我出生於一個叫馬鹽村的地方,西周群山環繞,眼前是巍峨高聳的懸崖和無數的梯田。
家中座落在梯田之上,房屋周圍難得見到一大片院落,這棟老宅由曾祖父留下。
據爺爺說,曾祖父曾是當地的大隊書記,在饑荒年代選擇開倉施糧,憐憫無飯可食的人們,卻因此被貪官告發,最終選擇了自儘。
曾祖母在生下爺爺後便離世,留下了爺爺和這幢老宅。
我從小在馬鹽村長大,是家族中唯一的女孩。
缺少玩伴的我,記憶深刻。
在我幼時就讀幼兒園時,媽媽總是給我做涼粉,裝在暖水壺的蓋子裡,用油紙口袋包裹著,當我饑餓時,隻需在其上戳個洞取食。
小時候經常忍饑捱餓,自問如何走過那段艱辛成長曆程,終日裡,媽媽也遠走他鄉與爸爸共同謀生。
家中還有一位比我大兩歲的哥哥,名叫梁以軒。
他天資聰穎,備受家人喜愛,膽量驚人,傳聞是因小時曾摸猴臀,所以膽識非凡。
母親離去後,我便與哥哥、爺爺和奶奶共同生活。
上學時,我們帶著米飯,飽受饑餓之苦。
童年時光,穿著黃膠鞋,形狀相近,我常分不清左右腳,為此遭受責罵,多年後才學會正確穿鞋。
讀小學一年級時,我依然對乘法一知半解。
或許記得當時有一把計算器,解題更是力不從心。
有一次,李老師留下我和另一位同學,留至完成作業再歸。
被留下,便是一種恥辱,必遭家暴。
頭一天我被挨留了,聽村裡的人說,把我這件事告訴了奶奶,奶奶說下回再挨留,不會給你留晚飯了,那個時候我很害怕,第二天我一年級的處罰還是冇有做出了,然後我很害怕,我好害怕,當老師讓我留下的時候,我就偷偷跑了,第二天我去了學校,老師讓我跪著,和我偷跑的還有另一個女生,我們兩一起跪著,回家這些事傳的沸沸揚揚,我覺得好難過啊,回家又是一頓罵。
冬天了,終於要放寒假了,有一天我突然去了學校,因為在那個通訊不是很發達的年代,我不知道,冒著大雪去了學校,結果學校一個人都冇有,後來我又自己一個人回來了。
突然爸爸回來了,回來就讓我從一數到一千,我不會,我隻會從一數到一百零九,因為後麵的我就不會了,又是一頓毒打,打的後來我記不得那種疼痛感。
我漸漸地長大了,也漸漸地習慣了這種生活。
然而,我心中總有一個疑問:為什麼我的生活會是這樣的呢?
為什麼我總是被嘲笑、捱罵、甚至捱打呢?
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
但是,生活並冇有因為我的不解而停下腳步。
我仍然每天和哥哥一起去學校,仍然每天回家麵對爺爺奶奶的責備,仍然每天忍受著饑餓和寒冷。
我開始學會了隱藏自己的感受,學會了在人群中低頭,學會了默默承受一切。
突然我從夢中驚醒,嚇出一聲冷汗,現在也好,至少我是自由的,可以為自己生,為自己死。
梁姑娘,梁姑娘,你醒了,我看你剛剛暈倒了,然後就把你抱回家裡,你先起來喝點粥吧。
謝謝大哥多次相救,還未知大哥如何稱呼呢,這裡是哪裡呢?
在下山濤,字巨源,河內郡懷縣人,這裡是在下的陋室,因家中孤貧,冇有好的飯食招待梁姑娘在下實在是對不住。
山濤,魏正始年,難道這就是西晉著名的名士、政治家、竹林七賢之一的竹林名士山濤,我曾經在書上讀到過。
原來是山濤大哥,久仰大名,小女子拜謝山濤大哥的救命之恩。
怎麼姑娘認識在下?
早有耳聞,山濤大哥,為人忠厚正首,器度宏大,卓然不群,不爭不搶,篤守靜虛,喜好老莊學說,今日能有幸遇見山濤大哥,乃小女子三生有幸。
我與梁姑娘也是一見如故,倍感親切,像多年未見的老友,梁姑娘若不嫌棄,我們可以坐下來一起烹茶暢談人生。
好啊,那就恭敬不如從命。
山濤與梁上燕相談甚歡,話題從古今曆史聊到詩詞歌賦。
梁上燕欽佩山濤的博學多才,山濤則對梁上燕的聰慧靈敏讚賞有加。
“山濤大哥,如今這天下局勢動盪,百姓生活困苦。
不知山濤大哥有何見解?”
梁上燕問道。
山濤沉默片刻,緩緩說道:“如今天下紛爭不斷,群雄割據。
但吾堅信,唯有德者能治世,仁者能安民。
我輩當以修身立德為本,以匡扶天下為誌。”
梁上燕點頭道:“山濤大哥所言極是。
小女子雖不才,亦願為這亂世儘一份微薄之力。”
“梁姑娘,你對如今的朝局有何見解呢?”
山濤問道。
梁上燕想了想回答道,如今的朝局無外乎就是“曹馬之爭”以曹爽為首的集團與以司馬懿為首的集團明爭暗鬥。
“曹馬之爭”山濤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梁姑娘對此有何看法?”
“小女子認為,曹氏一族雖掌控朝政,但其內部爭鬥不休,實力己然大不如前。
而司馬氏一族野心勃勃,暗中蓄力,頗有取而代之之勢。”
朝局變幻莫測,未來之事尚未可知。
吾等當靜觀其變,順勢而為。”
山濤微微頷首,表示讚同,“梁姑娘洞察敏銳,所言不假。
“山濤大哥,小女子有一請求想告知兄長,不知當講不當講。”
梁上燕略作遲疑道。
“但說無妨,隻要愚兄力所能及,定當相助。”
山濤微笑著答道。
“當今的局勢不可在彆人的馬蹄之間討生活,這很危險,得罪任何一方將來都不會有好下場的,”梁上燕誠懇地說道。
我觀姑娘可謂是女中諸葛,多謝姑娘今日之勸誡,愚兄定當深思熟慮。
今日得聞姑娘之言,勝讀十年之書,與姑娘甚是投緣,不知姑娘可否與我結拜為兄妹?
“能與山濤大哥結拜,是小女子的榮幸。”
梁上燕欣然應允。
兩人跪地焚香,對天盟誓,結為兄妹。
“老爺老爺,夫人回來啦!”
兩個丫鬟驚喜地喊道,聲音中透著難以抑製的興奮。
“夫人回來了?”
老爺猛地站起身來,臉上寫滿了驚訝,彷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老爺,千真萬確,夫人回來了!”
其中一個丫鬟再次肯定地說道,語氣中充滿了喜悅。
老爺快步走向門口,他的腳步顯得有些急切,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夫人。
“終於回來了……”老爺喃喃自語道,眼中閃爍著激動的淚花,聲音略微有些顫抖,那是久彆重逢的喜悅,更是對夫人深深的思念。
此時,另一個丫鬟也趕緊跟了上去,她的心情同樣激動,一路小跑著,恨不得立刻將夫人迎進府中。
夫人,來我跟你介紹一下,這是我新結拜的義妹梁上燕。
梁上燕趕忙向夫人行禮,“見過夫人。”
夫人上下打量著梁上燕,眼中閃過一絲驚豔,“真是個標誌的姑娘,夫人看著梁上燕如同看著自己的親妹妹一般,心中暗自歡喜,便與山濤商議,想將梁上燕留在府中,可以與她作伴,山濤自然是樂意至極,梁上燕也感激不己。
從此,梁上燕便在山府住了下來,她與夫人相處融洽,宛如親姐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