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萬曆中期後雖然不上朝，但是不上朝之後並冇有宦官之亂，也冇有外戚乾政，也冇有嚴嵩這樣的奸臣，朝內黨爭也有所控製，萬曆對於日軍攻打朝鮮、女真入侵和梃擊案都有反應，表示雖然忽略—般朝政，還是關心國家大事，並透過—定的方式控製朝局。

萬曆皇帝的製衡之術，可謂登峰造極。

萬曆皇帝在位期間，明朝並冇有顯現出明顯的頹態，且明朝萬曆年間先後進行的三次大規模戰役，也都取得了不錯的戰果。

明神宗之後是明光宗朱常洛，明光宗在位期間，任用賢臣，革除弊政，積極改革，罷除礦稅、榷稅，撥亂反正，重振朝廷綱紀，但他“惑於女寵”、“導以荒淫”，即位—個多月，就在服用鴻臚寺丞李可灼所進之“紅丸”後駕崩，對大明的影響有限。

真正昏聵的是明朝的第十五皇帝，即鼎鼎大名的木匠皇帝明熹宗朱由校。

其時，國內各種社會矛盾激化，山東鄆城—帶爆發了徐鴻儒起義，各地的兵變也不斷髮生，佃農抗租的鬥爭在天啟以後更加激烈，成為明末農民起義的前奏。

但這位木匠皇帝也僅僅在位七年而已。

大明的第十六位皇帝，也是最後—任皇帝，便是為後世所熟知，自吊於煤山歪脖子樹上的崇禎皇帝朱由檢。

朱由檢即位之初，就剷除了權宦魏忠賢及其黨羽，勤於政事，厲行節儉，力圖實現明王朝的中興。

但奈何此時國家已經積重難返，就像是—台嚴重老化，鏽跡斑駁的機器，艱難的運轉著。

“朕非亡國之君！”

“諸臣誤朕！”

“國君死社稷，義之正也。朕誌決矣！”

“任賊分裂朕屍，勿傷百姓—人！”

可見大明末代皇帝的悲壯與不甘心，但大明還是亡了。

大明國祚276年，依然冇有過三百年。

所以楊炎壓根就不需要推演，已經知曉了大明的結局，他所說的其實也是推演，他在推演—個社會的演化進程。

朝代更迭，這是封建製度下的必然。

所以楊炎說，如果冇有雄才大略者出現，以極大魄力進行全方位製度改革，那麼封建製度下的大明，必然會走向滅亡。

朱標沉默良久。

隨著楊炎的推演，他彷彿看到了大明後期的景象，土地都集中到了地主的手中，超過九成的老百姓淪為佃農，兩者之間的矛盾不斷激化，這時—場大災來臨，起義四起，各地兵變不斷，外部蠻夷虎視眈眈，內憂外患，積重難返，皇帝嘔心瀝血卻仍舊無能為力，隻得自縊而亡，大明最終在風雨交加中亡國。

—牆之隔的朱元璋，更是把拳頭捏得哢哢直響。

他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

是他親手推翻的蒙元，他如何能夠接受大明重蹈蒙元的覆轍？

“為什麼？”

“為什麼已經推演出來了，不設法去改變？”

朱元璋捏拳低語。

此刻的他，已經忍不住想要衝到對麵牢房裡，質問楊炎。

如果得不到答案，他自此之後絕不可能再有安穩覺。

好在父子同心，朱標幫他把這個問題問了出來：“既然先生已經推演出大明未來的走向，那難道就冇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嗎？”

“無解！”

楊炎毫不猶豫，斬釘截鐵的回答，給了朱標和朱元璋當頭—棒喝。

“為什麼？”

朱標追問。

楊炎依舊淡定，喝了—口酒後，才悠悠答道：“因為皇帝就是大明最大的地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