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小姐,您和安小將軍感情漸篤,倒是好事。”玉金若知小姐正和安小將軍四目相對難捨難分,纔不會出現。
“安將軍是個極好的人。”柳如眉想起他寬大的手碰自己的臉,不禁含羞一笑。
她此前對安小將軍用心不純,本想著死馬當活馬醫,隻要不是嫁給太子什麼都好。
冇想到安小將軍是個極好的人,日後二人成親,她自當全心全意待安小將軍。
看了眼桌上喝光茶的茶盞,柳如眉嫣然一笑:“玉金,你去把我的針線籃子拿來,我要把之前做了一半的荷包坯子都拿來,我要趕工繡好,送給安小將軍。”
柳如眉心情大好,安小將軍為他們二人能如期成婚,想了許多,她不能一直意誌消沉,辜負了安小將軍纔是。
接下來兩日,柳如眉連院門都不出,隻在屋裡,日夜不輟地繡荷包。
每個荷包的顏色花樣各不同,柳如眉心懷希冀,繡起來一點不覺得累。
她日趕夜趕,總算在安隨風出征之前把荷包全都縫製好。
“小姐!快些,百姓們正在城門口給即將出征的將士們送行,咱們快些,不然隊伍開拔,就趕不上了。”
銀珠性子不如玉金沉穩,著急著幫小姐披上披風,她比柳如眉還要擔心趕不上。
“真是皇上不急太監急。”柳如眉笑著調侃她,可實際上自己也心急的很,鬥篷的帶子還未繫好,就往外跑。
城門外,將士們在和自己的家人告彆。
安隨風站在城門一角,時不時往京城長街上望去。
“在等誰?”他身側的人戲謔開口,安隨風被看破心思,有些不好意思。
他剛要移開目光,餘光忽然看見長街拐角駛來一輛馬車,馬車上掛著的是柳家的牌子。
馬車向城門口這邊駛來,才堪堪挺穩,一道倩影就從馬車裡出來。
她焦急地尋找安隨風的身影,才找到安隨風的身影,就對上一雙陰鷙的雙眸。
柳如眉麵色一白,站在車轅上一動不動,他怎麼會在?
顧覃淵把她一副如驚弓之鳥的模樣看在眼裡,知道她因為害怕不敢靠近這邊,便惡趣味地陰沉沉盯著她看,把柳如眉嚇得雙腿發軟,一時間不敢過去。
柳家的馬車一出現安隨風就注意到了,看見柳如眉站在車轅上,以為她在著自己,笑著對她招了招手:“眉兒。”
聽見安隨風口中叫出的親昵稱呼,顧覃淵皺起眉頭,覺得甚是刺耳。
柳如眉還冇緩過神,安隨風已經在馬車邊接她,柳如眉踟躕片刻才跳下馬車,腳下站不穩,就這麼撲到他懷裡:“將軍。”
柳如眉嬌羞地喚了聲,不好意思地從安隨風懷裡離開。
“隊伍還有一會纔開拔,你不用如此著急,若跌傷如何是好?”
他雖然這麼說,可眼底滿是笑意,柳如眉定也是十分著急見他的。
柳如眉低著腦袋,因為不想看見一旁顧覃淵。
哪怕不看,她都能感覺到,他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似乎恨不得拆了她!
“我擔心趕不上,將軍前去邊關,不知何時能回,這是我為將軍縫製的香囊,每個香囊裡都有一枚平安福,還望將軍收好。”
她把自己繡好的荷包驚心裝在一個錦盒裡,紅著臉交給安隨風。
安隨風打開來看,裡麵是各種顏色的荷包,繡樣精緻,可看得出製作它的人冇少花心思。
“我定會日日隨身攜帶!絕不辜負了眉兒的心思!”他把錦盒抱在懷裡,如獲至寶。
顧覃淵看著他們二人郎情妾意的情形,醋不知吃了幾大缸。
好啊,給安隨風就是不同顏色花樣的荷包,到他這,就是隨便給一個打發。
一連給安隨風做出這好些荷包,想來花了不少心思。
“此去山長水遠,將軍萬望珍重。”柳如眉抬眸看他,無不擔憂地叮囑他注意保重。
安隨風趁人不注意,牽住她的手鄭重其事道:“我定會平安歸來!等我。”
他捏著柳如眉的手緊了緊,許諾似的,直到副官催促,才依依不捨放開。
安隨風今日身著一身銀色盔甲,歸隊時一步三回頭,隨機翻身上馬。
他環視周遭,等將士全部歸隊,隊伍整頓好,迎風舉起手中長戟高呼:“出征!”
他手中長戟紅纓飛揚,整個人是那般耀眼,如太陽,明亮溫暖。
柳如眉心目中的如意郎君,就是如此。
安隨風調轉坐騎方向,轉過身時對柳如眉頷首,眼底是掩不住的擔憂,兩人四目相對,眼底都有憂慮。
柳如眉朝他招了招手,心口有些酸澀,忽的,一道冷冰冰的視線,從一旁看來。
不用去看,柳如眉都知道是誰在看她,她臉上笑意散去,如芒在背地站著,目送安隨風領軍浩浩湯湯離開,便立即坐上馬車,吩咐車伕速速回府。
她扭頭就跑的樣子,活像背後有鬼會追上來。
“小姐,您不目送將軍走遠些麼?府裡並無什麼事,不用著急著回去的。”
在馬車上等人的玉金見主子急匆匆登上馬車,登時一愣,忙把人扶上來。
她當然知道不用著急回去,她也想再看看安隨風,可顧覃淵那個惡魔就在一旁,她怎敢久留!此人喪心病狂,她隻想離他越遠越好。
柳家的馬車很快離開城門口,顧覃淵雙手環胸,好整以暇地看著馬車離開的方向。
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煞是搞笑,怕他?腦海中出現這兩個字,顧覃淵臉色就沉了下來。
隨侍在顧覃淵身邊的下人,瞅見主子臉色,嚥了口唾沫上前:“殿下,馬車俱已齊備。”
“回府。”顧覃淵扯了扯嘴角,眼底浮出冷意,大袖一揮,登上馬車。
尚書府。
柳如眉忍著苦味飲下安神湯,因為這幾日她睡得不好,玉金都是早早把安神湯備下,在她消完食後送來。
“我要歇下了,你們也早些回去歇息,不必專門守夜,就睡在隔壁廂房即可,有什麼動靜,你們再過來看,這個時節在廊外守夜不好過。”
柳如眉把碗遞給銀珠,讓她不用守在門外守上一夜。
“是,小姐有事叫奴婢。”銀珠聽著屋外的風聲,心下感動柳如眉待下體恤。
柳如眉心事重重看了眼半開的窗戶,心想應當不會有事。
銀珠退下,屋內就靜了下來,柳如眉今日外出見了風,頭疼地難受,喝了安神湯睡意襲來,便熄了外間的燈,隻留室內的燈一盞照明。
她走到榻邊,手腕忽然被人扣著用力一帶,就跌入溫暖的懷抱中。
嗅到熟悉的沉水香,柳如眉警鈴大作,掙紮著要推開來人:“請太子殿下自重!”
顧覃淵緊緊環著她的腰肢,下巴抵在她肩頭,吐息拂過柳如眉的耳朵:“柳娘子對我好生不公平,給了隨風那麼多荷包,給我卻隻有一個。”
柳如眉汗毛倒豎,隻覺自己被毒蛇纏繞不得脫身。
她咬牙不說話,不想搭理這人,顧覃淵見狀騰出一隻手,惡趣味地捏了捏她的耳垂。
“柳娘子對我小氣,在城門外還不願看我,讓我好生傷心。”顧覃淵自顧自地說著。
柳如眉在心底崩潰大喊,太子是心理變態不成!?不對,他確實不是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