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兩世為人都是純正的老爺們，怎麼就突然變成女子身了呢？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還能不能變回來？
江楚內心久久無法平靜。
他現在唯一能確定的就是，在吃下那顆詭異丹藥之前，自己的身體還未有任何的異變。
是那個丹藥的問題？！
得出這個結論之後，江楚難受得想要吐血。
那血海惡人是不是有病，煉的什麼破丹藥，不是說是聚氣丹嗎？怎麼還有變身的功效？
真是害死人不償命……
嗯？不對！
江楚猛的反應過來，看向周圍的十一具男性枯骨，心中又陡然升起了一抹慶幸。
如果自己性彆的轉變真的跟丹藥有關，那這顆丹藥算是變相地救了自己一命啊。
否則，他就得步那些男童子們的後塵了。
念及此，江楚長出了一口氣。
事分輕重緩急，自己性彆的事可以先放一放，命纔是最重要的。
這個天蓮派仙子是個看到男人就殺的變態，現在的女子身份就是江楚最大的保護傘。
想通一切後，江楚重新鎮定下來，警惕的觀察天蓮派仙子的動向。
隻見後者緩緩收回聖潔之光，神情中依舊充滿了悲憫，聖潔而不可侵犯。
若不是親眼看到她屠殺了十一條無辜人命，冇人會相信這是一個手段殘忍的惡魔。
在場僅剩的女童子們，被嚇得大氣都不敢出，雖然心中滿是恐懼，但卻不敢表露出分毫。
她帶著眾人離開大殿，倖存的女童子們，終於見到了外界的陽光。
天蓮派仙子暼了女童子們一眼，淡淡道：
“你們可以走了。”
聞言，眾童子如蒙大赦，不敢有絲毫停留，使出吃奶的力氣，瘋狂的向四周跑去，眨眼便不見了蹤影。
江楚本也想混在人群中逃走，然而冇走出幾步，便被鬱素怡一把抓在了手裡。
她目光灼灼，好似在看美味的獵物：“你可不能走，你可是我此行的戰利品。”
完全不顧江楚的反抗，鬱素怡憑空喚出一座飛舟，不由分說的將江楚扔了上去，登舟離開。
三日後，飛舟速度放緩，降落下來。
江楚走出甲板，見飛舟懸於半空，遠處是一座蓮花形狀的仙山。
在飛舟下方，是一片人山人海的廣場，場上無一例外都是女性，還都是跟江楚年紀相仿的少女。
而在江楚正前方，還有三位天蓮派的仙子高座雲端。
這三人年紀姿容各有不同，一位是白髮蒼蒼，麵目陰沉的老嫗，一位是知性優雅，身材飽滿的中年美婦，最後一位則是不過二八年華，青澀俏麗，神情慵懶的少女。
然而這三人當中，少女卻位居中位，另外兩人以她為首。
注意到飛舟到來之後，三位仙子卻齊齊迎了上來，恭敬拜會飛舟上的絕色仙子：
“我等拜見鬱師姐。”
“鬱師姐，這個凡人是……”
鬱素怡暼了江楚一眼，平靜道：
“一個覺醒了靈根的血食，正逢我派開啟考覈，便順手把她帶來了。”
三仙瞭然，但江楚卻渾身一顫。
血食？！血食是什麼意思？是自己理解中的那個意思嗎？
這些仙姿卓約的仙女們，要吃我？！
江楚如墮冰窟，一顆心徹底涼了下來。
鬱素怡瞥了江楚一眼，冷冷說道：
“放心吧，這裡的血食數以萬計，總有幾個能活下來。”
“你也不一定會死。”
她又看向三仙，淡笑道：
“你們能獲得一次主持考覈的機會不容易，好好把握吧！”
說著，素手輕揮，將江楚送下了廣場。
江楚落入廣場中，卻無人注意到他，顯然，這也是鬱素怡的仙家手段。
他強壓下心中的驚懼，等待著接下來會麵臨的所謂“考覈”。
這時，與鬱素怡交談的那三位仙人現出身形，目光皆是清冷淡漠，全然冇有麵對鬱素怡時的恭敬模樣。
似乎在她們眼中，這些凡人跟蟲子冇有區彆。
但跟已經認清天蓮派真麵目的江楚不同，他周圍一眾參與考覈的凡人少女們看到三仙降臨，都是一臉的憧憬和仰慕。
江楚看到這一幕，微微搖頭。
他幾乎可以預見，這場入門考覈必會掀起腥風血雨，不知到那時候，這些凡人少女又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少女仙子掃視廣場眾人一眼，淡淡道：
“我天蓮派入宗考覈共有兩關，這第一關其實很簡單，我出一個問題，爾等的回答若是能讓我滿意，便可進入下一關。”
“我直接出題，你們且聽好。”
眾人心中一凜，神情都變得極為認真。
隻聽少女仙子緩緩道：
“這是一個曾經發生過的真實事件：一位修煉有成的修士閉關尋求突破，但是在即將突破時，他卻察覺自己突破的瞬間會有氣息爆發，震死周圍的平民。”
“他此時身處一座有十萬人口的城池中，一旦突破，這十萬人必死無疑，無一倖免。”
“而在這座小城的東麵，是一座一萬人口的小鎮，轉移到小鎮當中突破的話，城池中的十萬人會得救，但小鎮中的一萬人就會死。”
“那麼，如果你們是這位修士，到底是該留在原地放任十萬凡人死亡，還是該挪到一萬人口的小鎮，殺死那一萬人呢？”
聽到這個問題，江楚初時不覺得有什麼，但仔細一想，卻發現這裡麵有一個大坑。
先不說十萬條人命和一萬條人命孰輕孰重的道德問題，人命在這幫修仙者心中究竟意味著什麼，恐怕纔是最大的難點。
他接觸過的天蓮派仙子有四位，無一例外，全是殺人如麻，視凡人為豬狗，血食的魔頭。
對於她們來說，殺十萬人和殺一萬人的選項間，哪個更符合她們的心意，可真是說不準。
而一旦選錯，自己的下場會相當淒慘。
一時間，江楚陷入沉思。
周圍眾多參與考覈的少女們比江楚更驚愕，有人苦思冥想，也有人激烈討論。
“不挪移十萬人就得死，挪移後隻死一萬人，是不是應該選後者啊……”
“可是不管是十萬人還是一萬人，他們都是活生生的生命啊，我怎麼能決定讓他們誰去死！”
“為什麼隻能在這兩個答案中選，難道就冇有更好的選擇嗎？”
眾人迷茫，驚惶，雖然一共隻有兩個選項，但卻遲遲冇有人能給出答案。
從小生活在世俗中的凡人少女們，其觀念都樸素而善良，從未有過傷天害理的想法，這個問題給了她們巨大的衝擊。
許久之後，終於有一位少女硬著頭皮，走上前給出自己的答案。
“啟稟三位仙人，在下認為，如果我是那位修士，會將自己轉移到一萬人的小鎮，這樣可以少造九萬人的殺孽。”
聽到這個回答，少女仙子笑了。
她輕輕一指點出，下一瞬，那個回答問題的少女身體爆開，震碎成了一團血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