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蘇七避開她的動作,抬眸斜睨著她,“夏媽媽,嬌琴到底是哪日來的月事啊?”

老鴇一噎。

蘇七的笑意瞬冷,大堂裡的空氣隨即變得壓抑而凝重。

“嬌琴的恩客,又死了一個,夏媽媽,你是想在這說,還是想去順天府說?嗯?”

老鴇嚥了口唾沫,乾巴巴的苦笑著,“蘇姑娘明鑒啊,我哪知道他們會一個接一個的死,像約好了似的,可這案子明明跟我們家嬌琴無關的呀!”

“無關?”蘇七不禁冷笑,“先不說你在嬌琴月事上撒謊的事,我問你,城北近郊的胡財主,他近期什麼時候來過?”

老鴇想了一會才老實開口,“他上個月的十六來過,是他死了麼?可他這個月並冇有來找過嬌琴啊!”

蘇七雙眼微眯,王大貴、胡財主以及何知州,三人分彆是上個月的十五十六十七來過,這三天,到底代表著什麼?

老鴇像是想到了什麼,臉色驀地一變,但很快又恢複如常,唯有眼神依然閃躲,不敢與蘇七對視。

蘇七察覺到了她的神色變化,正準備逼問她幾句,眼角餘光忽然瞥到手裡的褥子。

今天是二十,跟上個月王大貴他們來春香樓的時間,正好相隔了一個月左右,難道……

她神色清冷的盯著老鴇,“上個月他們三人來的時候,正是嬌琴的月事期吧?”

老鴇渾身一顫,嚅著唇,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蘇七見老鴇仍然在嘴硬,冷冷的朝許易與羅子山看過去,“既然夏媽媽不肯說,你們將她押回順天府去。”

“是。”

老鴇頓時急眼了,她朝蘇七靠近幾步,懇求道:“我是萬萬不能去順天府的,這客人若是知道我春香樓有問題,以後誰還敢上門來,案子當真與我們無關的呀,我們不過就是做了……做了……”

“夏媽媽,還是由我來說吧!”嬌琴突然出現在大堂,她的臉色依然蒼白得毫無血色。

她一步步走近蘇七,水汪汪的眼睛淒涼的望著她,“都是我的錯,與夏媽媽無關。”

老鴇歎了口氣,而後示意粗使婆子與龜奴都下去。

嬌琴這才哽著聲音繼續道:“江白要參加秋試,我隻是想多賺些銀子給他做學問,可每個月都要歇息七日,秋試不等人,而那些延遲月事的藥又極其傷身,我隻能與夏媽媽商議,做一出渾水摸魚的戲……”

蘇七有點意外,聯想起老鴇不願意交出名冊,原來是怕她看出嬌琴每天都在接客的端倪。

嬌琴捂著臉,哭得說不下去了。

老鴇拍拍她的肩膀,接過她的話頭往下道:“那些個恩客酒醉飯飽後,黑燈瞎火間,哪會意識到陪他們的人已經換成了彆人,這三個月來,我們小心謹慎,一次也未失手過,哪知道現在會發生這種事。”

蘇七雙眸微眯,眼底浮現一抹犀利的寒光,“頂替嬌琴的姑娘是誰?”

砰!

子清出現在大堂,手裡的菜籃子驀地滑落至地。

所有人的視線都朝她望過去。

她依然是那身粗布衣,侷促不安的僵愣在那,臉色一片刷白。

蘇七突然明白了。

果然,老鴇無可奈何的聲音響起。

“子清也是個苦命人,她要替她男人治腿,需要不少的銀子,便一拍即合了。”

話畢,老鴇像是意識到了什麼,立刻看向蘇七說道:“蘇姑娘,案子也不可能與子清有關的,你若是不信,大可驗她的身,她男人腿殘半年了,更不可能會做出這種殺人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