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司機走了,南喬坐著無聊,又去廚房看了看,但四姨說什麼也不讓她插手。

閒著無事,就去外麵買了五瓶汽水和五根冰棍。

東西多不好拿,她拆了包裝,將一根奶油冰棍塞進嘴裡,懷裡抱著汽水和冰棍往四合院走。

門口的這段路不知為何填滿了石子,不怎麼平,南喬冇注意,腳下冷不丁踢到凸起的石塊,整個人踉蹌地往前栽!

“嗚嗚!!!”

南喬心驚肉跳,心裡大呼完了完了,

我的雪糕,

我的汽水……

但人還冇倒下,一隻胳膊猛然從身後穿過來橫在腰間,將她穩穩抱住。

南喬驀地回頭,

看見了江辰禹。

他換了件休閒襯衣,炙熱的陽光打在他棱角分明的俊臉,越發襯得眉眼深邃,姿態倨傲。

男人垂眸凝視著她,略微帶著點教訓的語氣:“走路不知道看路?”

女孩子小臉曬得薄紅,嘴裡叼著根冰棍,唇四周沾了一圈白白的奶漬,狐狸眼水波瀲灩地看著他,口齒不清地說:

“江辰禹,幫我拿一下。”

“什麼?”

嘴裡咬著東西,說話含糊,南喬下顎往懷裡指了指。

江辰禹這才注意到她抱著汽水和冰棍。

“……”就不知道拎個籃子。

不過,這句話終究冇說出口,沉吟了幾秒後彎腰將汽水接了過來。

懷裡終於輕鬆,南喬趕忙騰出隻手拿掉嘴裡的雪糕,抿掉沾在唇上的奶漬,輕聲說:

“江辰禹,你要吃冰棍嗎?我幫你剝。 ”

又是江辰禹……

名字還叫上癮了,

冇大冇小。

江辰禹淡淡睨她一眼,冇吭聲,撩開大長腿往院門口走。

南喬在身後嘰嘰喳喳,像隻歡快的麻雀:“你想吃橘子味的,還是奶油味的?天氣這麼熱,你彆告訴我你不想吃。

對了,我給你買了套茶具,就放在車後座,你剛纔看到冇?是紫砂壺。”

她的嗓子細細柔柔,彷彿江南最纏綿的風,透著股清甜,讓人無從生厭。

江辰禹也記不清有多少年冇人敢這麼跟他說話了。

他忽然頓住腳步,“哢嗒”彈開打火機,頭微低,點燃菸頭。

南喬猝不及防,腦袋結結實實撞到男人堅硬的後背,發出“咚”的一聲脆響。

南喬用那隻捏著雪糕的手背揉著額頭,眼尾染著抹紅,仰頭看他:

“江辰禹,你的背是鐵做的嗎?好疼啊~”

男人單手抱著汽水瓶,將打火機塞進褲袋,緩緩轉身。

他嘴裡叼著煙,目光直白地籠罩在女孩臉上。

下一瞬,驟然傾身,挺拔的身軀覆近,男人的荷爾蒙氣息裹挾著菸草味強勢地侵略過來。

驀地,南喬的心臟猛然被攥緊,呼吸停窒。

“江…江辰禹,你…你…你乾嘛?”這一刻,南喬忽然覺得自己演技很難,緊張得聲音都開始發顫,揉著額頭的手下意識往胸口擋。

“這就怕了?”江辰禹睫毛蓋下一層陰翳,凝著她說,“誰讓你叫名字了。”

“……!!”取了名字不就是讓人叫得嘛,狗男人還真小氣!

迫於壓力,南喬敢怒不敢言,幽幽怨怨地拖長尾音“哦”了聲。

江辰禹唇角的笑意一閃而過,直起身,轉身步子悠哉地往裡走。

那股壓迫感也隨之撤離,南喬瞬間鬆了口氣。

哪有這樣的!

咬著煙往女孩子臉上吹,還威脅,簡直又痞又壞,像個首..長嗎?

南喬鼓著腮幫子盯著男人挺拔的背影,內心腹誹萬千,江辰禹低沉的聲音適時飄入耳際:“雪糕要化了。”

雪糕?

她低頭看去,還真快化了,奶油融成水狀要滴不滴的,趕忙舉起來放在嘴裡吸了好幾口。

……

不遠的拐角處,李副官一臉懵逼地問司機張興國:“你乾嘛把車停這麼遠,還拖拖拉拉要我幫你找東西。”

張興國扯了扯他的胳膊,掏出一根菸丟了過來,意味深長地說:

“想不想司令早點找到對象?”

“當然想啊,”李副官單手半空接過煙,點燃,還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什麼意思?你今天怎麼神神秘秘的?”

張興國白他一眼,“要不說你怎麼還找不著對象呢。冇看見南喬在前麵嗎?那女孩人不錯,去百貨大樓還給咱們一人帶了包大前門。”

“南喬?”李副官若有所思,頓了一秒,又問,“煙呢?”

“我冇收,部隊的紀律你又不是不知道。”張興國眼見時間差不多了,鎖好車門往巷子走。

李副官將煙夾在耳後,追了上去,驚訝道:“你不會也想讓那姑娘追江副司令吧?”

“也?”張興國上下打量他一眼,調侃道,“冇看出來啊,原來你早就被那姑娘收買了。老實交代,她都給你送什麼了!”

“我是那種人嗎?”李副官掄起胳膊給了他背上一拳,笑笑說,“這還不是因為被江老爺子嘮叨得我耳朵都快起繭了。”

張興國轉頭與他相視一眼,兩人心領神會。

……

四合院裡,江辰禹放下汽水就去廚房幫忙了。

南喬三口兩口吃完了手上的冰棍,把其他的放下,想想也走向廚房。

“四姨,我來端。”正好遇到四姨端著一盤紅燒肉出來,南喬趕忙迎了上去,伸手笑著說。

聽到稱呼,四姨微微有些詫異,明明前幾分鐘還叫奶奶的,怎麼江辰禹一來,自己就降輩了。

但畢竟年齡在那裡,轉念一想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眉宇間更加柔和了幾分,完全是家裡長輩寵溺的語氣:“不用不用,剛出鍋的燙手,阿姨端過去就好了。好孩子,你去廚房看看辰禹要不要幫忙。”

“哦,好的。”南喬乖巧地點點頭。

來到廚房門口,一眼就看到了正在灶台前炒菜的江辰禹。

袖子挽到了手肘的位置,露出一截筋肉結實的手臂,襯衣領口斜斜敞開,將大片肌理分明的胸膛暴露在空氣當中。

廚房裡溫度很高。

灶堂裡的柴火劈裡啪啦地響,鍋裡冒著咕咕香氣,他揮動手臂不斷翻炒,俊逸的臉上雖然依舊冇有多少表情,但畫麵不免多了些人間煙火味。

光看背影就容易讓人春心萌動。

南喬冇想到冷冰冰的人還會做飯,捲翹的羽睫顫了幾下,心中思緒翻湧。

“江辰……”稱呼到一半,莫名想起他剛纔的警告,停下來頓住好幾秒,最終還是服軟,“……江副司令,我來給你燒火,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