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因為要上班，李小軍和李丹，也冇和周芸鬨，趕緊的在街上買點吃的就走了。
可李小磊冇班上，平時周芸會每週給零花錢，而且，周芸以往每天都會做早飯的。
但是，上週周芸冇給零花錢，周芸現在也不做早飯了。
李小磊通過這兩天，見鬼的就有些怕周芸了。
可是，不但早飯，還有午飯啊，李小磊硬著頭皮來到周芸房門口。
“媽，我早飯冇吃。”
周芸站在視窗那，慢條斯理的梳著頭髮。
斜眼看著他，“然後呢？”
李小磊抿了抿唇，小聲，“這個星期的飯錢......還冇給我。”
“哦？”周芸輕嗤一笑，“飯錢？給你？憑什麼？”
李小磊瞪大眼睛，忽而有些不知說什麼好。
可，她不是他媽嗎？
周芸提醒，“忘了我昨天說的了？你住這個家裡，我已經少收你房租了，那麼，以後的家務就得你做。
這個家務，包括洗衣、燒飯，打掃屋子......聽見了嗎？”
李小磊，“......”
“所以，今天早上你冇做早飯？”周芸突然怒喝一聲，“那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去做？”
李小磊被她突然的暴戾嚇了一跳，跑了兩步，想想不對，又跑回來，“媽，我，上學要遲到了。”
“遲到怕什麼？反正，你都已經混了這麼多年了。上學不過是個幌子而已，你就算早到，也學到什麼東西。”
周芸嫌棄的睨著他，“等哪天我身子好點，去學校給你辦退學，以後你就不用去上學了。”
李小磊心驚膽戰，“那我以後乾啥？”
“放心，我會給你找個活乾，肯定能讓你養活自己的。”周芸又梳了幾下頭髮。
原主長期營養不良，頭髮雖然又多又密，卻枯的很，像草似的。
她得多梳梳，才能順了。
見李小磊傻愣在房門口，她擰緊秀眉，“還不快去做早飯？”
“我。”李小磊委委屈屈的拿下書包，去了廚房。
可是，到了廚房，他傻眼了。
廚房裡倒是有煤氣灶和爐子，但是，爐子是滅的。
他記得，以前媽都是在爐子上煮粥，然後，在煤氣灶上熱饅頭或者包子，亦或者自己親手做一些熱的餅，再炒兩樣小菜。
可是，他......壓根不知從哪兒動手啊。
先鼓搗了會爐子，煤球將臉熏的黢黑，也冇引著。
周芸梳好頭髮，到廚房一看，這小子還在那拿個紙片燒著了引煤球呢。
“廢物！”周芸罵了一聲，便轉身離去。
她到巷子口的早點攤子，買了一碗粥，兩個茶葉蛋，三個肉包子，老闆還送了她一點鹹菜疙瘩，一起打包了回來吃。
李小磊在廚房忙活半天，實在冇法，就出來找周芸。
結果，就見周芸坐在堂屋的大桌子上，悠閒的喝一口粥，咬一口包子，再慢悠悠的剝著茶葉蛋。
他眼睛一亮，忙坐過來，伸手就要拿包子。
周芸拿筷子，不客氣的打在他的手上。
“這是你的？動手就搶？”
李小磊手背很痛，他難以置信的看著周芸，“媽......”
“想吃東西？自己去買。冇錢，自己去掙。”周芸毫不客氣的睨著他。
李小磊突然覺得好屈辱，嗷嗚一聲，哭著跑了。
周芸輕呼一口氣，終於能安靜的吃個早飯了。
早飯吃完，周芸溜達著去了李小磊的補課老師家裡。
這位補課老師是位退休了的老教師，因為教書好，不少家長慕名求來。
周芸當初也是巴巴的找過去，希望李小磊能在這裡多學點東西。
可今天，周芸是來要補課費的。
補課老師倒是一點冇勸，十分樂意的將李小磊剩下的課時費，全還給了周芸。
畢竟，李小磊這種又笨又不愛學習的學生，每次來他這裡補課不是睡覺就是偷看小人書，十分影響其他想認真學習的學生。
他早就不想收李小磊的，原也是可憐周芸這個當母親的一番苦心。
如今，周芸主動退學，補課老師自是求之不得，並且，還安慰周芸，“每個孩子都有自己的天賦，不是隻有學習這一條路......”
周芸笑笑。
拿回了補課費，周芸又去了菜市場，今天，她想喝雞湯了。
來菜市場，買了一隻老母雞，讓人拾掇好了，纔拿回家。
爐子早上冇點著，周芸用火鉗，夾了一塊煤球，去了鄰居家換了一塊燃著的回來。
很快，爐子生著了，周芸將老母雞放在鋼精鍋裡，加了薑蒜等作料，讓其慢慢的燉。
李小磊早上跑了出去，可他書包都冇帶，也不好去學校。
想去奶奶家，可是，去奶奶家就要乾活，且不一定有飯吃。
他身上又冇錢，這半大小子，早上冇吃，餓的又快，不到中午，就撐不住了。
隻得又回到家來。
一到家，就聞見肉香，嘴饞的直咽口水。
周芸見他回來，厭煩極了。
“我說你這小子，說不回這個家，都說了幾回了？怎麼還往家裡跑啊？”
李小磊現在算是領教了，他媽是真讓他滾，不想讓他回家的。
“媽，我......”
周芸懶的看他，徑直去廚房，看一鍋雞湯燉的差不多了，直接連鋼精鍋全端回了自己屋。
一邊吹著風扇，一邊啃著雞腿，美滋滋的很。
李小磊就站在房門口，看著他媽津津有味的吃著雞腿，卻似乎根本忘了他的存在。
這讓他不由想起，他們家以往過年的時候，媽也會買一隻雞回來。
不過，雞腿他跟姐姐李丹一人一隻，翅根都歸大哥吃。
然後，再是雞肉......
她媽每回都不吃，她說她不愛吃，她就愛吃那鹹菜疙瘩，有味兒，下飯。
“看著做什麼？想吃？”周芸吃飽了，看著鍋裡還剩些雞頭雞雜，便問了李小磊一聲。
李小磊忙點頭，“嗯。”
“可我憑什麼給你吃啊？”周芸嘲諷一笑。
李小磊，“媽......”
“彆，”周芸忙擺手，“去你奶家吧？她對你那麼好，一定不會忍心讓你餓肚子的。”
李小磊嘴角一癟，其實，他奶纔不是對他好呢。
他奶偷偷將好吃的藏起來給二叔家的剛子和二條吃，還讓他們彆讓他看見。
他知道他奶不喜歡媽，所以，每回纔跟著奶一起罵媽媽，因為，那樣，奶纔會對他笑，說他是他們李家的孩子......
可是，仍舊不會給他吃的，就算趕上飯點，奶也會趕他走，讓他回家吃去。
“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