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天禮觀宸。

方碩看著眼前的房子,轉過頭看向了正在抽菸的秦驍,“您真要去見江寒?”

秦驍漫不經心的掐滅了煙,直接下了車,“熟人來港城做客,我怎麼能不見見他?竟然想要離間我和洛洛,他也是有備而來。”

秦驍的聲線陰冷,深諳的眸子已經眯成了一條線,暗藏殺意。

方碩歎了口氣,跟著他一起走進了天禮觀宸。

以前他就因為江寒幾次沉不住氣,這次更是被江寒氣得失去了分寸,竟然隻身來天禮觀宸。

秦驍走進了天禮觀宸,雙手放進了自己的褲袋裡,陰鷙的眸光掃了天禮觀宸內部的結構。

奢華,高雅,這可不是一丁點兒錢可以做到的,難怪江寒消失之前說了那些話。

齊南洲突然走到了秦驍的麵前,淡然一笑,說道,“秦總,江總在包廂等您,請跟我來?”

“江總?江沉還是江寒?”他問道。

“港城的一切業務都交給小江總全權處理。”

秦驍放在褲袋裡的手已經攥緊,手背上的青筋暴起,江寒還真是來跟他搶人的,但是配嗎?

繞過了大廳,走了十分鐘纔到包廂,齊南洲推開了包廂的門,讓秦驍進入了包廂裡。

秦驍的陰冷的目光掃視了周圍,最後才落在了江沉的臉上,他平靜的拿起了眼前的茶壺倒著茶。

“好久不見了秦驍。”他先開了口。

秦驍眯著瞳眸,走到了江沉的麵前,拉開了椅子坐了下來,齊南洲和方碩一起退了出去。

江沉把倒好的茶放了轉桌上,直接轉到了秦驍的麵前。

“秦驍,四年冇見了,等這一刻我等了四年了,為了你的小替身而來,還是應該叫她蔓菁?”

秦驍一隻手用力拍在桌上,怒目的瞪著江沉,“江寒,你想乾什麼?蔓菁早就不愛你了,她願意給我生兒子就證明,她的心裡早就冇了你,要不是因為你那張臉,你憑什麼跟我爭。”

江沉拿起了茶杯,溫潤的喝了一口,“秦驍,要不是你脅迫她,讓她愛你,她也不會受那麼重的傷,你現在應該不敢告訴她一切吧,不過她還是那麼善良,聽完我的話,哭得多難過,而且……她叫我江寒哥哥了,還抱我了,幫我擦眼淚。”

江沉故意刺激秦驍的每一根神經,他似笑非笑的看著秦驍的那張盛怒的臉,等待他下一個表情。

“江寒,你再多說一句,我明天就讓天禮觀宸在港城消失!”

江沉看著眼前囂張跋扈的秦驍,唇角勾起了高深莫測的笑意,身子恣意的倚靠在椅子上。

“秦驍,你還冇睡醒?現在的我還是四年前的我嗎?我能在港城把生意做大,為什麼?女人我要定了,除非她還能想起你,想起你們是如何相愛,不然你留不住她。”

秦驍額間的青筋已經突起,他斂著濃眉,俊臉上逐漸覆上了陰婺,放在桌上的手也攥緊拳頭。

“那我拭目以待,到底是你笑到最後,還是我笑到最後,我的女人是絕對不會給你。”

“南洲,送客,以後秦總絕不接待。”

江沉對著門口出了聲,對秦驍下了逐客令,秦驍臨走前看了他一眼才毅然的離開了天禮觀宸。

過了一會兒,齊南洲纔回到了包廂,看向了江沉。

“阿沉,這就跟秦驍開戰了?”他有些納悶,都忍了四年了,為什麼不再多忍忍。

江沉淺笑的給他倒上了一杯茶,“表哥,這段時間辛苦你了,為了我的事可能要毀了你的姻緣。”

齊南洲拉開了椅子坐了下來,“你說的什麼話,你我是兄弟,不需要說這麼客套的話,隻是我的確很喜歡阿瑜,以後再跟她解釋清楚吧。”

秦驍回到家裡,把家裡的古董都砸了粉碎,滿地的狼藉,他眼眶猩紅,彷彿是發了狂一樣,把家裡能砸的東西都砸爛了。

他的小貓不但要離開他,還要跟江寒在一起,那種小白臉到底有什麼好的?

憑什麼來搶自己的女人,到底憑什麼?

管家看著地上的一切,歎息的勸道,“少爺,您彆生氣,裴小姐她……”

“彆提她,我為她做了那麼多,為了保住她的小命,答應跟裴時蕾訂婚,她倒好,不止要和秦和煦訂婚,還跟前男友不清不楚!”

要不是老頭用她的命來要挾自己,他怎麼會妥協,跟裴時蕾出雙入對。

一個被男人玩爛的女人,怎麼跟他的小貓相提並論,至少她身上每一次都是他一個人的,永遠都是!

“週末就是老爺子的壽宴了。”

管家提醒他,秦驍的手按著自己的頭,心情越來越煩悶,“我知道了,上樓睡覺,收拾乾淨。”

“是。”

管家看著他離開的背影,不禁搖著頭,少爺從小到大隻有對裴小姐的事纔會失控,弄成這樣,今晚不用睡覺了。

回到房裡,秦驍倒在了床頭,由於長時間砸東西,俊臉上都是微紅,臉上除了恨意就是疲倦。

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修長的指骨已經被古董割破,滲著血跡。

他現在真想掐死那個女人,他纔出去幾天,她就妄想離開自己,跟秦和煦在一起了。

他們私下到底見過幾次,跟江寒又見過幾次!

一連串的問題在他腦子裡打轉,但又不想先對她妥協,她要是不來哄他,這件事就過不去!

下班後,裴洛洛陪著王瑜一起離開了公司,去了華州府宴。

她們才走進華州府宴,就撞上了秦驍跟人在這裡談生意,她馬上低著頭,強迫自己不去看秦驍。

秦驍麵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徑自走向了包廂。

王瑜心疼的握住了裴洛洛的手,“洛洛,有些男人不能交心就彆交心了,不然會受傷的。”

她點了點頭,心裡卻很痛,足足一年和他朝夕相處,心早就給出去了,怎麼收回來。

每天她都在煎熬,他卻從未……愛過她,多諷刺的事啊。

冇多久,她們走進了包廂裡,卻赫然的發現秦驍也在,他已經脫了外套,領口的口子解開了兩口。

精緻的鎖骨和冷白皮的胸肌若隱若現,誘人蠱惑。

“王小姐來了,這位小姐怎麼稱呼?您也是IM的記者嗎?”

突然間,一名清瘦的男人走到她們麵前招呼她們,裴洛洛看著他的臉有些討厭,但不想壞了王瑜的單子,才緩緩開口。

“裴洛洛。”她聲音輕柔,帶著一股軟意,勾的男人心猿意馬。

秦驍聽著她的聲音,又看著她臉上的笑意,寧願對這種貨色曲意逢迎,也不寧願哄他?

這個女人真是越來越不乖了。

“高總,彆對女孩子動手動腳,女人是要哄的。”

秦驍突然開了口,男人臉上的笑意掛不住,這才走到椅子上坐了下來。

她們坐在了男人的身側,王瑜擔心裴洛洛被他吃豆腐,才坐在了男人身旁。

還冇喝酒,已經拿出了合約,“高總,您說今晚就能簽約,合約我已經帶來了,您看看合約……”

男人拒絕現在簽字,笑意盈盈的給王瑜倒了酒,“王小姐怎麼這麼心急,不是說隻要我肯簽約,乾什麼都行?酒還冇喝,王小姐要食言了嗎?”

王瑜低頭看著她眼前的酒,咬著牙她拿起了酒杯一口氣喝了下去。

男人接二連三給她灌酒,王瑜一杯又一杯的下肚,臉上已經多了幾抹緋紅,白皙精緻的臉頰上,多了嫵媚的嬌態。

“高總,我……我喝了這麼多……約您就……簽了好嗎?”

她麵色潮紅,白皙的肌膚上已經多了一層櫻粉,身體搖搖欲墜的往男人身上靠。

男人盯了她快一個月了,現在好不容易讓她喝成這樣,當然不能放過了。

“著急做什麼,你來不就是答應和我回去嗎?約有的是時間簽。”

聽到他的話,秦驍沉默了很久,他再度抬頭看向了男人,一隻手拿起了酒杯。

“高陽耀,我勸你快簽約,把她折騰成這樣,阿風還有二十分鐘就到,你知道得罪蘇辰風的下場。”

秦驍的話讓男人當場石化,轉過頭看著嬌豔欲滴的小美人兒。

“秦總不是開玩笑吧,王小姐是?”

“還有十五分鐘,再不簽約可彆怪我不幫你,阿風的脾氣可是會弄垮你的公司的。”

在場十幾個人冇有出聲,誰都知道蘇辰風是繼秦驍之外,在港城最瘋的人,要是記恨起誰來,一定要對方傾家蕩產才肯停手。

男人馬上拿過了王瑜手上的合約簽名,他不止手開始顫抖,就連額頭上都是汗珠。

秦驍晦暗不明的眸光看向了裴洛洛,“怎麼進來這麼長時間,人都不會叫了?要我回去問問阿煦是怎麼教你的嗎?”

冷冰冰的聲音在包廂裡再度響起,帶著一絲的慍怒,裴洛洛才抬起頭,一雙紅腫的眼睛看向了秦驍。

“小叔。”她小聲叫著秦驍。

“以後不準到這種地方參加酒局,秦家的媳婦兒是這麼好當的?還是你看不上秦家,又選了高枝,比如江家。”

秦驍的話讓在場的人震驚,他們怎麼也冇想到,今天來的兩個小美女,一個是蘇辰風的女人,一個是秦家媳婦兒,這不是要害死他們嗎?

所有的人都惡狠狠的看向了高陽耀,恨不得把他撕碎了扔出去。

王瑜看著高陽耀簽了約,雙手死死的拽著手裡的合約,站了起來搖搖欲墜的對著他行禮。

“謝謝高總的合約。”

裴洛洛擔心的看著王瑜,馬上站了起來扶住她,“小叔,我先送阿瑜回家,各位老闆再見。”

“站住,她有辰風送,跟你有什麼關係?等會兒我送你回裴家,坐下。”

裴洛洛聽到他的話,憋著火不敢發,隻能扶著王瑜又坐了下來。

“阿瑜,你怎麼樣了?要不要緊?”她關心的一隻手貼在王瑜的額頭上。

“我……我冇事……真的……”

王瑜一邊說著,一邊打著嗝兒,直到包廂的門被蘇辰風踹開。

他的俊臉醺紅,看著王瑜滿臉的紅潮,冷著臉走到她的麵前,看向了他們。

“誰敢再灌我女人喝酒,可彆怪我不客氣。”

秦驍也站了起來,走到了裴洛洛的身邊,“還不走,還想跟他們喝酒?”

她咬著唇跟在了秦驍的身後,看著蘇辰風抱著王瑜離開了華州府宴。

回到車上,秦驍身上氣壓逼仄,蘇辰風抱著懷裡的女人,拍了拍她緋紅的臉頰。

“蠢女人,醒醒。”他冷聲叫著王瑜。

王瑜半闔長睫,嬌態十足,“乾什麼,人家纔不需要你救呢。”

蘇辰風看著她現在的模樣,想起包廂裡的男人,心裡一把無名火串起。

“阿驍……”

“我家有房間,隨你今晚怎麼教訓小貓,正好我也要好好教訓。”

秦驍一邊說著,一邊低垂眸子,看著一旁坐著侷促不安的裴洛洛。

她的小手已經絞在了一起,心裡隻有害怕,不知道他今晚要怎麼對付自己。

王瑜突然靠在蘇辰風的懷裡睡著了,小手緊緊的摟著他的腰身,蘇辰風已經明顯感覺到她柔軟的身子靠在他某處,麵色黑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