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禦墨言雙手插兜的坐在秦驍的麵前,唇角勾著涼薄戲謔的笑意。

“秦驍,你也有今天,這次是誰算計你?你平時不是不可一世嗎?也會被人算計成這樣?眼瞎的你可配不上阿洛了。”

秦驍聽到禦墨言的聲音,麵色陰沉,斂著眉陰惻惻的出了聲,“阿洛?阿洛是你叫的?”

禦墨言拿起了一旁的煙,彈動了打火機,點燃了香菸。

“秦驍,說實話,本來……我隻想玩弄阿洛的身體,可是她太美味了,香甜的味道讓我難以忘懷,不如我幫你查出誰害你,你把阿洛送給我。”

秦驍沉默了邁下了床,聞著煙味,掄起拳頭就往禦墨言臉上揮去,被菸頭燙傷了手背,也絲毫不在意。

“原來是你,為什麼我查不到是你?”他怒不可遏的斥喝。

禦墨言譏笑的看著他,“酒店是我,你想查我?還有,你現在是個瞎子,還想跟我單打獨鬥?”

他現在根本不把秦驍放在心上。

想起妹妹的死,禦墨言掄起拳頭,一拳一拳往他臉上揮去,用足了力道。

秦驍被打倒在了地上,禦墨言頓下了身,笑著湊近他的耳邊。

“那晚真的很美妙,她的身子又香又軟,她跟我說,你不會介意她被我碰過,不知道她現在有我的孩子冇有,要是有了,我可要好好把她藏起來,可不能讓你拿了我的孩子。”禦墨言看著秦驍的模樣,故意刺激他。

“禦墨言!我非殺了你,你憑什麼碰我的阿洛!憑什麼!”

秦驍的聲音迴盪在病房裡,禦墨言怔愣了幾秒,忽然明白了什麼。

“秦驍,你不會真的愛上了吧,你這副樣子讓我更想要碰她了,我等著她懷上我的孩子。”

禦墨言說完,站直了身體看著眼前的秦驍,現在的他簡直不堪一擊。

裴洛洛聽到聲響,回到了病房裡,恰好撞見了禦墨言。

“是你?你來乾什麼!”她生氣的瞪著禦墨言。

禦墨言看著她,馬上露出了溫柔的眼神,語氣也變軟了。

“阿洛,才分開兩天我就想你了,來看看你。”

“我不想你,你走開。”

她才推開禦墨言,想要去扶秦驍,秦驍自己站了起來,收回了自己的手,回到病床上。

感覺到她突然對自己的疏離,她不敢置信的看向秦驍,他為什麼突然對她這樣。

禦墨言看了一眼秦驍,譏笑了起來。

不介意?哪個男人不介意自己的女人背叛自己,失了身,他倒要看看秦驍會不會弄掉自己的親生骨肉。

不一會兒,病房安靜了下來,裴洛洛沉默了很久,纔出了聲,聲音很輕很柔,卻帶著哭腔。

“你是不是後悔了?他告訴你了,是嗎?”

“我冇介意,隻是不想被你看到我現在狼狽的模樣,你不用多想。”

秦驍雖然這麼說了,可聲音明顯陰冷了幾分,甚至帶著疏離。

他怎麼可能讓阿洛懷禦墨言的孩子,不行!

感覺到他的疏離,裴洛洛的小手捏緊,指尖明顯的泛白。

“你說你口渴了,我讓護士來換水了。”她繼續開口。

“嗯。”

秦驍嗯了一聲,他們又陷入了冷寂,她現在一顆心彷彿被他剜著心口。

什麼清理乾淨了就行了,被彆的男人碰過了,他根本就介意。

根本不可能回到從前。

四天後,她陪著秦驍一起去了滬城,坐在飛機上,他握住了她的小手,安撫她的情緒。

這兩天他知道自己的態度不好,讓她心裡也起了疙瘩。

“阿洛,前兩天是我不好,因為眼睛的事遷怒你,跟那件事沒關係。”秦驍小心翼翼的解釋。

“嗯,沒關係。”

她苦澀的點著頭,對於他的解釋根本不在意,他解釋不是因為她,而是因為這張臉。

有時候她真的好想毀了這張臉,這張讓他魂牽夢縈的臉。

三十分鐘飛機落地,車子已經在機場門口接他們,她小心翼翼的扶著秦驍的手臂上了車。

“秦先生,您繫好安全帶。”

司機才說完,裴洛洛小心翼翼為他繫上了安全帶,秦驍握住了她白玉的小手道歉。

“還在生氣?我真的不是因為那件事,我生氣純粹是因為眼睛。”

“我知道了,你先放開我。”

她掙紮的想要抽回自己的手,秦驍卻扣住了她的後腦,湊近了自己的臉,“吻我一下,我就相信你。”

裴洛洛冇想到他都已經這樣了,還能耍流氓,生氣的想要掙脫,卻被他用力的傾覆的壓在了她的唇上,用力的吻了下去。

司機好像是司空見慣了,馬上打開了隔板,秦驍已經吻的忘情了,大手已經忍不住伸進她的衣服裡。

最後一點理智讓她清醒了過來,她離開了秦驍的唇,“阿驍,不要,回房再做,這裡不行。”

秦驍聽到她的聲音,才冷靜了下來,隻是把她抱在懷裡。

“阿洛,對不起,這幾天是我態度不好,以後不會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捂著她的肚子,要是真的有禦墨言的孩子,不能留。

她的肚子裡隻能有自己的種。

到了度假村,他們才下車,韓緒已經走到了他們的麵前,看到裴洛洛時忍不住怔了怔。

“沈小姐,您回來了?”

裴洛洛看他的眼神,知道他認錯了,馬上搖頭否認,“你認錯人了,我不是沈小姐。”

秦驍握著她的手,開了口,“她是我未婚妻裴洛洛,帶路。”

韓緒聽到他的話,彷彿不是那麼相信,哪有人長的一模一樣的。

今天這頓飯得吃得多憋屈,沈家的人都來了啊。

裴洛洛總感覺他的眼神怪怪的,好似會發生什麼大事一樣,看她的眼神也怪怪的。

十分鐘後,裴洛洛扶著秦驍走進了餐廳的包廂裡,他們才走進去,扶著秦驍坐在椅子上。

“對不起,秦驍發生車禍,眼睛受了傷,我才陪他來的。”

沈澗塵原本一直埋頭吃菜,聽到熟悉的聲音才抬頭,看向了遠處的女人。

瞬間,他的眼眶猩紅了起來,衝到裴洛洛的麵前,緊緊的抱著她,“蔓菁,你回來了,為什麼不回家見哥哥,見爸媽?爺爺現在身體不好,唯一的願望就是見見你。”

被陌生男人抱著,她掙紮的要推開他,臉上帶著怒氣,“沈先生,我不是沈小姐,我叫裴洛洛!”

她討厭這張臉,討厭所有的人都把她當成沈蔓菁。

沈澗塵看著生氣的女人,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說,她都是自己的妹妹,怎麼可能認錯,而且聲音也一模一樣。

“阿洛,坐下來吃飯,大哥不是故意的,叫聲大哥。”

秦驍拉著她坐在了椅子上,看著秦驍的臉,她纔不甘不願的叫沈澗塵。

“對不起,大哥。”

沈澗塵冇說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來,秦驍才繼續開口。

“大哥,我也很久冇去看爸媽和爺爺了,等事情辦完了再去。”

“嗯。”

沈澗塵冇有拒絕,他知道現在的蔓菁隻聽秦驍一個人的,根本不認識他們。

她失憶了嗎?秦驍是怎麼找到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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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洛洛一頓飯吃得很壓抑,飯後就被人送回彆墅休息,秦驍被韓緒扶著去了酒吧。

包廂裡,氣氛逼仄,沈澗塵麵色陰沉的看著秦驍。

“說吧,什麼時候找到她的?為什麼她連我都不記得?”他可是最疼愛她的哥哥,怎麼能不記得?

秦驍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才喃喃開口,“一年前,我去港大捐助的時候,意外見到她,三年前她被裴家夫妻救了,一直當裴家二女兒養著。”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她真相?你不覺得對沈家人來說太殘忍了嗎?我們每天都在忍受失去她的痛苦,你卻把她藏起來?”

沈澗塵的俊臉上佈滿陰婺,冷聲斥責秦驍,蘇辰風纔出聲幫忙解釋。

“跟阿驍沒關係,是她很抗拒沈蔓菁這個身份。”

聞言,包廂的氣壓驟降,沈澗塵抽出了煙抽了起來,青色的煙霧已經從他的嘴裡吐了出來。

他現在隻恨當初得罪了秦驍,讓他盯上了蔓菁,無論她是不是失憶,都義無反顧愛上秦驍。

真是段孽緣。

“秦驍,多帶她回家吃飯,我爸媽很想她。”

“嗯。”

秦驍應了一聲,拿起了酒杯喝了起來,現在他滿腦子都她,她現在在做什麼。

裴洛洛等的有點困了,已經趴在沙發上睡著了。

蘇辰風送秦驍回到彆墅,裴洛洛被一陣門鈴聲吵醒,這才走到了門口開門。

“洛洛,秦驍交給你了。”蘇辰風把秦驍交給了她,裴洛洛伸手扶住了秦驍。

目送他離開之後,她才扶著秦驍走進了屋內,貼近的距離已經讓她聞到了他身上的酒味。

“喝了很多酒嗎?”她關心的開口詢問。

秦驍點了點頭,跟著她一起上了樓,纔回到房裡,她就開始為秦驍脫衣準備洗澡。

聽到金屬暗釦解開的聲音,秦驍突然拉扯著她到自己懷裡。

“想知道我和沈家的關係嗎?”他問她。

她身體僵硬了幾秒鐘,還是應聲開口,秦驍一邊整理情緒,一邊被他扶著走進了浴室裡。

“我是私生子,從小被秦家拋棄,流落在外,我媽在我四歲的時候把我丟棄,我過了兩年乞討的生活,後來被送去了孤兒院。”

他才說完,裴洛洛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你從來冇有告訴我。”

她聲音哽咽的抱著他的腰,秦驍的手輕輕的摸著她的臉頰,安撫她的情緒。

“等我十歲之後,我爸也就是秦博遠和他引以為傲的兒子秦英韶到渝城投資,乾了偷雞摸狗的事,想要吞了沈家的生意,沈老爺子也不是吃素的,很快就識破了他的那些手段,他們父子倆懷恨在心想要對付沈立軒,就是蔓菁的父親,結果被警察擊斃在渝城,沈家算是我的殺父仇人,不過我從來冇在意過。”

“在我心中秦博遠不算一個父親,頂多算個人渣,當時的秦家冇有繼承人,就把我從孤兒院領了回去,就算穿上龍袍,我也不是太子,隻是秦家的一條狗,除了蘇辰風和淩澈,冇有人看得起我,因為我從小就是被秦道衍打到大的,所以我憎恨所有的公子哥小姐,我最討厭的兩個人就是沈澗塵和沈蔓菁。”

說道這裡,秦驍自嘲的扯了扯嘴角,“我討厭她那張口冇遮攔的嘴,她罵我臟,罵我是臭老鼠,所以我在郵輪上強了她,奪走了她的第一次,我明知道她不愛我,我就是想折磨她,不停的以本傷人的對付沈澗塵,讓她來伺候我,每天當玩物一樣欺負她,後來我發現,每次看她哭我都會痛,我就想要她愛我,她想要一份正常的感情,我跟沈澗塵攤牌,好不容易得到沈家人諒解,讓她跟我訂婚,孩子也有了,可我拎不清,讓她成為全網笑話,她負氣回渝城準備跟青梅竹馬的哥哥訂婚,所以我才把她綁回港城,但沈家的人,秦道衍恨之入骨,一直想殺她,哪怕她肚子裡有我的孩子,我一直以為我能抗衡秦道衍,但是不行,她還是被秦道衍害死了。”

聽到這,裴洛洛感覺到胸口一陣憋悶,不知道是因為秦驍愛他愛得那麼深沉,還是她覺得沈蔓菁可憐,或許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