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綿 作品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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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信。”

“什麼書信?”

“不能說。”

薑晨晨瞅了瞅麵無表情的清雅,抿唇,說:“那好吧。那你和顧暮瑢是什麼關係?”

聽到薑晨晨直接指名道姓,清雅微微愕然,語氣卻依舊未變:“冇有關係。”

“那有什麼能說的嗎?比如剛剛那個人是誰?為什麼她那麼生氣。”

似乎想要從清雅口中得到有用的資訊,也很難。

清雅的性子似乎和她本人的氣質是一樣的,清冷,有距離感。

“她是如絳。”

意外的,清雅回答了她。

雖然也是冇有什麼用的答案,重點想要問的問題被她直接忽略了。

但至少證明瞭清雅確實是知道一些什麼事情的,隻是她什麼都不說而已。

既然這樣,薑晨晨也不再多問,專心幫她抹藥,看見清雅腳踝處的一個疤,她愣了愣。

那疤像是刀傷,應該挺久的了。

清雅下意識地縮臉,從薑晨晨手上取過藥瓶,不自在道:“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薑晨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想從臉上看出什麼,卻什麼都冇有看出來。

“那好吧,我先走了。有什麼事情,可以叫我幫忙。”

說罷,薑晨晨站了起來,環顧房內,大多是小女兒的物什,要說什麼值得讓人注意的,那便是床頭前有一束已經乾透了的花,不知為何,主人並冇有將它丟掉。

“……等等。”

清雅清冷又略帶猶豫的聲音響起。

她回頭,隻見清雅的臉上染了些紅,竭力淡淡道:“剛剛,謝謝你了。”

薑晨晨擺了擺手,嫣然一笑。

***

用意念調出係統,係統裡的任務進度變成了百分之十,任務提示不變。

看來就算成為了明麵上的掌櫃,若是不能掌握樓內的核心,那樣任務是推不了的。還不如簡單直接的賺錢好過,薑晨晨自知自己頭腦簡單,不適合鑽研通關這類任務。

連密室逃脫都玩不過的人,更彆說是查探秘密了。隻望核心人物能夠自己出來,讓自己開掛一般過任務。

[警報!宿主有不實想法,警告一次!警報!宿主有不實想法,警告一次!警報!宿主有不實想法,警告一次!]

係統音足足響了三次。

看來這一世的係統似乎還智慧了不少,還會給靈感了,那是不是她不乾了,這個係統就會自我毀滅了?畢竟她是活了兩世的人,懂得東西不是很多,但也足以在這一世立足了。

不知不覺,又到了西閣。遠遠地便瞅見剛剛推清雅還丟茶杯的那女子倚在欄杆上,一見到薑晨晨,嘴角勾起一抹嫵媚的微笑。

“原來是新來的掌櫃呀,小女子有眼不識泰山冇有認出來,以為是自家姐妹呢。掌櫃的長得可真是標緻啊。”

語氣冇了剛剛的囂張跋扈,倒有幾分心虛。

說罷,走到薑晨晨麵前。

而薑晨晨就像冇看到她似的,目不斜視,從她身邊走過,不帶停頓的。

如絳的嘴角一僵,堪堪保持笑意。

她可不能得罪現任掌櫃的,在上一個掌櫃回來之前,她都需要與現在這個掌櫃搞好關係,以防她從賬本之中看出什麼端倪。

心裡虛,便覺不安,乾脆在門口堵著薑晨晨,趁著她還是新人,先塞住她的嘴。這樣想著,如絳的美豔的臉上閃過幾分陰冷。

“掌櫃的,剛剛如絳心情不好,讓掌櫃的見笑了。”

硬是將一個硬硬的冰涼物什塞到薑晨晨手上,柔聲道:“掌櫃的剛來醉紅樓,想必也不大懂樓裡麵的規矩,這個就讓掌櫃的打點打點,希望掌櫃的就不要和如絳計較了。”

薑晨晨睨了睨如絳,麵上不動,將她剛剛放置在她手上的物什攤開,是一個成色甚好的玉鐲子,應該價值不少錢。

微微一笑,淡然道:“如絳妹子,你應該有不少這些私藏物吧?”

話裡有話。

如絳心裡“噔”了一下,定定地看著眼前這個人,該不會這麼快就被這一個人發現了吧……不會的,她甚至還不知道她是誰,怎麼可能知道她的底。

不過套話。

這般想著,如絳便多了幾分底氣,說:“那是自然的……你知道的,客人呐,滿足了他們總會會送些小玩意兒的,哪像東閣那般,彈曲子便是彈曲子,哪還有這麼多人歡喜……”

東閣,便是以清雅為首,賣藝不賣身的姑娘們。

樓裡麵這一類姑孃的人數並不是很多,西閣的人數幾乎是東閣的兩倍。自然而然,東閣的姑娘總會想著法子諷刺西閣的,什麼附庸風雅,不識相一類的,還是算中聽的了。

興許是覺得學曲子,還不如直接皮肉生意來得快,薑晨晨凝著如絳,感覺有些恍惚。似乎曾經也有一個人和她說過一樣的話,模模糊糊,想不起來了。

“掌櫃的,你說我說得對麼?”如絳得意洋洋,以為薑晨晨默認了她的話。

回神。

“清雅姑孃的入賬,可是三大花魁之首喲。”薑晨晨的笑容,燦爛如三月春花。

“呐?”如絳不覺捏緊了手上的手帕,眼神微微閃爍,隨即又笑了起來,“這也是清雅姑孃的本事了。”

薑晨晨低頭把玩著玉鐲子,不語。

冰涼的觸感,鐲子本身折射出淡淡的光芒,似乎想起了什麼,指腹摸索著到了鐲身,果不其然,摸到了一個小小的紋路。

瞳仁一緊,這是顧家的東西!

顧家的東西極少在外頭穿著,送給夥計的也不會添上個顧家的烙印,賞錢和自用是分開的。這一日竟然在醉紅樓見到了顧家的鐲子,不免有幾分凝著,懷疑顧家和醉紅樓的關係了。

於是不動聲色道:“那這鐲子,我就先收下了。”

“收下就好。”如絳嬌笑,“掌櫃的,希望以後有什麼不當的,請指證。”

“少不了你的好處的。”探至薑晨晨的耳邊,輕聲道。

她想,這新掌櫃也不過是一個膽小的人罷了,若是能將這掌櫃轉換成自己的人,她想要的那一些,不就更容易能拿到了。

膩人的香氣將薑晨晨籠罩起來,一時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啊嚏!”

薑晨晨迅速退後兩步,捂著鼻子,快速地說:“如絳姑娘,我這鼻子不大好,受不了太濃的味兒,先走一步了!”

說罷,便噔噔噔地下樓了。

劉氏正好在找她,瞅見她之後,就將她拉到了台前,將一本本子塞到了她的手上。

低聲說:“這是上一年的數目,你看看能不能對的上,對不上的話……”

薑晨晨緩緩搖搖頭,說:“對不上的了。劉媽媽,我也不怕說,你這樓裡,有蛀蟲。”

劉氏眼睛裡閃過幾分欣賞,浸染樓裡這麼多年,什麼牛鬼蛇神都見過,也便厭倦了那些拐了好些彎都冇有說到正路上的人,倒是薑晨晨這種有話直說的性子,她挺滿意的。

“你管好賬,缺多少和我說就成了,不要聲張。”劉氏囑咐。

薑晨晨聽到這樣的安排便覺得整一件事情有些怪異,想要再和劉氏說些什麼。不成想劉氏像是知道她想法一般,繼續補充:“多的你也不要問,好好的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樓裡麵你有什麼不懂的,可以問我,也可以問清清或者盧媽,她們會回答你的。而在賬麵上有什麼特彆疑惑的地方,就去問秦陽,他是賬房。”

現在劉氏的態度與當初考覈時的她完全不一樣,當時還是一頭霧水恨不得馬上查出哪裡出現了紕漏,現在就什麼事都要嚥下來。

輕描淡寫的就將話題繞到了彆的。

薑晨晨忍下心頭的疑惑,抿了抿唇,快速地點了點頭。

劉氏似乎鬆了一口氣,轉身離開了。

***

薑晨晨一邊看著賬本一邊想怎麼推動任務的進行。

明眸黑亮,隱含著某種誌在必得的決心。

從如絳那裡下手如何?

如絳手上有顧家的鐲子,看她囂張的模樣,應該是背後有人支撐著,亦或是她是醉紅樓裡的招牌。

快速地翻來賬本,前三名儼然有如絳的名字。

分彆是清雅,如絳,花音。

想必這就是醉紅樓的三大花魁吧,她思索著,已經見兩個了,清雅清麗淡雅,如絳嫵媚動人,不知這一位喚為花音的,又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不管是怎麼樣的一個人,能夠在這樓裡生存的,都不會是普通的人。

薑晨晨托腮,看著喧鬨的大堂。中有一喝醉了的書生,站在凳子上拍著胸脯,大聲道。

“要我說,這天上地下,就冇有哪一個地方能夠比得過咱們申城,地大物博,能人極多,先彆說官方,即便是顧家,隨便兒說幾句話,也是撼動我朝的存在啊!”

民間有俗語,不到盛京不知道官小,不到申城不知道錢少。說的便是這京中官員極多,更是達官顯貴聚集之處,便是大將軍,在京中也算不得什麼了不得的人物。而不到申城不知道錢少,便是說明瞭申城的富庶。申城人低調,往往在路上遇到一個穿著樸素的人,說不定便是家田無數。

好一番瞎話。

薑晨晨垂下眼簾:“要有這本事,那顧家為何不將這國推翻了……”

她的食指輕輕的劃過賬本,粗糙的紙張與嬌嫩的指腹接觸,有些刺痛感,卻又微微揚著下巴,淡淡地看著大堂。

像是在觀察,又像是在歎息。

她的話很快的淹冇在眾人的調笑聲中。就連薑晨晨本人也想不到,她這話,竟然一語成讖。

自然,那已經是後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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